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撞上大龙虾啦
原来，那天小绅士听说马骐要去马头岭，以为是游山逛水，非要跟去不可。马骐拗不过他，只好带了他去。本来陈邦达离开那栋小别墅时没发现他们，却出了意外，小绅士突然从躲藏的树后一下子蹦了出来，指着陈邦达脊背，大喊:
“同学！喂，老同学！你和女生勾着手走路，要脸皮不？丢人不？”
陈邦达吃一惊，循声看去，见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在喊，心头一松，说：
“别瞎说。我和她是……是好朋友。”
“老爷爷，”小绅士惊呼一声，“你和这美眉交朋友？嘻嘻，我倒！她岁数多小呀，你可是老大不小了啊！过几年，我和她交朋友还差不多。”
“小讨厌，谁肯和你交朋友！”那女孩说，拉着陈邦达想离开。但两旁的花丛里突然走出来几个年轻人，陈邦达顿时惊慌起来。
年轻人把他堵住了。其中一个故作惊诧，喊: “咦，这不是那谁吗？哎呀，弟兄们，咱们撞上大龙虾啦！”
立即有人呼应:“谁说不是呀！这下子好了，大龙虾先生，我们得向你致敬啊，”他拍了拍手，“哎哟哟，就凭这几张照片，我们报纸的发行量还不得噌噌地猛增几倍？我们社长还不乐得直想扭秧歌？”
陈邦达惯常在大场面露脸，这种场合，他是第一次碰到，心里很着慌，表面上却装得镇定，仍想摆出平素那让人生畏的派头。问: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胡乱拍照？”
马骐不睬他这一套，答道:
“我们拍我们的，与你有何相干？”
陈邦达用喝斥的声调质问:
“可你们是在拍我，经过我允许了吗？”
马骐讥讽道:
“搞笑！我们在拍景物。是你，还有那个美女，太不懂规矩，硬是跑出来抢镜头。你说，咱们该谁怪谁？”
“是呀，是呀，”小绅士伸出小手，指着陈邦达，“马骐叔叔说得对，你俩就是不规矩！”
“你＿＿”陈邦达急了，张大了嘴，样子像要吵几句泄火。
“怎么，想吵架？” 马骐挖苦陈邦达，“嚯，你脸皮真够厚的！”他指了指旁边的甬道，说:
“我好言奉告你，还是乖乖从那儿蹓了吧。怎么，不想蹓？要不要再给你和那美女来几张合影？”
陈邦达何曾受过这样的奚落，气得脸部肌肉抽搐，两眼窜火，牙咬得咯咯响:
“放肆！你……你知道我是谁？”
马骐看着他那凶巴巴发怒的样子，愈发觉得可笑。便故意拍拍脑门，说:
“你看我，第一眼就觉得你眼熟，却想不起你是谁。经你这一问，倒一下子想起来了。哈呀，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么，那个经常上电视的谁么？哎哟，干这么不光彩不体面事儿的，怎么可能是你呢？”
说最后那句时，马骐在“怎么可能”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冷笑一声说:
“话又说回来了，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生听听劝告，赶紧蹓吧！别再让我们多浪费胶卷！”
马骐边说边举起了相机，做出要揿快门的架式。陈邦达这才意识到不妙，慌忙用胳膊挡住面孔，倒退着从马骐指的那条甬道逃也似离开。退出了十几步，才定定神，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
“流氓！一群流氓！”
他的话音刚落，就收获了一阵爆笑:
“哈哈哈！用词太准确了，太恰切了！呀，流氓！确实是流氓！那么老了，还泡小姑娘哩！呸呸呸，一个如假包换的老流氓！”
那女孩不服气了。她好像经历过不少类似的攻防仗，乃是个中宿将，嘴头也麻利，朝马骐他们横了一眼，不屑地说:
“哼，神气什么呀？不就是玩拼图游戏嘛，地球人都会玩这个。简单的技术活，吓谁啊？”
她的话，一下激恼了候小龙，他朝女孩“呸”了一口:
“我是电视台出名的`屎蛋\\u0027，哼，没想还有比我更屎蛋的。拼图？亏你说得出，我可不光有图，而是既有图片，又有即时录音。我说，你这小三，你能拼接声音吗？要不要我让你俩瞧一瞧亲密得带点蛋黄色的照片，同时听一听像野猫发情似的腻歪声音？哇呀，好肉麻，好没脸皮呀……”
这下子，女孩才被镇住了，不再逞能，随陈邦达慌慌张张逃开。
“这就是那盘即时录音。”马骐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了录音带，递给庄梦晓。“录音和照片加在一起，构成了铁证。可是，我们后来意识到了麻烦，因为候小龙不慎暴露了身份，提起了单位名称，说了自己的诨号，而小绅士也喊了我的名字。陈邦达稍一打听就能查清是哪些人干的。他为了掩盖丑闻，哪能不想法消灭对他不利的证据?”
庄梦晓拿着照片和录音带，掂出了这两件东西的重量，更深知受托的责任之重。他思忖一会儿，对马骐说:
“事情过程我听明白了。你们的担心我也明白了。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和你的拍友，没做什么不合适的或者过火的事吧?譬如，是否有借故敲诈的举动?”
“没有，怎么会有呢？”马骐回答，“我那些拍友，个个都是爱惜羽毛的人，非常自尊与自重。”
庄梦晓笑着拍拍马骐的肩膀:
“好，有这话就够了！请转告`屎蛋\\u0027他们，我会好好保护证物。咱们适当的时侯说不定能用上＿＿这些证物，是一团团火，陈邦达、莫思们是冰块。再大的冰块也怕火烤！”
原来，那天小绅士听说马骐要去马头岭，以为是游山逛水，非要跟去不可。马骐拗不过他，只好带了他去。本来陈邦达离开那栋小别墅时没发现他们，却出了意外，小绅士突然从躲藏的树后一下子蹦了出来，指着陈邦达脊背，大喊:
“同学！喂，老同学！你和女生勾着手走路，要脸皮不？丢人不？”
陈邦达吃一惊，循声看去，见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在喊，心头一松，说：
“别瞎说。我和她是……是好朋友。”
“老爷爷，”小绅士惊呼一声，“你和这美眉交朋友？嘻嘻，我倒！她岁数多小呀，你可是老大不小了啊！过几年，我和她交朋友还差不多。”
“小讨厌，谁肯和你交朋友！”那女孩说，拉着陈邦达想离开。但两旁的花丛里突然走出来几个年轻人，陈邦达顿时惊慌起来。
年轻人把他堵住了。其中一个故作惊诧，喊: “咦，这不是那谁吗？哎呀，弟兄们，咱们撞上大龙虾啦！”
立即有人呼应:“谁说不是呀！这下子好了，大龙虾先生，我们得向你致敬啊，”他拍了拍手，“哎哟哟，就凭这几张照片，我们报纸的发行量还不得噌噌地猛增几倍？我们社长还不乐得直想扭秧歌？”
陈邦达惯常在大场面露脸，这种场合，他是第一次碰到，心里很着慌，表面上却装得镇定，仍想摆出平素那让人生畏的派头。问: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胡乱拍照？”
马骐不睬他这一套，答道:
“我们拍我们的，与你有何相干？”
陈邦达用喝斥的声调质问:
“可你们是在拍我，经过我允许了吗？”
马骐讥讽道:
“搞笑！我们在拍景物。是你，还有那个美女，太不懂规矩，硬是跑出来抢镜头。你说，咱们该谁怪谁？”
“是呀，是呀，”小绅士伸出小手，指着陈邦达，“马骐叔叔说得对，你俩就是不规矩！”
“你＿＿”陈邦达急了，张大了嘴，样子像要吵几句泄火。
“怎么，想吵架？” 马骐挖苦陈邦达，“嚯，你脸皮真够厚的！”他指了指旁边的甬道，说:
“我好言奉告你，还是乖乖从那儿蹓了吧。怎么，不想蹓？要不要再给你和那美女来几张合影？”
陈邦达何曾受过这样的奚落，气得脸部肌肉抽搐，两眼窜火，牙咬得咯咯响:
“放肆！你……你知道我是谁？”
马骐看着他那凶巴巴发怒的样子，愈发觉得可笑。便故意拍拍脑门，说:
“你看我，第一眼就觉得你眼熟，却想不起你是谁。经你这一问，倒一下子想起来了。哈呀，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么，那个经常上电视的谁么？哎哟，干这么不光彩不体面事儿的，怎么可能是你呢？”
说最后那句时，马骐在“怎么可能”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冷笑一声说:
“话又说回来了，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生听听劝告，赶紧蹓吧！别再让我们多浪费胶卷！”
马骐边说边举起了相机，做出要揿快门的架式。陈邦达这才意识到不妙，慌忙用胳膊挡住面孔，倒退着从马骐指的那条甬道逃也似离开。退出了十几步，才定定神，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
“流氓！一群流氓！”
他的话音刚落，就收获了一阵爆笑:
“哈哈哈！用词太准确了，太恰切了！呀，流氓！确实是流氓！那么老了，还泡小姑娘哩！呸呸呸，一个如假包换的老流氓！”
那女孩不服气了。她好像经历过不少类似的攻防仗，乃是个中宿将，嘴头也麻利，朝马骐他们横了一眼，不屑地说:
“哼，神气什么呀？不就是玩拼图游戏嘛，地球人都会玩这个。简单的技术活，吓谁啊？”
她的话，一下激恼了候小龙，他朝女孩“呸”了一口:
“我是电视台出名的`屎蛋\\u0027，哼，没想还有比我更屎蛋的。拼图？亏你说得出，我可不光有图，而是既有图片，又有即时录音。我说，你这小三，你能拼接声音吗？要不要我让你俩瞧一瞧亲密得带点蛋黄色的照片，同时听一听像野猫发情似的腻歪声音？哇呀，好肉麻，好没脸皮呀……”
这下子，女孩才被镇住了，不再逞能，随陈邦达慌慌张张逃开。
“这就是那盘即时录音。”马骐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了录音带，递给庄梦晓。“录音和照片加在一起，构成了铁证。可是，我们后来意识到了麻烦，因为候小龙不慎暴露了身份，提起了单位名称，说了自己的诨号，而小绅士也喊了我的名字。陈邦达稍一打听就能查清是哪些人干的。他为了掩盖丑闻，哪能不想法消灭对他不利的证据?”
庄梦晓拿着照片和录音带，掂出了这两件东西的重量，更深知受托的责任之重。他思忖一会儿，对马骐说:
“事情过程我听明白了。你们的担心我也明白了。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和你的拍友，没做什么不合适的或者过火的事吧?譬如，是否有借故敲诈的举动?”
“没有，怎么会有呢？”马骐回答，“我那些拍友，个个都是爱惜羽毛的人，非常自尊与自重。”
庄梦晓笑着拍拍马骐的肩膀:
“好，有这话就够了！请转告`屎蛋\\u0027他们，我会好好保护证物。咱们适当的时侯说不定能用上＿＿这些证物，是一团团火，陈邦达、莫思们是冰块。再大的冰块也怕火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