“唉，徐姐姐真可怜！”莫莉长叹一声。
“她可怜？我看她不可怜，是你可怜！”柳如霜道。
“我吗？”
莫莉感到好笑，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自己都没有这感觉，你觉得我可怜？
“一首《花似梦》，全上海几乎人人都知道了金玉露小姐，知道她背后有一位才华横溢的既能作词又能谱曲的的音乐人。可是却极少人知道这位音乐人到底是谁。这算不算她自私。”
莫莉连忙摇手，“不算不算，我本来就不想出名，出名太麻烦了。”
“为……为什么呀？”
柳如霜吃了一惊，怎么还有人不爱出名的，那意味着钱啊？
“你知道多少人盼着能唱你写的歌“嗨！莫莉，我们两个真是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有缘分！”吉米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他身后还跟着消失许久的杜其恒。
他奇怪的语调逗的莫莉哈哈笑，“你这是跟谁学的？听不懂，根本听不懂啊！”
莫莉用中文说的，吉米兴奋的指着自己的耳朵，“停动了，停动了，哈哈！”
莫莉停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吉米说得应该是“听懂了”，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嘲笑。
杜其恒摸摸鼻子插话，“莫小姐，对初学外语的人来说，需要的是鼓励，您这样可太打击人了！”
“老师也来啦！”
杜其恒摇手，“先别叫我老师，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扮猪吃老虎，你本来就会英语是吗？否则没有人能把英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的。”
“啊？”莫莉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想过，会在杜其恒面前露马脚。
“你学英语多少年了？”
“没……没几年啊？对了，吉米我托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莫莉手足无措，赶紧转移话题。
吉米很高兴，“莉莉，今天我们来，这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解决的非常圆满，你听了肯定会满意的。”
吉米说完，对着杜启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怎么回事啊？我正想避开他，不跟他说话呢，你怎么还能专门把话语权转让给他呢？
莫莉心虚的对杜其恒笑笑，“请讲，说说你们是怎么把事情办的很圆满的吧？”
杜其恒偏偏不如她的意，“不如先请莫小姐讲讲自己为什么要扮猪吃老虎，假装自己不会英语吧？”
莫莉汗都要顺脸流下来了。这就要瞒不住了吗？自己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吗？
一瞬间秘密暴露之后，自己将遭受残酷逼问的场景，快速从莫莉的脑海间闪过。
老虎凳子辣椒水儿？被大鞭子抽的遍体鳞伤？要不然就是被烙铁烫的狂吼不止？
莫莉想一个身体就剧烈的抖动一阵。完了完了呀，这辈子就到这儿了！，甚至全中国收入最高的作曲家，你懂吗？”
莫莉继续摇头，那那算什么写歌，纯粹是抄袭。咱不能为了自己赚钱，就让中国的作曲家们全饿死。
“如果你就因为这点原因而为我抱不平。以后就都不必再操这份心了，我只为我姐姐写歌，旁的人，我不会管的。”
莫莉笑着把话对她说清楚。
“为什么呀？”
怎么还有人放着大把的钱不知道挣呢？柳如霜理解不了。
莫莉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回答她，就只坐在那里笑而不语。
“莫小姐，也许是我这人生来俗气，可我实在理解不了，你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你这样错失的不是一笔钱，而是一座金山！你知道不知道？”
柳如霜简直要替莫莉着急死了。
莫莉失笑，“你也太夸张了！”
“不是我夸张，是你低估了你所作歌曲的赚钱程度。你听，你听！那边弹钢琴的弹的是什么？”
莫莉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边钢琴师弹奏的正是《花似梦》。
“就这种受欢迎程度，金玉露小姐赚的绝不比我少！”
“赚得再多那是她劳动所得，与我无关，写歌的费用她已经结给我了。”
莫莉状似漫不经心的抠着手指，实则心里对柳如霜充满了警惕。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先是金钱诱惑，接着言语挑拨，这是要干嘛？
柳如霜扭扭身体，变换了坐姿，看起来有些不自在，她摆弄着咖啡杯掩饰尴尬，挤出一个笑来，说道：“这样说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就说，像莫莉小姐这样聪慧的人，是断断不可能被人利用的。真羡慕金玉露小姐呀，能有你这样好的妹妹，比人家亲生的姐妹还要亲！”
莫莉不接话，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今天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啊，不是，是偶然遇见！我已经来排练好几天了，从前都没有看见过你。所以才准备了这么俗气的东西作为谢礼。”
“我不住这里，我住在我姐夫送给露姐的别墅里。是想看看露姐排练的怎样了，才过来住两天。”
“哦，是这样。”
柳如霜伸手拿起桌上的支票，再次往莫莉面前递，“这张支票还请您收下，租也好，买也好，有自己的房子，不比寄人篱下好吗？”
“你现在过的很好，我也很高兴，但这样的日子也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挣来的，跟我的关系不大，我不能收你的钱。”莫莉推拒。
“怎么跟你的关系不大？大极了，非常大！以前我比现在努力千百倍，从来也没有把日子过好过，是你的歌让我红了，才我遇见了贵人！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柳如霜这话，越说情绪越激动，看起来像是发自肺腑之言。
“我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在蜜罐子里一样。我对现在的生每感激一次，我就会想起你一次。我曾想着通过很多种感谢你的方式。
直到今天遇上你，我才想到，这世道就钱最管用，干脆把我赚的钱分给你好了。所以，请你一定收下我的感激之情！”
柳如霜头低着，双手把支票递到莫莉眼皮子底下。莫莉赶紧起身，想往后躲。
椅子腿与地板摩擦产生的巨大声响，使餐厅里的人全都看向她们。
直到服务生开始走向她们，莫莉才接过支票，又过去一把拉住柳如霜，“我们换个地方讨论此事！”
“莫小姐，支票都给了你了，这次的咖啡钱就你付吧。我的话都说完了，你要是有话对我说呀，咱们就下次见面再说，走了！”
柳如霜挣脱莫莉的手臂，笑眯眯的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莫莉赶紧去追，却被服务生拦住了。
莫莉让他“挂在404房间的帐上”，也不顶用，服务生让他拿出房间号码牌来，她拿不出。只能看着柳如霜离去的背影，甩甩支票叹气，这一万块拿着烫手啊，后边指不定有什么事等着她呢！
只好让服务生给404房间打电话，让四萍下来把咖啡钱付了，再把自己赎回去。莫莉坐在桌前，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慢慢喝着咖啡。
莫莉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走过的行人，外面的街道很现代很干净，来来往往过的都是穿着体面的人。没有乞丐，就连黄包车夫也都是干净统一的制服。
闲着也是闲着，莫莉边喝着咖啡，边胡乱的猜测着街上行人的身份。
穿着黑色西装，戴礼帽，打领带，夹着皮包的男人，或许是个买办。穿着洋装的摩登女郎，后面跟着佣人，拿了大包小包的，可能是哪家的小姐。还有穿着一身华丽旗袍，展露性感身体的美丽女子，或许是某位名媛。
忽然有个身影，明明已经从窗前走过去了，却又回来跟个蝙蝠似的趴在了窗前，似乎就是故意回来盯她的。
莫莉心里厌恶，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哪有这么盯着人瞧，不带一点避讳的？觉得我会忍气吞声吗？那你就错了！
莫莉端咖啡杯的手默默用力，思忖着隔着玻璃用力泼他一下子，也能够吓他一跳了。
莫莉抬眼，瞅准目标，手里的咖啡都已经端起来了，却在看清窗外的人之后，又放了回去，弯起嘴角笑起来了。
来的不是旁人，是吉米.道格森。
“嗨！莫莉，我们两个真是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有缘分！”吉米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他身后还跟着消失许久的杜其恒。
“她可怜？我看她不可怜，是你可怜！”柳如霜道。
“我吗？”
莫莉感到好笑，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自己都没有这感觉，你觉得我可怜？
“一首《花似梦》，全上海几乎人人都知道了金玉露小姐，知道她背后有一位才华横溢的既能作词又能谱曲的的音乐人。可是却极少人知道这位音乐人到底是谁。这算不算她自私。”
莫莉连忙摇手，“不算不算，我本来就不想出名，出名太麻烦了。”
“为……为什么呀？”
柳如霜吃了一惊，怎么还有人不爱出名的，那意味着钱啊？
“你知道多少人盼着能唱你写的歌“嗨！莫莉，我们两个真是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有缘分！”吉米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他身后还跟着消失许久的杜其恒。
他奇怪的语调逗的莫莉哈哈笑，“你这是跟谁学的？听不懂，根本听不懂啊！”
莫莉用中文说的，吉米兴奋的指着自己的耳朵，“停动了，停动了，哈哈！”
莫莉停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吉米说得应该是“听懂了”，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嘲笑。
杜其恒摸摸鼻子插话，“莫小姐，对初学外语的人来说，需要的是鼓励，您这样可太打击人了！”
“老师也来啦！”
杜其恒摇手，“先别叫我老师，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扮猪吃老虎，你本来就会英语是吗？否则没有人能把英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的。”
“啊？”莫莉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想过，会在杜其恒面前露马脚。
“你学英语多少年了？”
“没……没几年啊？对了，吉米我托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莫莉手足无措，赶紧转移话题。
吉米很高兴，“莉莉，今天我们来，这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解决的非常圆满，你听了肯定会满意的。”
吉米说完，对着杜启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怎么回事啊？我正想避开他，不跟他说话呢，你怎么还能专门把话语权转让给他呢？
莫莉心虚的对杜其恒笑笑，“请讲，说说你们是怎么把事情办的很圆满的吧？”
杜其恒偏偏不如她的意，“不如先请莫小姐讲讲自己为什么要扮猪吃老虎，假装自己不会英语吧？”
莫莉汗都要顺脸流下来了。这就要瞒不住了吗？自己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吗？
一瞬间秘密暴露之后，自己将遭受残酷逼问的场景，快速从莫莉的脑海间闪过。
老虎凳子辣椒水儿？被大鞭子抽的遍体鳞伤？要不然就是被烙铁烫的狂吼不止？
莫莉想一个身体就剧烈的抖动一阵。完了完了呀，这辈子就到这儿了！，甚至全中国收入最高的作曲家，你懂吗？”
莫莉继续摇头，那那算什么写歌，纯粹是抄袭。咱不能为了自己赚钱，就让中国的作曲家们全饿死。
“如果你就因为这点原因而为我抱不平。以后就都不必再操这份心了，我只为我姐姐写歌，旁的人，我不会管的。”
莫莉笑着把话对她说清楚。
“为什么呀？”
怎么还有人放着大把的钱不知道挣呢？柳如霜理解不了。
莫莉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回答她，就只坐在那里笑而不语。
“莫小姐，也许是我这人生来俗气，可我实在理解不了，你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你这样错失的不是一笔钱，而是一座金山！你知道不知道？”
柳如霜简直要替莫莉着急死了。
莫莉失笑，“你也太夸张了！”
“不是我夸张，是你低估了你所作歌曲的赚钱程度。你听，你听！那边弹钢琴的弹的是什么？”
莫莉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边钢琴师弹奏的正是《花似梦》。
“就这种受欢迎程度，金玉露小姐赚的绝不比我少！”
“赚得再多那是她劳动所得，与我无关，写歌的费用她已经结给我了。”
莫莉状似漫不经心的抠着手指，实则心里对柳如霜充满了警惕。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先是金钱诱惑，接着言语挑拨，这是要干嘛？
柳如霜扭扭身体，变换了坐姿，看起来有些不自在，她摆弄着咖啡杯掩饰尴尬，挤出一个笑来，说道：“这样说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就说，像莫莉小姐这样聪慧的人，是断断不可能被人利用的。真羡慕金玉露小姐呀，能有你这样好的妹妹，比人家亲生的姐妹还要亲！”
莫莉不接话，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今天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啊，不是，是偶然遇见！我已经来排练好几天了，从前都没有看见过你。所以才准备了这么俗气的东西作为谢礼。”
“我不住这里，我住在我姐夫送给露姐的别墅里。是想看看露姐排练的怎样了，才过来住两天。”
“哦，是这样。”
柳如霜伸手拿起桌上的支票，再次往莫莉面前递，“这张支票还请您收下，租也好，买也好，有自己的房子，不比寄人篱下好吗？”
“你现在过的很好，我也很高兴，但这样的日子也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挣来的，跟我的关系不大，我不能收你的钱。”莫莉推拒。
“怎么跟你的关系不大？大极了，非常大！以前我比现在努力千百倍，从来也没有把日子过好过，是你的歌让我红了，才我遇见了贵人！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柳如霜这话，越说情绪越激动，看起来像是发自肺腑之言。
“我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在蜜罐子里一样。我对现在的生每感激一次，我就会想起你一次。我曾想着通过很多种感谢你的方式。
直到今天遇上你，我才想到，这世道就钱最管用，干脆把我赚的钱分给你好了。所以，请你一定收下我的感激之情！”
柳如霜头低着，双手把支票递到莫莉眼皮子底下。莫莉赶紧起身，想往后躲。
椅子腿与地板摩擦产生的巨大声响，使餐厅里的人全都看向她们。
直到服务生开始走向她们，莫莉才接过支票，又过去一把拉住柳如霜，“我们换个地方讨论此事！”
“莫小姐，支票都给了你了，这次的咖啡钱就你付吧。我的话都说完了，你要是有话对我说呀，咱们就下次见面再说，走了！”
柳如霜挣脱莫莉的手臂，笑眯眯的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莫莉赶紧去追，却被服务生拦住了。
莫莉让他“挂在404房间的帐上”，也不顶用，服务生让他拿出房间号码牌来，她拿不出。只能看着柳如霜离去的背影，甩甩支票叹气，这一万块拿着烫手啊，后边指不定有什么事等着她呢！
只好让服务生给404房间打电话，让四萍下来把咖啡钱付了，再把自己赎回去。莫莉坐在桌前，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慢慢喝着咖啡。
莫莉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走过的行人，外面的街道很现代很干净，来来往往过的都是穿着体面的人。没有乞丐，就连黄包车夫也都是干净统一的制服。
闲着也是闲着，莫莉边喝着咖啡，边胡乱的猜测着街上行人的身份。
穿着黑色西装，戴礼帽，打领带，夹着皮包的男人，或许是个买办。穿着洋装的摩登女郎，后面跟着佣人，拿了大包小包的，可能是哪家的小姐。还有穿着一身华丽旗袍，展露性感身体的美丽女子，或许是某位名媛。
忽然有个身影，明明已经从窗前走过去了，却又回来跟个蝙蝠似的趴在了窗前，似乎就是故意回来盯她的。
莫莉心里厌恶，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哪有这么盯着人瞧，不带一点避讳的？觉得我会忍气吞声吗？那你就错了！
莫莉端咖啡杯的手默默用力，思忖着隔着玻璃用力泼他一下子，也能够吓他一跳了。
莫莉抬眼，瞅准目标，手里的咖啡都已经端起来了，却在看清窗外的人之后，又放了回去，弯起嘴角笑起来了。
来的不是旁人，是吉米.道格森。
“嗨！莫莉，我们两个真是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有缘分！”吉米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他身后还跟着消失许久的杜其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