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未退出去,只是就势把腿上的宋韵压到怀里抱着。
  宋韵没有力气再动弹,任由他摆弄自己去抱,出口的声音带着事后的软哝,“他在哪里……”
  张尔成听见她这样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又起了变化。
  宋韵感到某处又慢慢起来撑开她,她紧皱眉,想要说话,唇一开便已被张尔成的吻给堵住。
  他预料她会说拒绝的话,不敢听她口中给的回答,只能以唇相抵,吻住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舔了舔她的唇瓣,又不满足于浅浅的啄吻,舌尖撬开她薄唇,探了进去。
  宋韵无力挣扎闪躲,只能任由他舌尖作乱,却也不给回应,即便如此,张尔成也极具耐心的吻她,她的丁香即便不动,湿湿软软地缩在角落,也要被他卷着拖出,拽入他口中领域,尽情的亲吻。
  他的吻带着一种讲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同时也有绝对压制的味道,大掌抚在她后脑处,不给她任何反抗机会。
  宋韵只能被迫仰头,默默承受,末了他松开她,声音沙哑却平缓:“你没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宋至光很安全,放心,你也不能再跑了。”
  “……”宋韵无话可说,只是瘫软在他怀中呼吸清浅。
  车子终于停在汉庭园的车库,张尔成退出了宋韵,他知道她已经没有力气走动,将她打横抱起往电梯去。
  赵云跟着他们,按下了顶层的楼层。
  推门进屋,宋韵看见这个自己才逃出还没有一天的房子,身上的暖意一寸寸凉了下去。
  张尔成抱着她进主卧,进门前对赵云说:“让心理医生半小时之内到。”
  宋韵听见‘心理医生’,不受控制地在他怀中抖了抖。
  张尔成视若无睹,将她放在主卧的浴室里,认认真真给她清洗了身上,又给她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最后将她抱了出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给她拉好被子,准备去浴室清洗自己。
  临走前,宋韵一把拽住他的衣摆。
  他回头,撞上她那双略带恳求的双眼,她低低道:“我不想在你面前看医生……”
  宋韵一直都不敢说,不敢对外表露,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角落,抗拒在张尔成面前看心理医生,她生怕检测疾病过程中,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让他看见自己那怪物的一面。
  她不愿意对除了本就阴险的宋至光之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张尔成展露出她血淋淋的阴暗面。
  张尔成驻足垂眸看了她半晌,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他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动作轻柔而专注,又捏了捏她的掌心三下,说:“别担心。”
  她抓他衣摆的手松了松。
  张尔成转身进了浴室,没多久他就出来,换了身清爽宽松的家居服,看了眼床上的宋韵,拉开门出去。
  心理医生白芨已经到了,正在客厅中和赵云等候。
  张尔成对白芨说:“她在里面,状态不太好,希望你诊断的手段可以温和一点。”
  白芨说:“张先生放心,我会专业的。不过你不能在现场,这一点希望张先生可以理解。”
  张尔成说:“你可以忽视我的存在。”
  张尔成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进了主卧中,白芨看了眼他高大的背影,沉默两秒,终是提步跟了上去。
  他到底是张尔成请来的私人医生,而不是在医院当中,只能依照他所说的做。
  宋韵昨晚一夜没睡,此刻正有些昏昏欲睡,听见两道脚步声响起,她睁开眼,视线自动略过了张尔成,看向他身后的白大褂。
  她哗地从床上坐起身,眼里满是戒备,盯着白芨看。
  张尔成走近她,手掌轻柔的揉了揉她头发,说:“我就在旁边。”
  说完,他退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静静看着她。
  他的安抚并没有给宋韵带来什么心理慰藉,当看见白大褂时,她觉得仿佛有人要逼着她剖开内心深处那最阴暗的自己,抗拒得鹿眼眼尾都微微泛着红。
  白芨看出她的担忧,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说:“宋小姐,你好。我是白芨,心理方面的专家,我会用专业手段为你确诊,不会让你感到痛苦。”
  宋韵定定瞧着他,并不言语。
  白芨看了她半晌,见她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从提来的医药箱中,拿出一支注射器,走到宋韵身边,拉住她手腕,将注射器中的药物慢慢推进了宋韵体内。
  宋韵甚至能感受到冰凉的液体从皮肤蔓延,钻入血管之内缓缓流淌,传来冰凉凉的感觉,她被这种敏锐的感官惊到,在白芨将针管拔出去的时候,她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仿佛那随着血液流淌的是什么虫子,在血管里蠕动爬行一般。
  宋韵激烈的甩着被注射药物的手,想要将血管里的药液甩出去,惊叫道:“我不要治疗!”
  远处的张尔成瞧见,正要起身,却见她下一秒又瘫软了下去。
  宋韵只觉药物蔓延全身,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倒回了柔软的枕头上,上半身靠在床头,双目有些呆滞盯着白芨。
  白芨从衣兜里摸出一块催眠的怀表来,按下了倒计时,将怀表的链条挂在食指上,在她眼前轻轻来回晃动。
  宋韵的眼珠子随着怀表的晃动一转一转,末了,不知是药物还是她实在太困,一夜未睡的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过来,她双眼缓缓闭上,陷入了黑暗中。
  本以为睡着后是宁静,却不想,入梦的瞬间,她忽然回到了妹妹死的那一天。
  跟她同样二十岁的妹妹,穿着白城一中的校服,下了晚自习后,因为收到了谁的邀请,没坐家里司机的车回家。
  她在白城漆黑的巷子口徘徊等待,紧跟着顾莞宁出现了,顾莞宁带了许多人,将她拖入了城中村没有监控没有路灯的深巷。
  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借着雪地上的反光,依稀能看见宋韵吐出的鲜血,血把满地的白雪都染红。
  顾莞宁抓住她的衣领,狠狠往墙壁上砸去,恶声道:“就凭你也敢挑衅我,张尔成想要进顾氏内部,必须经过我爸的忠诚考验。他放弃了你,选择了顾家,宁愿在密室饱受折磨,也不要你!”
  “你竟还死不要脸来跟我打,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