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下马施礼道:
  “二爷不敢当,在下便是赵阳。”
  来人赶紧回礼说道:
  “我叫李存福,是知府老爷家的管家,我家老爷在福临门酒楼已经备好了酒席为二爷接风洗尘,请二爷移步福临门酒楼。”
  赵阳还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公差,没想到是知府家的管家。
  “福伯,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做一下安排。”
  说完,赵阳下令道:
  “张栩,你带着弟兄们在城外驻扎,休息一下,我跟朱河去见知府老爷。记住不得随意走动,不得扰民。”
  “是!”
  “福伯,我们走吧。”
  福临门酒楼的一个大包间里,
  知府李承文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很难想象就是这个少年,带领二百人大破流寇,这份胆量着实让人钦佩。
  “没想到传闻中的赵二爷居然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赵阳行礼道:
  “府尊,在您面前不敢当二爷两字!”
  李承文笑着说道:
  “坐!”
  “快给我说说你那场战斗。”
  听着赵阳详细的讲述当时的战斗,李承文心中感叹,若是自己手下有如此人物,当时也不至于不敢追击流寇,致使流寇做大。
  知府边吃边和赵阳聊家常,一顿饭的时间,就把赵阳的经历打听的清清楚楚。
  听着赵阳讲述自己的经历,李承文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思考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赵阳,我准备任命你为平寇总指挥,去平定清河、文峰两县,怎么样?干不干?”
  不等赵阳说话,李承文又说道:
  “首先说明一下,你这个总指挥隶属巡检司,是临时性的。因为不是朝廷任命,是没有品阶的。等你平定贼寇,我再为你向朝廷请功,到时候一个顺州守备是跑不了的。”
  赵阳为难道:
  “府尊,我就一百多人,要攻克两县,恐怕难以胜任啊!”
  “你要多少人马?”
  “五千。”
  “五千?没有,最多一千。”
  赵阳皱了下眉,说道:
  “这么少?”
  李承文无奈的说道:
  “你也知道,顺州府的兵名义上有三千,实际才一千多一点。
  这次敌寇占领清河、文峰两县后,守备朱建侯带兵去平叛,结果被叛军杀的大败,人员损失惨重。
  现在这一千人有不少还是我临时招募的乡勇,再多就没有了,你要自己想办法。”
  赵阳有些无语,总指挥是临时的,兵还要自己招。
  “府尊,我这个总指挥有什么权力?”
  李承文说道:
  “平寇,你全权负责。”
  赵阳又问道:
  “若是有人不遵守军法?不管是谁,我都可以杀吗?”
  李承文想了想,一咬牙,说道:
  “凡是你统帅的部队,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品阶,你都可以行使军法,出了事,我担着。”
  赵阳听了这句话,大为感动,起身下拜道:
  “谢府尊信任,不日我定能攻下两县平定叛乱,如若不能,我自杀以报府尊知遇之恩。”
  李承文连忙扶起赵阳,说道:
  “好,有志气,我等你好消息!”
  离开福临门,赵阳并未住进守备军营,而是令部队在城外驻扎。
  兄弟们知道赵阳被任命为平寇总指挥,都很高兴,说要好好庆祝一番,赵阳不忍拂了兄弟们的面子,命人杀猪宰羊,一晚上好不快活。
  第二天,人马物资都送来了,赵阳看着眼前这些兵,心里很是无语,就这些人能打胜仗才怪了。松松垮垮的,哪里像兵,倒是像二流子。
  赵阳来到军前,训话道:
  “来到我的军中,就要守我的军纪,一会我会让人给你们说一下军纪,很简单,总结一句话就是令行禁止。
  事先说明,有胆敢不听号令者,莫怪我军法无情。
  张栩,你带人安排兄弟们搭帐篷,先住下。”
  新军谁也没把赵阳的话当回事,一个没品阶的临时工,谁会听你的。
  张栩找上赵阳,说道:
  “二爷,这群人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要不要先修理修理他们。”
  赵阳冷笑着说道:
  “不用,由他们去,我自有打算。”
  “还有,告诉我们的弟兄,以后在军营里,不能再称呼二爷了,全部以军职相称。另外以后回答的时候,要说‘得令’,不能再随意了。”
  “是!”
  赵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栩,张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大声说道:
  “得令!”
  第三天五更,赵阳命人擂起床鼓。
  士兵们这么早起床,心里很是不痛快,骂骂咧咧的来到临时校场集合。
  到了发现赵阳带来的队伍早已经在训练了。
  校场中出现两个完全不同的阵型,一个整齐划一,一个松松垮垮。
  赵阳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
  后面又有人陆陆续续的到来。
  赵阳命令其归队。
  等到天大亮,太阳升的老高,刚开始骂骂咧咧的队伍,也不说话了,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感觉赵阳要发火。
  一直等到巳时,
  “报告总指挥,新军应到一千零二十五人,实到九百八十二人。”
  赵阳听完汇报说道:
  “看来,我昨天没有说清楚,我再重申一遍,明天五更起床,鼓响两遍后,没有到的按抗命处置。”
  “张栩,派人再去传达一下我的军令,务必传达给每个人。”
  “解散!”
  说完赵阳转身走了,
  新军见赵阳走远了,有人说道:
  “他妈的,以为是个狠角色呢,原来也是个孬种,也没怎么样嘛,害的老子站了这么久,明天老子不来了。”
  张栩追上赵阳问道:
  “总指挥,新军今天不训练吗?”
  赵阳回道:
  “不训练,今天的任务就是让我们的弟兄们吃饱,吃好就行。”
  “咚,咚,咚咚咚~”
  第三天五更时分,起床鼓再次敲响。
  赵阳的部队,立刻集合,整齐划一,神色肃穆,手中的钢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不少新军早早就跑来集合了,鼓响第二遍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到来。
  早来的士兵们见赵阳还是不说话,开始骂骂咧咧的,可看着赵阳的部队,又不敢真的造反。
  赵阳也不管他们。
  一直等到第二遍鼓响完毕,
  “报告总指挥,新军应到一千零二十五人,实到八百九十人。”
  赵阳冷笑着说道:
  “看来有人把我昨天的话当成了放屁了。”
  “执法队!”
  “在!”
  “去帐篷里,把没有来的那些人给我押上来。”
  “得令!”
  新军听到这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是要玩真的啊。
  不多时,没有集合的一百二十三人被执法队捆绑着,押了上来。
  “报告总指挥,人带到,总共一百二十三人,有十二个想反抗,被就地处决!”
  赵阳面无表情的走到这些人面前,说道:
  “昨天我的军令有没有传达到你们这里,没有的站出来。”
  赵阳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出来,继续说道:
  “那就是说,我昨天的军令已经传达到你们每个人那里了,那为什么今天早上你们还要抗命?”
  “各位这次可睡够了?”
  众人忙说:
  “睡够了!睡够了!”
  赵阳冷笑一声,说道:
  “我看诸位还是没有睡够”
  “朱河,违抗军令者该当何罪?”
  朱河出列说道:
  “违抗军令者,斩首示众!”
  赵阳脸一拉,说道:
  “执法队,把这些违抗军令的人,就地处决!”
  众人慌了,连连吼道:
  “你敢?”
  “你凭什么杀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姐夫是府衙同知。”
  “我乃朝廷任命,你敢杀我?”
  “总指挥,我们错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赵阳无视他们的求饶,说道:
  “机会已经给过你们了,你们不珍惜,我也没办法,行刑!”
  一排十个,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地上,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大地,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下一批!”
  又十个被带了上来,
  “总指挥,饶命啊,我姐夫真的是同知,麻烦您给我姐夫一个面子吧!”
  “谁来了也没用!行刑!”
  “赵贼,你不得好死!”
  “下一批!”
  ..............
  新军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头颅,吓得连连后退,赵阳却不给他们机会。
  “向前一步走!”
  “执法队,胆敢不听军令者,杀!”
  新军连忙向前走了一步。
  赵阳说道:
  “看看那你们的这些尸体,这就是血的教训。在我这里没有法不责众那一说,以后违反军令者,就是这样的下场。”
  “明天五更集合,鼓响两遍不到者,军法伺候!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