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倒是不用了,你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我和他爷爷年纪大,折腾不了了,他爸爸和阿姨还要照顾弟弟妹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言外之意大家都懂,这话说出来,苏父和苏老爷子一声不吭,自然是默认老太太的意思,颜辞心一紧,失落是真的。
  “我们都理解,其他事情那我们就自己做主了,反正颜辞也不住这里,麻烦爷爷奶奶我们也不忍心。”
  祁砚琛也很会阴阳怪气,这老太太段位一绝,尖酸刻薄,没想到这个年代了,还有如此土着之人,也是大开眼界了,这次谈话当然是不欢而散。
  不过颜辞倒是也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想他们插手自己的事情,也少了一些麻烦,庆幸很早就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了。
  说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有喝,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心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倒是像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
  “我们去吃饭吧,我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出来的两人,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不开心,颜辞扬起笑脸,问旁边人,他点了点头,过去了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祁砚琛在工作室忙得不可开交,颜辞期间还去萧宵家里看了她一次,肚子更加大了,连弯腰都不行,后期就有些遭罪,躺不得站不得,林苏言之白天忙工作,就请了个阿姨照顾她,平日还有林母帮忙看着。
  按着萧宵的说法,两人已经把月子中心看好了,生了之后就直接去月子中心坐月子,也省得麻烦家里人。
  看着她大着肚子也挺难受的,让颜辞莫名有些恐惧。
  “我听说,韦礼要结婚了,不出意外他应该邀请了你老公吧?”
  虽然不在娱乐圈混,可是萧宵对里面的事情了如指掌呀,颜辞也去时不时调侃她,应该去当狗仔,绝对是爆料一绝。
  “请了,前两天他也跟我提过这件事,韦礼的太太好像也是圈里人。”
  “那可不是吗,名声大噪的制片人呀,你应该见过?”
  “听说过。
  没见过,但是听说过,制片人三巨头,其他就有她,年纪和李洁差不多大,三十多岁,是个美人儿,让颜辞头疼就是这件事呀。
  “祁砚琛的意思是带我去参加婚礼,可是我还没想好。
  “有什么纠结的,他这个意思不就是夫妻之间并肩前行吗,你是他太太,不能总躲在他身后呀。”
  萧宵悠哉悠哉的吃着水果,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看得最通透的也是她,小道理一套一套的,而且还是你反驳不了。
  “确实是这个意思,可是你也知道,韦礼的婚礼,应该也许多圈里人,再不济我听说,还有相关媒体。”
  “怕什么,有祁砚琛呢,放心大胆的去,穿得美美的,这种事情以后只多不少,你现在不去,以后怎么办,总不能都不去吧,祁砚琛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不过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回家的路上,颜辞一直想着萧宵的话,是呀,祁砚琛当然不会说什么了,可是自己真的能够一直做到事不关己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祁砚琛的职业就摆在这里,以后多的是这种场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想开了,人也通透了,晚上的时候就答应祁砚琛跟他一块参加婚礼,那人说不要强求,可是也能看得出来他是高兴的,这就致使第二天,祁砚琛就带着太去试礼服,还是头一次去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是慌张的。
  韦礼的婚礼在小岛上,到时还得提前一天过去,在岛上住一晚。
  两人来的是一家奢侈品店,也不是没见过,就是来得少,她有些放不开,人家结婚,所以也不能抢风头,在店里逛了一圈,她也不知道穿什么合适,毕竟有媒体在,穿的衣服还是要低调一些,看了好一会儿,就选了件白色的扭结连衣裙,雪纺材质,开叉和过膝的设计,优雅又不失风度。
  越是临近婚期,颜辞越是紧张,还是头一回参加圈里人的婚礼呀,白天让自己忙了些,晚上才能早点入睡,祁砚琛也是很忙,早出晚归,一般要八九点才进门,晚饭经常是在工作室解决的。
  今天回来倒是比其他时候都晚了,十点半才开门,在客厅看电视的颜辞听到声音就过去了,才靠近一些,就已经闻到有些浓郁的酒味,才想起来,祁砚琛今天和其他导演去吃饭了。
  他换鞋的时就感觉有些站不住,颜辞赶紧去扶住他,
  “这是喝了多少呀?”
  “几杯吧,度数有点高,在车上就有些轻飘飘。”
  虽然有些恍惚,不过也庆幸这话能说得完整,颜辞深深叹了口气,将人扶到客厅坐着,衬衫扣子又帮他解开了两颗。
  “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
  喝醉的人还是乖巧的,说不动就真的不动,靠在沙发上,木讷的看着打开的电视机,里面播的什么剧,也没有心思去看,颜辞在厨房呆了好一会儿,把水加热了一下,顺便冲了点蜂蜜。
  “喝两口,不烫,温的。”
  用的杯子是刚才自己喝水的杯子,实在是不愿意再多洗一个了,就将就着用了,她已经洗过澡,这会儿穿着睡衣,头发吹干了,随意的披在肩上,这么一看,又长了一些。
  祁砚琛也没有说话,乖巧的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应该不止喝了几杯而已,看着他有些难受,颜辞半跪在沙发上,伸手给他揉揉太阳穴,她手小,力气也不大,就将就着捏一捏。
  “还是头一回见你喝成这个样子,力度可以吗?还是再轻一点?”
  “可以。”
  揉了一会儿,颜辞手实在是没有力气,就盘腿坐下来了,祁砚琛依旧闭着眼睛,估计是休息了一下,他就没有那么难受。
  “我去给你放水,待会泡个热水澡会好点。”
  “我自己去也行。”
  “我去吧,早点洗了就睡觉。”
  这模样让他自己去,指不定几点钟才结束,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一到晚上,小胡茬就冒出来了,虽然看不出来,不过伸手就觉得有些扎手。
  脚刚伸到鞋里,就被人捞到怀里,整个人是趴在祁砚琛的身上,脸埋在他的胸口,近距离还能感受到胸口的起伏。
  “进门的时候你都没有抱我。”
  颜辞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十万个问话,难不成刚才自己抱的是狗?
  “刚才不是扶了你一下吗?别抱了,我去放洗澡水。”
  “要跟你一块去。”
  清醒的时候粘人,不清醒的时候更粘人,哄了许久,一直快十二点才回到床上睡觉,担心他半夜口渴,颜辞还接了杯水放床头。
  洗了澡,他倒是清醒多了,至少走路蛮正常的,躺在床上,颜辞觉得身体好像被掏空了,心里默念着,下回要是再喝这么多,自己就不管了,不过话是这么说,当然也不忍心看着他在风中凌乱了。
  “明早休息一早上吗?”
  睡前还询问了一下,明天她大概是起不来这么早了,就怕他还想上班,以防万一还得定了闹钟才行。
  “嗯,就休早上。”
  祁砚琛一躺上来,就没有犹豫的把颜辞拉到怀里,手环着她的腰身才舒服,在被子底下,颜辞踢了踢他的脚,让他关灯,到点睡觉了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灯一关,她就闭了眼,没想到有的人手真的不老实,一通乱摸,
  “不是不舒服吗?”
  “现在好了。”
  默默叹了口气,甚至怀疑刚才那副样子是骗自己的。
  他的吻来得猛烈,身上也没有酒精的味道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人的同款沐浴露,她才发现,只要他在家,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早上出门要亲,晚上回来也是,怕不是想长在自己身上。
  很快,婚礼那天准备到了,两人提前一天上岛,这地方颜辞还是第一次来,住宿的地方祁砚琛没有让韦礼那边安排,而是自己定了间民宿,距离婚礼城堡不远,不过自己定的,也多了一份隐私,这场婚礼来得人太多,还有各路媒体,所以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颜辞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名宿不远处就是大片的海滩,傍晚还可以在这里赶海,在二楼正能看到海上的落日,睡了个午觉起来,正赶上了日落,颜辞便趴在沙发上盯着天边那一抹红,红得有些耀眼。
  祁砚琛不在,应该是出去了,自己也懒得动,看了一会儿日落,就换了身衣服,自己赶海也是不错的。
  穿了长裙,赤脚踩在沙滩上,那感觉有点微妙,不是海水涨起来,浪花扑到脚上,海水有点凉,一步一个脚印沿着海岸线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回头看到民宿离自己有些远,才转身沿着刚才的路回去。
  倒是不紧不慢,偶尔低头捡捡贝壳,等手里抓了一大把,又看到好看的,手里那一把也不知道丢翻哪个地方去了,走走停停,等快到民宿时。天已经有些暗,抬头看到穿着休闲的祁砚琛站在民宿门口,看着她。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离得远,可是也能看得出来,你眼中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你。
  赤着脚一直走到祁砚琛的面前,慢慢悠悠,手上的贝壳已经丢没了,只有一些沙砾,她的笑容耀眼,就像天上的明星,只要一笑旁边都暗淡了。想了想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吧。
  “你去哪里了?”
  因为开心,所以声音也动听了许多,带着愉悦,祁砚琛笑着将人拥入怀里,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波涛汹涌的心跳。
  “出去见个人,本以为只是去一会儿,就没有跟你说。”
  “我们的婚礼也在这里办好不好?”
  看她如此开心,所以就有这个想法,应该要办一场,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疑惑的低下头,就看到某人的小脸很纠结,
  “不好,在沙滩上踩到沙子,会弄脏裙子,而且我答应过萧宵了,不能在她坐月子的时候办婚礼。”
  “好,那草地吧,明年办,然后我们就有很长一段时间好好准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