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翰墨姿态优雅的用一根玉白手指指着门口,“站去那儿。”
  宋璇玑撇嘴,本不想遂了他的意,但目光触及冷翰墨那双漂亮的眸子,竟被蛊惑的有些于心不忍,还真退了几步。
  “殿下,吃了它之后,药效管够三个时辰,但是三个时辰一过便会打回原形,太子可得注意些时辰。”
  太子捏着鼻子难受不已,听闻此话不可置信,“还要本宫吃了它?”
  宋璇玑点头。
  太子满脸苦大仇深看向冷翰墨,但彼时冷翰墨根本未曾回头。
  “殿下若是不愿意吃,那便罢了。”宋璇玑想了想道:“想来太子殿下定是有更好的法子,这东西着实腥臭难闻,我拿去扔了。”
  说完,宋璇玑带着盒子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
  太子咬牙开口道:“本宫吃!”
  东西交出去,宋璇玑道:“如此,太子按我说的做好之后,再派人到国师府喊我。”
  太子负责搞定他要处理的事,宋璇玑也得为接下来应对母狐做准备。
  毕竟蚊子腿也是肉。
  出了东宫,冷翰墨始终距离宋璇玑远远的。
  宋璇玑表示很无奈,这人过河拆桥!
  待冷翰墨上了马车,宋璇玑正要紧随而后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不许进来。”
  嘿!蹬鼻子上脸了!
  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干的,凭什么还不让人进去坐了。
  宋璇玑伸手一扯门帘,直接坐进去,跟冷翰墨大眼瞪大眼。
  “宋璇玑!下去!”冷翰墨从牙缝中挤出句话。
  宋璇玑被迫人的气息一时震慑,但依旧耿直脖子,“我不!”
  冷翰墨被气得青筋直跳,缓缓闭上眼眸。
  许是连冷翰墨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对宋璇玑的忍耐力是日渐的高,若是换做以往,他早该一脚将宋璇玑踹下马车。
  岂容她如此放肆!
  两人互不说话,但那股怪异的臭味却在车厢之中逐渐蔓延,笼罩着两人的鼻息,终于,就在宋璇玑以为冷翰墨要扑上来掐死自己的时候。
  冷翰墨忽的起身掀开帘子,“停车。”
  就在宋璇玑以为自己又要被卡脖子时,冷翰墨顶着一张臭脸越过自己,竟下了马车。
  于是仆人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光风霁月的国师大人将舒适的车厢留给了宝贝弟子宋璇玑,而选择了自己骑马。
  身材颀长的国师大人姿态优雅迈开长腿,稳稳的骑在马上,竟还多了几分神只之色,仆人们心中的敬畏之心愈发浓重。
  国师大人果真是体恤平民,功德无量!
  倒是宋璇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本事将冷翰墨气走,她是应该开心呢快乐呢还是哈皮呢?
  众人心思各异,但唯有吴伯看出来,自己主子对待这个小弟子变化日新月异,早已不似之前那个冷血不近人情的冷翰墨了。
  不日。
  京都忽然盛传宋府刚回来的真千金宋清秋贪慕虚荣,从乡野丫头一跃成为宋府千金犹不满足,竟还想要攀上皇子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
  更有甚者,甚至将百花宴那日的情形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
  什么宋清秋逮着机会就对匡寅抛媚眼,还处处争风出头,吸引匡寅的注意力。
  而三皇子不为所动,诡计多端的宋清秋便对三皇子下药,企图母凭子贵......
  “是谁传出的谣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听闻传的大街小巷的风言风语,宋和同震怒之下拍案而起!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清秋本就虚弱的身体在宋璇玑的救治下虽活了过来,但此时的她却异常的害怕阳光。
  大白天都命人将自己的闺房窗户用黑布盖住,自己在房中也捂得严严实实。
  就跟生活在地下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这几乎叫她发疯!
  偏偏这时候,宋清秋受不了黑暗,裹着宽大的黑色袍子出了门,刚出去就听见了门房另一侧有婢女在窃窃私语。
  “什么?原来是清秋小姐蓄意勾引三皇子做了那样的肮脏事,难怪那日见清秋小姐是被抬回来的呢。”
  “嘘,你小声点,清秋小姐的脾气可不比璇玑小姐,等会被她听见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嗯嗯,花萼,你方才是说这事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花萼点点头,“哎,可不是,现在人人谈及宋府便是这桩丑闻,我出门在外都不敢说自己是宋府的丫鬟...”
  正说着,一道尖利的声音横空出现。
  “你们说什么?本小姐非得撕烂了你们的嘴不可!”
  二人回头便看着浑身裹着黑布的人出现在身后,可不正是宋清秋!
  “清秋小姐!”两人纷纷跪下,“这不是我们说的啊,这都是外面的人说的!”
  宋清秋气的几乎要爆炸,哪里能听得下去,她怒不可遏的指着二人,“当本小姐的耳朵是聋了吗,竟还在这妄想欺瞒本小姐,那就都去死。”
  说完,宋清秋道:“来人,将这两个多嘴的贱婢给本小姐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婢女一边求饶哭的撕心裂肺,然而还是被捂嘴拖了下去。
  “都怪宋璇玑,自从这个贱女人破了身子,这破事就没停过!”宋清秋喃喃自语,忽然又想到什么,声音惊慌道:“难道是劫难要来了?”
  “不对,时间还没到,一切都还有机会的。”
  宋清秋一边说着,一边疯狂想要朝外走去,结果风吹起黑袍,露出了她那惨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她顿时如同鬼见了光一般尖叫痛苦。
  连忙快速退回了房中。
  “快去喊我爹!”
  殊不知,此时宋和同与宋峰钰前脚刚走,都被皇帝直接叫去了皇宫之中。
  天子威严之下,宋和同与宋峰钰跪在原地许久都不敢出声。父子两就跪在承德殿门口,膝盖跪的发疼。
  不多时,尖利的太监声音开口道:“三皇子到。”
  一席如华光月炼的玄色长袍直接越过二人,进入承德殿中,宋府父子两顿时面面相觑,顿感不妙。
  结合现如今市井之间的传言,恐怕宋清秋,不,应该说着宋府的处境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