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辞表情楞楞的,祁砚琛脸上的笑意更甚,丝毫不严实他此刻的愉悦情绪,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点了点,开口道:“看看花束里面。”
  颜辞伸手扒拉了一下花束,玫瑰花叶和还一圈满天星簇拥着娇艳的白玫瑰,被一层又一层漂亮的纸张裹着,中间面还有个小卡片。
  颜辞抬起手指,轻轻推开了花瓣,拿出了藏在花间的卡片
  她把卡片拿出来,小小的一张,被她莹白的手指夹住。
  祁砚琛抬抬下颌,示意颜辞打开来看。
  她的手指白皙好像泛着光,像是上好的白瓷。
  颜辞屏住呼吸,打开那张小卡片,“沈小姐:玫瑰予你,荣耀加冕。”
  “给我加冕,你就给我送一束玫瑰,没有皇冠什么的吗?”
  身旁的人低低笑了声,嗓音中像蕴着无边的柔意似的,“没有,但你会摘得属于你自己的皇冠。”
  颜辞微微歪头,笑的很甜,绸缎似的长发蜿蜒下来,“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重新出发,她自然希望能够用演技和态度证明自己的实力。
  祁砚琛一边开车,一边问:“去哪吃饭?”
  “去我家吧。
  刚好遇到了红绿灯,祁砚琛踩刹车踩得有戏点重,一个急停,眸子里星星点点映照着璀璨的夕阳,唇瓣菲薄。
  意识到不对劲已经玩了,颜辞连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买食材自己做吧,家里还有投影仪,可以看电影。”
  祁砚琛低低笑了声,嗓音中像蕴着无边的柔意似的,“好。”
  “去你家吧”
  颜辞转过头,抱着玫瑰花的胳膊收紧了些,她低头盯着一朵朵开的娇艳又纯白的白色玫瑰,脑袋里却在回忆着自己出门时的场景。
  睡衣没有挂在沙发上吧?外卖盒子都扔了吧?阳台挂的衣服收拾了吗?
  家里应该不乱吧?不然得多丢脸啊!
  祁砚琛开车很稳,一路开进地下停车场,如果颜辞没有那么专注地思考,而是再关注他一点,就能发现祁砚琛的下颌蹦的很紧。
  喉结滚动,又冷又欲。
  虽然祁砚琛已经不是第一次接送她了,但上楼还是第一次,“去我家吧”这句话刚说出口,她就已经感到懊悔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矜持?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电梯间走,祁砚琛走在她的身后,宽阔的空间里还是存在感十足,头顶的白炽灯打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的很长。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但两人还是把口罩帽子戴的很严实。
  电梯内,祁砚琛长身玉立,她怀里抱着花束,他则帮她拎着包包,右手手指上的那枚银色戒指反射出光辉,让这双手看起来更有质感。
  用指纹把房门打开后,颜辞快速扫视了一群屋子,发现还算整洁,便松了一口气,进门把话放在鞋柜上,弯腰把自己的拖鞋和一双一次性拖鞋拿出来。
  一次性拖鞋摆在祁砚琛身前,“可能有点小,你先将就着,等会去超市再买一双。”
  买一双?
  男人勾起菲薄殷红的唇,漆黑深邃的眼眸眼弯成两弧月亮,他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好。”
  换下拖鞋后,祁砚琛进屋后没有乱看和四处打量,而是在沙发上落座,等着颜辞把花插好。
  其实上一次祁砚琛送给她的郁金香早就枯萎了,生机勃勃的花朵变得荼靡又颓唐,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她没舍得扔掉,依旧插在餐桌上的白瓷花瓶里
  至于剩下的,已经被她亲手做成了永生花,挂在墙上。
  祁砚琛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郁金香,如果不是裱了框被挂在墙上,会叫人完全看不出这不是鲜花。
  “需要我帮忙吗?”
  颜辞抱着花瓶,准备去厨房接水“不用不用,我很快,你要喝水吗,冰箱里有。”说完指指餐厅一角的冰箱。
  看着女孩白皙的小脸粉粉嫩嫩,祁砚琛垂下眼,摇摇头“不用,我不渴,你不用着急。”
  虽然两个人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祁砚琛还是非常有分寸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客人。
  颜辞把花收拾完,又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把头发扎起来,两人重新出发。
  小区旁边就是一个超市,因为这里算是富人区,所以超市的规格也不小,一共五层,算是一个小型百货商场了。
  超市在二层,两人步行前往。
  八月天黑的晚,六七点了天还是亮的,不过地面被晒了一天,踩上去脚底都是滚烫的。
  因为天色逐渐暗了,两人没戴口罩,只是戴了墨镜和鸭舌帽,并排走在一起,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可是彼此的那种状态和氛围就是形成了一个空间,旁人融入不进去。
  两人在超市外面借了一个推车,祁砚琛非常自然地推着推车,身高腿长地走在前面,不时地询问颜辞要买点什么。
  见祁砚琛在冰柜里挑着牛排,颜辞非常不好意思地打断她:“其实我做饭很一般。”
  祁砚琛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你做,我来做。”
  “你会做饭?”颜辞张大了嘴边。
  祁影帝长着一副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
  “很惊讶吗?”祁砚琛嘴角微微勾起,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过往:“我在国外读过几年书,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的。”这也就解释的通了,他会做饭。
  “哦哦,其实我从小跟我爷爷一起生活,很早就学会做饭了,但一直都做的不是很好。”
  挑完两块成色很好的牛排后,两人又去蔬菜和水果区买了些新鲜蔬菜和水果。
  称重的阿姨视线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晃来晃去,没落到实处。
  两人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既视感,从阿姨手里接过东西后,又推着推车非常自然地走了,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阿姨在他们走后,摸不着头脑地说了句:“大晚上的,逛超市戴个墨镜干嘛?真搞不懂现在小年轻的潮流。”
  在剧组工作了一天,祁砚琛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疲乏,身上的白衬衫依旧整齐,越发显得清风霁月,不染世俗。
  颜辞走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有路过的小姑娘频频回头,声音也不小。
  “啊啊啊,你看到了吗,那个男的好帅!”
  “看到了,身材也是极品!”
  “你看到他女朋友了吗,好白好瘦!”
  “他两站的那么远,不是男女朋友吗?”
  话音慢慢飘远了,鬼使神差的,颜辞抿唇,走了啦两个大跨步,走到手推着推车的男人身边。
  很帅吗?身材好吗?她的!
  颜辞看不到的地方,祁砚琛眉眼弯弯,如星如墨。
  在颜辞被这种骄傲感充斥了心房的时候,祁砚琛推着推车停到了一个零食架子前面,非常自然地侧过身子问:“要拿点零食吗,我记得你最喜
  欢黄瓜味的薯片。”
  “你居然记得我喜欢吃薯片?”
  与她有些惊讶的语气相比,祁砚琛就显得淡定多了,祁砚琛一边抬手从很高的货架上拿下黄瓜味的薯片,一边说:“记得女朋友的喜好不是很正
  常嘛?你上节目时吃过,家里最多的也是黄瓜味。”
  其实这段时间一以来,颜辞整儿飘飘忽忽,还处于这段感情不真实的感觉,她想着或许祁砚琛就是一个情感内敛的人,他们除了牵手和拥抱,很少亲吻。
  没想到对方能把她的喜好暗暗记在心里,颜辞又得意了起来。
  若是祁砚琛能够知道颜辞的心声,那他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并不是一个内敛的谦谦君子,只是怕她觉得进度太快了罢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菜和肉都是祁砚琛拿着,满满两大袋子,看起来有些称手,颜辞手上则拎着她的小零食。
  零食也装了慢慢一个大袋子,不过很轻,都是些膨化食品。
  夜色如墨,路灯照亮着两人的身形,走过一个路灯,两个并肩的影子渐渐被拉长。
  “我明天下午要去一趟京城,可能会联系不上我,如果有事就找王哥。”祁砚琛提前报备道。
  从来没有过一个人临走前会特意跟她说一声,“嗯,是工作吗?”
  祁砚琛拉下口罩放进口袋里,石英腕表反射出路灯的光线。
  “不是,是私事,工作上的事要去处理。”
  和平常一样,祁砚琛没有多说,颜辞也没有多问,给彼此私人空间,只是点点头,“我下周也要去一趟京城。”
  参加她小粉丝的作品展览。
  之前在微博上抽取了三个小粉丝实现愿望,其中一个就是参加她的作品展览活动,刚好活动也在京城。
  很巧,那个小姑娘叫孔笑笑,就是她曾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用便利贴找她要签名的小女孩。
  两人一路从商场漫步走回来,一回来,祁砚琛便拿出刚刚在商场里买的拖鞋,穿上后利落地卷起袖子,把菜拿进厨房。
  “需要我帮忙吗?”
  祁砚琛转身出了厨房,一张脸好看的让人自惭形秽,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就有一股妖冶的美感。
  “不用,饿了吧?先吃点零食,自己玩会,很快就好。”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后,她又进了厨房。
  颜辞的脸颊鼓了鼓,耳尖一热,低头解着鞋带子,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叫她小孩。
  虽然但是,她居然从平常的话语中听出来几分宠溺的味道。
  连她的父母都没有如此宠溺地叫过她“小孩”
  他们也不会温柔地叫她的小名,只会直呼其名。
  她知道,她的家人并不喜欢她,母亲抛弃了她,为了追逐所谓的爱情,父亲心怀芥蒂,一心扑在工作上,继母和弟弟终究和她隔着一层什么。可那又怎样?
  她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就算没有他们,她也过得很好。
  拿了一盒巧克力饼干进厨房,只见祁砚琛正在反手系着围裙。
  他身高腿长,站在厨房里,显得并不狭小的厨房都变得紧促了许多。
  他的袖子挽起,小臂肌理分布均匀,青筋又冷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