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的冷翰墨倒像是个老妈子了。
  但冷翰墨面色却无半分不悦,只是疼惜,“下次做法万不可再透支自己的身体,你知不知道,若是再这么消耗下去,你的命都要保不住!”
  “哪有这么严重。”宋璇玑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当时耗费心神过度,但当时那个情况,她不得不这么做。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折寿,又会折寿多少。
  哎,造孽啊。
  冷翰墨不理会宋璇玑的嘴硬,见她额头已经隐约渗出汗珠来,便知道她已经开始虚脱,于是直接拦腰将她抱起。
  “哎哎,冷翰墨!”
  情急之下,宋璇玑连师父也不喊了。
  钟离更是下意识抬手想要阻止,但见冷翰墨直接抱着宋璇玑对他道:“方才的事情稍后再说,你在这等着,我送璇玑回去便回来。”
  说罢,也不等钟离回应便长腿一迈,将宋璇玑带走了。
  钟离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最终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眼中凭空添了几分落寞之色。
  璇玑似乎跟国师......
  “冷翰墨,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宋璇玑口中虽这般说着,但却不敢松开圈住冷翰墨脖颈的手。
  这时候她要是再一屁股摔在地上,只怕要躺个十天半月的。
  “怎么?被你未婚夫看见,你怕他误会?”冷翰墨眯眼讥讽道,一改方才担忧的模样。
  宋璇玑被这话噎住。
  可不正是,她与钟离的婚约可还在呢,当着钟离的面跟冷翰墨这般亲密,她心里总有一道枷锁困着,自然是不舒服的。
  “师父你都说了,钟离是弟子的未婚夫,为何又对弟子这般,叫钟离误会。”宋璇玑心中突然添了几分不爽,故意道。
  你让我不舒服,你也别想舒服!
  果然,冷翰墨脚步一顿,看着宋璇玑的目光简直想将她直接砸在地上,宋璇玑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将手圈的更紧。
  这黑神是不是又发病了?
  果然不能仗着黑神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就胡作非为,宋璇玑为自己方才的口嗨后悔不已。
  “误会又如何?”冷翰墨忽而冷笑道:“他能拿为师如何?”
  宋璇玑闭嘴了。
  冷翰墨却不打算放过她,“莫说你和钟离不是夫妻,便是夫妻又如何?”他盯着宋璇玑因着倔强而微微抿着的唇。
  “你们连夫妻之名都未曾有,而我们却已有了夫妻之实,你说,若是让钟离知晓此事,他当如何?”
  说着,冷翰墨似乎还恶劣的勾了勾唇。
  宋璇玑的脸色骤然冷下来。“冷翰墨,你敢?”
  冷不丁,宋璇玑的屁股上传来一记拍打,“有何不敢?”
  这一下打的宋璇玑措手不及,也打的宋璇玑羞愤欲死!
  冷翰墨这个变态!宋璇玑瞪了冷翰墨一眼。
  正当时,冷翰墨看出她脸上的愤怒,竟还故意松了手。
  宋璇玑骤然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下滑,连忙努力抱紧了冷翰墨,不多时,便感觉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骤然,宋璇玑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她当即伸出了两根手指掐冷翰墨后脖子的肉。
  “宋璇玑?”冷翰墨阴森森的眼眸盯着她。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宋璇玑先前住的房门前。
  一路走来,虽下人不多,两还是受到了不少的目光,毕竟国师那一身清冷不禁女色的禁欲气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如今突然抱着个女子,自然会被关注。
  宋璇玑被冷翰墨丢到床榻之上,然后伸手去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脖子,当即摸到了几个清晰的指甲印记。
  “你自找的。”宋璇玑缩回自己的被褥之中,还将被子卷了卷。
  冷翰墨见她如此这般防卫自己,忽的上前,随即俯身下去,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宋璇玑大气都不敢喘。
  太近了。
  冷翰墨怎么皮肤这么好啊,细腻白皙的看不见毛孔,跟精修似的。
  满意的从宋璇玑眼中看见了对自己的欣赏,冷翰墨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随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直接走了。
  留下石化在床榻之上的宋璇玑,一脸懵逼。
  良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璇玑姑娘,该用膳了。”
  是之前那个老妪的声音。
  “哦,好,请进。”宋璇玑道。
  老妪推门进来,看见宋璇玑的脸色好了些,面色欣慰,一边走过去放下手中的膳食一边道:“这是国师大人吩咐熬煮的肉粥,给璇玑姑娘补身子的。”
  宋璇玑对此未曾搭话,老妪继续道:“姑娘你昏迷这几日啊,国师大人天天来看姑娘,都快担心坏了。”
  “什么?我昏迷了几日?”宋璇玑骤然抬头惊道。
  怎么就昏迷了几日呢!
  “是啊,姑娘昏迷了整整五日,国师大人还请了好些大夫来看呢。”老妪道。
  宋璇玑傻在原地。
  怪不得这原本被淹透的房屋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原来竟昏睡了这么久,钟离都回来了。
  想到自己见到钟离便是想要问粮草一事,不想被冷翰墨那么一刺激,竟什么都忘了,最后一番插科打诨下,自己便一无所获的回了这。
  想到此,宋璇玑就不得不暗骂一句冷翰墨。
  “婆婆,你可知现如今粮食可够吃了,百姓们可有发热或者什么疾病?”宋璇玑连忙问道。
  老妪摇摇头,“这个我老婆子就不大清楚,姑娘可以问问国师大人,横竖看着如今城中还是安稳的,还有定时施粥呢。”
  这么看来,情势算是稳定下来了。
  宋璇玑心下稍稍放心,但见粥里还漂浮了些肉块,瞧着是新鲜的,如今竟还有新鲜的肉。
  老妪见宋璇玑盯着肉粥,忙道:“国师大人说姑娘的身子还虚着,合该补补的,便叫人宰了头猪,余下的肉掺和进了布施的粥中。”
  “哎,这天灾惹得大家都萎靡许多,也算是给百姓们个慰藉吧。”老妪叹气道。
  宋璇玑想起延平城还未被水淹前,确实是有些猪被赶到了山上,但那时连人都吃不饱,猪也饿瘦了许多的。
  可怜的猪哥,饿了这么久,还是被煮了。
  宋璇玑这般想着,舀了一口粥送入口中,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