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绥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通风窗口,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这事儿非同小可,这个工厂应该才建立不久,他们的化学武器还在实验当中,趁这个时候销毁应该来得及。”
  卫廷:“我现在就找个机会逃出去报告总部!”
  “来不及了。”
  等他报告总部,这儿的人估计都要死光了。
  祈绥动了动身体,指尖燃起的火苗立刻将身上捆绑的麻绳烧断。
  卫廷察觉到动静,瞬间瞪大眼。
  “我靠!社会哥!你牛啊!这么粗的绳子你都给解了,怎么解的也给我解了!”
  祈绥白他一眼,正要付诸行动。
  门口突然响起哐哐当当的铁门声。
  两个脸上有疤的壮汉提着手腕那么粗的铁棍走了进来。
  满脸不耐烦。
  “吵什么啊你们在!给老子住嘴!再吵待会儿就把你们送去做实验,连个骷髅架都不剩!”
  顿时,仓库声微弱的哭声都止住了。
  个个抱紧自己,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见状,两个壮汉相视一眼,冷笑了声。
  又提着棍棒离开了。
  卫廷作呕地啐了句,“呸!卖国贼!”
  祈绥给他松了绑,思量道:
  “晚上再行事吧,白天不方便。我们先去看看那些伤重的人,待会儿想想对策。”
  卫廷也赞同,“行,都听你的。”
  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
  昨晚祈绥带着卫廷上了一辆小轿车,沈阙是知道的。
  …因为他就在某个地方看着。
  看到俩人安全上了车,心里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准备回去时,长街又驶来一辆小轿车。
  沈阙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上去问。
  因为祈绥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便打电话叫人在门口接,怕他真傻乎乎地在门口等一晚上。
  结果,那个人说他才是受约来的,先前那辆根本不是!
  沈阙这时慌起来。
  赶紧回屋拨通了祈家的电话。
  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万一那辆车也是接人的呢,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肯定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结果祈家那边的人告诉他祈绥没回来。
  后半夜,他又打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沈阙这下真的慌了,赶紧出门寻找。
  想着可能是心情不好,又跟卫廷在哪个地方喝酒,到时候他就装作路过的样子,确定他的安全就好。
  但是深更半夜的,上海滩根本没几家还开着的酒肆!
  一个晚上,他几乎快找遍了半座城,都没有发现祈绥的影子!
  “不对,不可能,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沈阙不相信,又想到最近城中的人口失踪案。
  他更加懊恼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都怪他,都怪他……
  但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
  晚上找不到,沈阙第二天便加派了人手在城中大肆搜寻。
  -
  化工厂里的监管对待这些被生抢硬拐来的人并不友好,一天下来就中午送来了两桶泔水。
  看模样还是城中食肆不要的剩饭残羹。
  卫廷昨晚就吃了两个包子,看到这个恶心得差点儿吐出来。
  祈绥更是没遭过这罪,默默收回了视线。
  但这些人不一样。
  他们在这儿被关了将近一个月,当初的傲骨早已被折服,看见食物无论好坏只会冲上来疯抢!
  如果不吃,他们会死的。
  很快,两桶泔水见了底。
  祈绥意识到不能等了。
  看向身侧的男人,郑重道:
  “卫廷,你真的准备跟我一起去吗?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他们手里有枪……”
  话没说完,卫廷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表情坚定。
  “社会哥,能跟你出生入死是我的荣幸!今天就算死在这儿,我也想把他们救出去!”
  祈绥:…………
  倒也不用那么煽情。
  单纯不想用神力的时候被他看见,会很尴尬的。
  不过问题不大。
  祈绥站起来,颀长的身姿仿佛立于半空,冲他递出一只手,“那我们走吧。”
  “好。”
  卫廷搭上他的手。
  在众人承载的目光中,两人朝外走去。
  门口守卫并不森严,就早上出现过的两个壮汉,五大三粗的,根本没什么本事。
  祈绥开了锁。
  两人立刻冲上去,一边一个直接撂翻。
  打晕后,获得第一个武器“铁棍”。
  祈绥:“你跟紧我,出事了躲我后边。这里应该还有地下仓库,守卫会越来越森严。
  你先用这个防身,拿到枪了不要怕直接干!但是中途要是有什么奇怪的白光啊,正常现象。”
  “好的社会哥,明白!”
  祈绥在前面打头阵,刚开始的对手大都是上海滩的卖国贼,没什么实力,三两下就干翻在地。
  里面被关押的人被他们放出来,潮水般地往外涌去。
  不出意料惊动了地下仓库正在进行实验的樱军,顿时派出一支小分队前往查看。
  祈绥感知他们动向,立刻带着卫廷去截他们的路。
  “送枪的来了,我在前面打,你在后面捡就行。”
  “好嘞!”
  刚答应完,卫廷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儿。
  这话什么意思?
  然后下一秒,他被祈绥抓起胳膊就往门里一甩。
  伴随着数不清的枪响,子弹打在附近的金属铁丝网上发出滋滋啦啦的火花。
  卫廷差点儿被震聋。
  短短十几秒,枪声停止。
  卫廷再探头出去,就见刚刚还举着枪支叫嚣的樱军,这会儿全部倒在了地上。
  不仅如此,全身几乎呈现一种焦黑色。
  像是被什么恐怖的烈火灼烧过,或者……邪术。
  而祈绥安然无恙,身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迹。
  镇定自若地捡起地上的两把手枪。
  自己拿了一把,另一把扔进了他怀里。
  卫廷咽了咽口水,黑色的瞳孔猛烈震颤着。
  “社会哥,你祖上是不是修道的啊?这些……怎么回事?”
  祈绥手一顿,随即勾唇。
  拿着枪支的手里,纤长的食指唰的下窜上了一抹微小的白光。
  像是跳跃的火焰,在其中热烈地舞动。
  少年轻轻晃了晃,想起什么,眼尾荡漾摇曳。
  “不瞒你了,我祖上确实是修道的。我本命属水,但我幼年神力不稳,需要相克的属性压制我体内的水。
  所以我师父就另外教了我火系术法,我就水火两系一起修炼。但我不止会这两种,我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