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背影怎么那么像那位郎君?”有人突然道。
  “所言所行也像!”
  “这么说的话,他也姓李!”
  “这这这...”
  “不会就是那位郎君吧!”
  “李仁心郎君!”有人大喊。
  “李仁心郎君...”越来越多人喊叫起来。
  远去的李长河脚步一顿,但他并未回头,既然装了,那就贯彻到底。
  他举起右手,朝着身后的众人挥手,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不愧是李郎君,就连离去都这么诗情画意。”
  此时的杜乘风也是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帮助他的竟是李长河。
  自己苦苦求拜未曾一见,如今无心插柳却心愿圆满,这就是诗仙的脾气吗?
  “恩人,这长安酒楼份子我会送至家中,杜乘风在此拜谢!”
  “小女子赵思婉亦承情,谢李郎君赐诗!”
  ......
  “哎呀!这就是出名的烦恼啊!”远离人群的李长河不禁感叹道。
  感叹一番,李长河道:“褚启凤,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褚启凤知道李长河身份后,便陷入震惊,脑海一片混沌,李长河这句话让他一下子醒悟过来。
  “李郎君,已有消息传来,那女子踪迹似有出现在那种地方!”
  李长河一愣,而后道:“勾栏听曲?”
  “是!”
  露出微微笑意,“咳咳,什么名字?”
  “似乎在兰亭雅舍周围。”
  “嗯...去看看!”
  边走边欣赏西市风光,顺便还买了几样东西,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嚯!”李长河惊叹一声。
  也难怪,这兰亭雅舍分外奢华 ,高度怕也是这西市最高吧,金碧辉煌中透出一股摄人的贵气。
  李长河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嘴唇有些发干,这怕是五星级青楼吧!
  “我请客!”褚启凤道。
  “走!”李长河头也不回朝里面走去。
  褚启凤:......
  进入其中,一股沉香味混杂着脂粉气扑面而来,还有女性独有的那种香味。
  还未仔细观赏,便有一女都知上前。
  “两位郎君,你们是要书寓,还是长三啊!”
  李长河一愣,求助的目光看向褚启凤。
  褚启凤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在说,李郎君,你莫不是开玩笑?
  但见李长河那真挚的眼神,好吧!
  “咳咳,李郎君,这青楼艺伎也分层次,大致分为四类:书寓、长三、幺二、野鸡。”
  “这其中,书寓是青楼的招牌,也算是花魁,年轻貌美,气质高雅,琴棋书画必须样样精通。”
  “这兰亭雅舍便是这长安城内书寓最多的青楼了!”
  “哦!”李长河了然,这意思不就是:哪家书寓多,其行业地位就越加稳固呗?
  那这书寓就是青楼行业的品牌资产啊!
  “呐,书寓就在那里!”褚启凤用手指向大堂中央。
  目光所向,一名书寓端坐在“才艺表演区”。
  只见这位书寓虽有薄纱半遮面,但仍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清澈明亮的瞳孔,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弯弯的柳眉,眼眉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如一副美画徐徐展开。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泛出淡淡的粉红,薄薄的双唇犹如玫瑰花瓣一般娇嫩欲滴。
  身穿绣着淡青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粉红色拖地纱。
  娴静间犹如花照水,行动又好比那风扶柳。
  舞动而起,身娇体柔,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玉指轻飞间红袖飘舞,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而客人则围坐一旁,饮酒自乐、击掌而和。
  有词怎么形容来着?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如冠玉,肤如凝脂,靡颜腻理,绰约多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倾国倾城。
  (读者:作者,你是不是在水字数?作者:咳咳,没有的事。)
  “不对劲,不对劲,水泥封心,水泥封心,我是见过世面的。”李长河心底暗暗提醒自己。
  见李长河如此快就恢复神态,褚启凤也是暗暗赞叹。
  要知道眼前这名书寓那可是叫:鸾媚。
  长安之中,媚术无双。
  当初自己可是迷了三天。
  “书寓之下,便是长三,虽也是卖艺不卖身,但却不接待普通客人,只负责贵宾,专门提供一对一服务。”
  “很多情况下,是官宦贵人寄养在青楼的妾。”
  “也是青楼最主要创造财富的人。”这句话时褚启凤小声道。
  “第三就是幺二,平民消费,平常的烟花女子。”
  “第四就是野鸡,专门负责门口招揽生意的女子。”
  “不过以兰亭雅舍这种档次来说,以第一第二为主,第三也是极少,第四更是没有。”
  “哦!原来如此!学到了!”李长河应和地点头道,并顺便给褚启凤竖起一个大拇指。
  “嗯?这是何意?”褚启凤心中又升一个疑惑,但是他也不敢问。
  “两位郎君,确定好没有,让哪位小娘子陪?”兰亭雅舍都知道。
  “嗯...”李长河和褚启凤互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将手指向鸾媚。
  “嘿嘿...”
  ......
  二楼雅座,李长河盘坐饮酒,褚启凤身影不在,反倒是鸾媚陪伴其身。
  此时的鸾媚眉目微微皱起。
  她很不理解,眼前这位李姓郎君花大价钱指名让她来陪酒,没想到还真是陪酒,一杯接一杯喝个没停。
  她忍不住怀疑这李郎君怕是渴了吧!
  气氛逐渐有些尴尬,李长河也是不禁摸摸后脑勺,这种事,主要他也没经验啊!
  “鸾娘子,你...”
  “李郎,怎么?”鸾媚软声细语道。
  李长河只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又是猛灌一杯酒,“咳咳...”
  酒喝的有点快了。
  “李郎,让奴家给你满上!”鸾媚逐渐靠近,话语更加轻柔,吐气如兰,女子的芬芳气味让人意乱情迷。
  “果然,酒色伤人,古人诚不欺我!”李长河目光瞄了一眼鸾媚身上大片的雪白,心里暗暗叫苦。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这种女人是毒,忍住,忍住,我的身体是苏姑娘的。”李长河不断进行心理建设。
  这时候要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啊!
  “嗯,鸾娘子,你们这兰亭雅舍有多少位书寓啊,都有什么特点?”
  鸾媚渐渐靠近的身体为之一顿,而后一个激灵。
  “今日自己是怎么回事?怎能如此的不矜持?想她见过的英俊男子也不少,今日怎么就如此失态,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以前自己哪做过哟,不过看着李郎君似乎也是第一次来,逗逗他还是蛮有趣的。”
  想到这鸾媚脸色泛起红晕,扭捏一笑,而后正襟坐好。
  “兰亭雅舍,书寓共有十三位。”
  “风雅八娘子:琴君、棋君、书君,画君,诗君,酒君,花君,茶君。”
  “她们各擅长一门,皆是享受。”
  “还有凤舞四娘子,她们是擅长舞剑的剑娘子、擅长舞袖的红袖娘子、擅长异域舞蹈的风情娘子,当然还有擅长媚舞的鸾媚!”
  “那最后一位是?”李长河问道。
  “那一位嘛!”说到这,鸾媚脸上闪过一丝嫉妒神色,但很快消失。
  “她便是兰亭雅舍的近三年来唯一的花魁娘子,被誉为绝代风华的文君。”
  “哦?”李长河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她人在哪呢?”李长河随口问道。
  但见鸾媚不说话,转眼一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怜惜。
  “咳咳咳...随口一问。”李长河顿时满脸尴尬,他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而就在李长河向着如何安抚鸾媚时,一群公子哥从大门鱼跃而入。
  “今日一定要让文君出来,我等兄弟都等着呢!”
  声音很大,李长河目光也随即看去。
  但见鸾媚皱起眉头,低声道:“竟然是他们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