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喝的烂醉的李傅言终于被带了回来,衣裳像是刚刚被套上的。一路上吵吵嚷嚷,骂着李管家和去找他的人,被骂的人个个心中都郁结难平,恨不得放手让他摔个狗啃泥。
  “老爷,少爷带回来了。”李管家禀报道,挥挥手让小厮一起把李傅言架了进来,扶他坐到椅子上。
  李夫人心疼地摸了摸正在骂街的儿子,指着那些小厮开骂:“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看的少爷,把他喝成这样,回来也不知道租顶软轿,看把少爷累的,都是饭桶!”
  李超不想听这女人废话,又一个眼刀过去让她闭嘴。他转头看向管家:“在哪里找到的少爷?怎么如此之久?”
  “城西红喜楼,少爷......少爷正在歇息。”管家可不好说他们找到那时少爷正在和那有名的花魁颠倒鸾凤,整个人已经沉浸在了温柔乡。等他们在外面等他出来时,他又和那花魁喝上了好大一壶红喜楼的特酿酒,等把人从红喜楼架出来时已经是烂醉如泥。
  李超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怒其不争地看向烂醉的李超,吩咐李管家道:“把少爷送回去,再打盆水给擦干净。”
  本来他想让李傅言明日到万景客栈住下,待五皇子一行人到了还能制造一些机会偶遇见面,最好能搭上话,这样他们的路可能会走的更顺畅些。哪知道......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李傅言醉醺醺的被扶起来,嘴里还说着腌臜话,甚至还喊出了李静的名字,说了些让人听不下去的话。李夫人拿锦帕捂住了李傅言的嘴,虽说李傅言和李静这事只要是府里的老人都知道,但到底是丑事,李超极其厌恶听到,怕李傅言被打骂,她只能委屈一下宝贝儿子。
  果不其然,李超被他的话激的怒火中烧,李夫人还未来得及阻止他直接就上手给了李傅言脸上来了一个巴掌。但这事是李超的逆鳞,李夫人只能红着眼使眼色让人快把李傅言带出去,自己也跟着去照看了。
  李超站在书房中间大口呼吸着,平息着怒火。当年他把李静送给主子,本来是想一直让她伺候主子,谁承想被李傅言也......主子不可能再把李静接走,他也就失去了一个可以讨好主子的人。之后他也只能把李静多送几人,让她好好伺候,抱着能多拉近一人关系是一人的心思。哪知李静越来越疯,也越来越不受控,开始反过来能到了威胁他的地步。一切的源头便是里傅言的色心,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
  她还想要那丫鬟的卖身契,定然是想让那丫鬟走出李府,但他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知道李府秘密的人挣脱李府的钳制。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最听话。李超阴狠地看向地上,脸上满是疯狂。卖身契他当然可以给,但这人,哼!
  与湛槿初他们通了气的李静回府后心里也是极其喜悦的,坐到古筝前,她弹了一首,心中的喜悦融入琴声中,十分悦耳。
  “小姐,你今日心情很好,小莲许久没见小姐这样的笑了。”小莲收拾着屋子,见小姐温婉的笑脸,打心底里为她开心,看来今日与那些人的谈话是成功了的。她一直知道小姐想报仇,奈何她俩实在势微,甚至根本没什么人会帮她们,在这李府,她俩是互相依靠而活的人,受尽了嘲笑和屈辱。如今终于有人能帮忙了,虽不知结局如何,但只要小姐开心她就开心。
  “对,很开心。”李静的笑容很灿烂,是小莲自她十六以后便没见过的笑。纵使这时候李静又换回了艳丽的妆容和衣裳,也依旧很美,很温婉动人。
  小莲也洋溢着笑容走到她面前,“那小姐今晚可要用些羊肉,我到万景楼去定,听说那的羊肉汤做的极好。”小姐以前很喜欢吃羊肉汤锅,可是后来因为吃了衣裳上或多或少会余留一些味道,来的那些人闻到会不喜,老爷便不让小姐多吃。
  李静冲她笑得愈加灿烂:“好,多带一些,我们一起吃。就当,是提前庆祝一下。”
  “哎!”小莲放下手中的巾帕,欢欢喜喜地出了府去。
  晚上,两人吃得很开心。似乎是这么多年来吃得最开心的一天。她们一直吃到很晚,放肆地吃到两人都后面再也塞不下任何一种食物。这时候,她们听到前院的闹剧,两人便悄悄去看了一趟,尤其是偷看到了李傅言被扇了那一巴掌,两人都没忍住笑意,直到那里面人开始往外出她们才跑回了屋里。
  入夜,李静独自一人躺在床榻,看着那彻夜不熄的烛火映照在床上的影子,一晃一晃,带着她回想着她与小莲一起的这么多年。李静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今日这样能随意说笑,大口吃喝的生活的小莲应该会很开心,只是可惜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希望,她能在那自己永远见不到的天空之下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
  第二节
  贺南泓和湛槿初在答应李静的第二日便安排了人紧盯李府的同时多关注着李静和她的丫鬟小莲,有特意让人去查探这李静与李府众人的关系,到底是为何把人逼成了那个样子。
  在知道到这李傅言和李静的情况后,湛槿初心中极为震惊,这,他们确实没能想到是这样。他们不禁对李静这一遭遇的痛惜和愤怒,这样的父母和畜生一样的哥哥,怎能不把人逼疯。湛槿初听完这心情久久有些难以平复,看向贺南泓,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便突生一计。
  “泓哥哥,之前在涂浮的时候,你们给那张什么下的药,你还记得吗?”湛槿初脸上带了一丝狡黠,眼睛亮亮的看着贺南泓。他可是听说那张什么直接不行了的,这李傅言也是同样的下半身思考的货,也该让他尝尝。
  贺南泓装傻:“什么药?”
  “别装,我知道你们应该还有。干脆给这李傅言用上一些,既是为李静和那些无辜的姑娘报仇,也让他替他爹承担一下对我们动手的后果。”湛槿初见贺南泓装的一脸懵,没忍住捏了一下他的手。
  “好,用,没有我再去找张伯要便是,这两日就给那畜生用了。”贺南泓被他的动作取悦了,笑着答应道。
  第三日晚上,安九到张伯那取了一份加强版的药,趁着夜色悄悄潜进了李府。很快到了李傅言的屋子,只见这人在那乱扔东西砸向地上跪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嘴里还骂了一些难听的话。
  “不就是个贱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女儿那脸,本少爷才不稀罕!”李傅言只着了一身单薄亵衣亵裤,坐在那炭火烧的极旺的屋里,他光着脚把腿放在一个丫鬟身上,让那丫鬟给他按脚,然后抄起身边的东西一直砸着他院里的那名管事。
  管事不敢反抗,屈辱的趴在地上,没有抬头,心中的怒气却怎么也消不下。
  “竟敢给我爹告状,你可真是让本少爷刮目相看,既然你这么喜欢告状,那你那嘴今晚就别给我闭上!来人,用木棍把他的嘴支起来!派一人看着,今夜不许他把木棍拿出来!要是敢拿出来,我就让人把你那女儿捉来,当着你的面享用了她。”李傅言五官狰狞的吼道,似乎还嫌不够,又砸了一个茶壶过去,砸得管事的头瞬间鲜血横流。
  他腿下的小丫鬟被吓得猛地缩了下,把他的腿落了下去,李傅言直接一脚把人踢了出去。小丫鬟忍着疼又爬了回去,继续给人按脚。
  紧接着就来了三四名小厮,按住管事把他的嘴掰开,生生放了几根木棍进去,管事疼得乱动,被人把手扭到背后绑了起来。李傅言就那么冷眼看着地上疼得蠕动的管事,笑得直拍桌子。
  安九在屋顶看完了全程,对着李傅言厌恶的紧。等李傅言终于睡下了,他悄然进了屋里,在未惊醒守夜的小厮和睡得像猪一样的李傅言的情况下,直接把人一手刀弄昏迷,接着掰开了嘴把那加强版的药直接往他嘴里洒。
  然后他又抄起一旁桌案上的温茶直接往李傅言嘴里再灌了一口。等确定那药进喉咙里了,安九又拿过随身带的巾帕给他擦了擦,不留一丝痕迹。给他把头放好后,安九总觉得有些便宜了他,随即又把他身上的被子全往地上一放,把他身上的亵衣亵裤一脱,然后又悄悄到窗旁把窗子开了一口。
  大功告成!安九悄然离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到了天斗快亮了,外间守夜的小厮才被冷醒了,发现那开启的窗户有些懵,他记得他都关上了的。不敢耽误,他立即起身披上衣裳去把那扇窗户关了起来,但没敢往里间去,要是公子真冷了肯定会吼他,但既然公子一句话没说,那定然是不冷。他如果贸然进去把公子吵醒反而还会被骂,甚至会被打罚。小厮就这么想了想,又回到外间躺下了,把被子裹得格外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