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儿知道随着他的秘密被公开,他将是全世界的目标,没想到刚刚几天时间小鬼子就找上门来了。这狗日的,狗鼻子啊。
  在两个日本特工检查现场的同时,单儿也在观察环境,计算着自己进行下一步行动。一对二,业余对专业,受伤对健康,怎么看也没有胜算。可是,单儿不想放弃,他想抗日!
  还得智取!其实就是偷袭。
  实际上,这个时候选择与这两个日本交锋的确不算明智。可是单儿知道对方是冲自己来的,早晚是要见面的。而且,对方肯定不只这两个人。对方是专业的。已经到了这里,以他们的专业水平,发现单儿的行踪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等对方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并召集人手之后,单儿只怕逃命也来不及了。
  短暂思考后,单儿决定干!而且马上动手。
  他轻轻地把包放在地上,把枪塞进后腰,左手臂力量不足,但提刀还是可以的。右手把弩箭设成连击。昨天夜里他刚领教过这弩箭的厉害,三连击偷袭的话,必定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单儿其实也在赌。而赌博不只是运气,还要有精准的计算。单儿在计算,在头脑中把行动的过程过了两遍,感觉没问题了,才长呼一口气,做了最后的决定。
  榆树墙那边的两个日本人一边检查尸体,一边低声交流。已经在单儿六七米外的尸体旁蹲下去,那正是昨天夜里那个自称是智尸的尸体,尸体上的两支弩箭在插在上面。一个日本人背对着单儿,另一个日本人蹲在这个日本人的对面。
  机会来了。
  弩箭连发!
  三支弩箭全射中了背对单儿的日本人的背部。他哼了一声倒在地上。他对面的日本人惊恐之中侧身翻滚躲向一棵树后。他的手里多了一把枪。
  这个日本人看到同伴中箭后痛苦的表情,无力地呻吟,心里怒得冒火却不敢轻易上前救助。他冷静地判断着,思考着。通过弩箭的方向,他判断出对手的位置,可是他不敢轻易地把身体露在外面。他知道对手在矮树墙后面,可是却不敢保证能一枪就打死对方。他在在等机会。
  单儿没有乱动,他小心地把弩箭瞄向那棵树。单儿在心里骂:谁栽的树,长那么粗干什么?耽误事!
  双方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都不敢轻易地先动,先动那个基本上就是离死亡最近的那个。
  树后的日本人看着同伴停止了呼吸,他的心变得冷了,眼里的血丝似乎正转化为火焰。可他还是不敢妄动。
  他小心地脱下外套,左手挑着衣服慢慢地向树外探了一下,又马上收回。
  没有反应!单儿没上当。
  那个日本人又把衣服伸出去,这次他听到了他想听的锐物破空的声音。他毫不犹豫地向相反的方向探身,开枪!
  独孤一的弩三连射全射向了衣服,而他的位置却暴露给对方了。
  单儿看到树的另一侧伸出枪时,头皮发麻,暗叫不好。想也没想就向右侧翻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叭、噗——
  一枪射在地上,擦起一点火花,扬起一股细烟。一枪射在了单儿的左肩上。中枪的疼痛让单儿不自觉地大叫了一声,啊——
  他倒在地上,刚才的翻滚带动了昨夜的弩伤,又加上新受的枪伤,这疼痛让独孤一没有力气再动了。
  弩已经不在手里了。武士刀也扔在了一边。他右手伸也向了腰,艰难地抽出了枪。
  日本人心里一阵兴奋,他从声音上判断有一枪击中了目标。他已经变换了位置换了一棵树。这棵树后视角更好,能隐约看见榆树寺后面躺着一个人。
  日本人没动,他不能判断那个人受伤的位置,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他还是不敢轻易地从树后出来。他是个经验颇丰富的特工,他自然会在意自己的命。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日本人小心地举起枪,深呼吸两下手,突然举枪再次探身射向躺在地上的人。
  然而他失算了。
  独孤一虽然躺在地上,可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棵藏人的树。榆树墙不高,但可以干扰对方的视线,独孤一却把枪通过树隙瞄向了那个日本可能出现的方向。
  终于,那个日本人又小心地闪身出来,举枪欲射向躺在地上的独孤一。
  独孤一的枪响了。
  那枪从日本特工的右眼射入,从头后穿出,喷出一股血雾!他连挣扎都省了真接倒在地上成了死尸。
  单儿感觉到了虚脱手无力地摔落在地上枪也脱手而出。单儿艰难地呼吸着,休息了一下后伸手在左肩上摸了一下。疼痛让他叫出声来心里却还满意,因为子弹打穿了左肩,应该是没伤到骨头也没留下弹头。
  单儿坐在马路边上,一只手吃力地给左肩上着云南白药。他有点心疼,白药太少,用一点就少一点,可是伤口太大又省不下来。单儿哀嚎着给自己包扎好,又用绑带给左臂挂在脖子上。找出消炎止疼的药吃了。
  他着着自己的身体,笑出声来了。笑时抽动了肌肉,带动了伤口,他又咝呀呀地叫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你呀,还真是可怜呀!”为自己感叹了一句,吃力地站起来。
  地下有一大滩血迹,这是他的血。他心疼呀!奶奶的,我的血这么值钱,就这么糟蹋了白瞎了,这得卖多少钱呐!
  是夜,山里。
  单儿在月色下把从山下带来的米饭全吃干净了,坐在背风处收拾着战利品,两把枪和数个弹夹。单儿也是受过一定训练的,自然知道如何清理才不会留下尾巴。白天在处理两个日本特工的通讯器时,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利落地处理掉了。
  他在想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想从中理出个头绪来。
  关于病毒,他有了新的认识,一定是有人故意投放病毒,造成了瘟疫。而且投放病毒的应该是一个非常庞大严紧的组织,它有能力在全世界范围内让瘟疫同时爆发,这不是哪个个体或小团体能做到的事。这些信息,白未未一定是需要的,但是告不告诉她怎么告诉她,这都是问题。
  因为,独孤一现在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