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瞬间,褚辞眼眸都跟着睁大。
  搭在少年腰上的手骤然间松开,手心升腾起柔腻的汗,对视对方的视线都显得艰难。
  他,不会……听错了吧?
  祈绥见褚辞发愣,往他腰上捏了一把,“问你话呢,我睡你,你答不答应?”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扭扭捏捏的。”
  虽然以前他想过这种事,但没敢多想。
  毕竟褚辞是个单纯的黄花大闺男,之前他本来就不乐意两人在一起。
  要是更进一步,把人惹急眼了,他没老婆了怎么办?
  现在不一样了。
  他跟褚辞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得有点实质性的进展吧?总不至于因为这个跟他分手。
  褚辞盯着少年亮晶晶的眼,反应迟钝,不确定地问:“你是指哪种睡?”
  祈绥扬起笑脸,往他脸上亲了口,殷切道:“当然是那种睡啊,亲亲抱抱酱酱酿酿的睡。”
  “所以…”
  褚辞震惊且不可思议,甚至差点儿翻身而起,瞬间跟祈绥拉开了小半个人的距离。
  讷讷道:“你想睡我?”
  “昂……”
  这话给祈绥问得不自信了。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褚辞的眼睛,十分认真道:“相信我,没开玩笑,就是你理解的那种睡。我们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唔!”
  褚辞倏地捂住了他的嘴。
  烛光暗暗模糊了男人紧绷的下颚,褚辞太阳穴突突往外跳,“谁教你的这些东西?”
  “没人教我啊。”祈绥说话都混弄。
  他很早前就想过了,只是一直没付诸行动,今天看到那孙子给的书,想法噌的下就窜出来了。
  褚辞眼皮跳个不停,喉咙莫名堵了堵。
  “那个,绥绥……”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了。”祈绥沉着脸把人推开,又重新背过了身,“我在下界喝了点酒,你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
  祈绥想一出是一出,对什么事儿都有新鲜感。
  这种事情……同样。
  虽说他们进展到这步了,不管发生什么,一切都水到渠成。
  毕竟——
  谁家好人谈恋爱能谈千来年啊!
  大晚上的真昏了头了,褚辞看着少年赌着气的背影,郁闷地捻了捻指尖的白发。
  下一秒。
  祈绥转过身,胳膊死死搂住他脖子,恶狠狠瞪他,“褚辞,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不行?”
  褚辞微哽,“没有,吧?”
  “那你要当和尚?”
  除了这两种,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了!
  褚辞没忍住笑了,气的,“那你先和我说,你今晚上怎么想的,是觉得好玩还是真的想试试?”
  “都有吧。”
  顿了顿,祈绥立马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不过最多的是因为爱你啊!如果不爱你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不然你真准备当和尚?”
  话锋一转,又哀伤道:“不愿意算了,我也不强迫你,免得人家说我霸王硬上弓。”
  祈绥作势又要背过身。
  被褚辞迅速拦住,搂进了怀里。
  “没有。不是不行,也不准备当和尚……那今晚试试?”
  “真的?”
  “真的。”
  祈绥眼睛一亮,再次回身往人下巴上啄了口,笑眯眯道:“好啊,我在上。”
  “什,么?”褚辞眉心蹙了蹙。
  “废话,不明显吗,我当1啊!你看你年纪这么大了,需要个贤内助吧。除了我还有谁能担这个责任!不,不能除了我!你只有我!”
  褚辞蹙眉,他年纪很大吗?
  神仙到了一定程度是不讲岁数的,他俩也就相差一点点吧。
  一走神,祈绥立刻抓住他胳膊。
  神色坚定,义愤填膺道:“相信我褚辞,我在军营这么久,身体素质倍儿棒!”
  说着,怕他不信。
  祈绥迅速抓起男人的手顺着自己下摆衣服钻进去,嬉皮笑脸地挑了挑眉,“摸到没?”
  “什,什么?”褚辞手心火烧似的烫。
  “八块腹肌啊!我练的!是不是很硬?”
  祈绥又带他的手往上,为自己证明,“还有我的胸肌,肱二头肌,三头肌,三角肌,前锯肌,小臂肌,还有——”
  “好了好了。”褚辞烫手山芋似的缩回手,闭了闭眼,“随便吧,你想怎么办怎么办。”
  “我当1啊。”
  “当当当。”褚辞不跟他争辩了,麻木。
  祈绥激动地一掀被子,立刻翻身爬下床,脚踩风火轮似的往外跑。
  “等等我准备一下,你也准备一下。等我啊马上!别跑!谁跑罚谁明天一千个俯卧撑!”
  一溜烟儿的,人没了影。
  屋门大开在风里一扇一扇的晃着影儿,屋檐上覆着薄薄的月光,耳边偶尔传来几声啾啾的鸟鸣。
  褚辞叹了口气,某种“荒谬感”再次油然而生,真想一拳把这个神界捶爆!
  感觉像他妈做梦一样。
  没一会儿祈绥进来,关上门兴致冲冲地爬上了床,“我来了!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你准备好了吗!我准备好了!”
  “你去哪儿了?”
  “拿东西。”
  褚辞没问他拿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蜡烛光半暗不明,中间的竹片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小声响,清脆悦耳。
  屋外似乎下了雨,雨打梧桐叶掀起簌簌阵阵。
  祈绥大概被当1的想法冲昏头了,兴奋得每根神经都在跳跃。
  他在被子里摸索了会儿,呼吸声都被折腾得重了些,忽然求救地似的看向褚辞。
  语出惊人。
  “那个…我,我手抽筋了,有点使不上劲儿,你帮我一下。”
  褚辞:“……?”
  他就没见过比现在还离谱的事情。
  褚辞气笑了,默默收了撑着脑袋看戏的手,点了点少年的额头,“别动。”
  祈绥期待地看着他,很听话。
  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学到什么真功夫时。
  男人半边身子压过来,宽阔的手掌突然绕过前身,擦着他腰窝的弧度往下。
  刹那,祈绥脑子轰的一声!
  完全懵了!
  “不是,你弄错了,我说的是前面,不是——操,褚辞你有病啊!让开!”
  反抗的瞬间,立刻被男人钳制住。
  祈绥顿时身子一软,脸色肉眼可见地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