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又失败了……”
  一间小而整洁的公寓里。
  33岁的种岛白杨叹了口气,将啤酒罐扔进垃圾桶。
  身子往前一扑,宽广的胸怀压在玻璃茶几上,扩散开。
  滴滴——
  手机提示音响起。
  种岛白杨伸手摸了两下。
  抓起手机一看。
  是自己高中时打工的餐厅的同事山田发来的信息。
  【种岛前辈,我当妈妈了!】
  看到小婴儿的照片,种岛白杨唰的直起身,“好可爱!!!”
  十几秒后,种岛白杨突然变成灰白色,嘴里不停碎碎念:
  “山田明明比我还小两岁的……”
  “为什么只有我……”
  种岛白杨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为什么我初中后就不长个了!”
  “好不容易网恋成功,结果一见面,对方却说我太像小孩,心里罪恶感太强,分手了……”
  “就算是答应先和我交往的,最后也以‘担心孩子以后的身高’为理由分手了!”
  “山田明明比我还小,结果对方都有宝宝了,而我还是单身!明明当年在餐厅……”
  “阿勒?”
  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种岛白杨突然停下,右手食指点在下巴上。
  “为什么我会想起当年在餐厅打工的事……”
  朦胧中,一个斯文少年的脸若隐若现。
  仿佛隐藏在雾气中,看不分明。
  只记得他似乎永远挂着温和的笑。
  偶尔又会露出格外寂寞的孤独眼神。
  好像,当年自己差点就谈恋爱了。
  只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自己当年和他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最后那个斯文少年又去了哪里呢?
  种岛白杨叹了口气,揉去眼角的泪珠,“我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叫三四郎。”
  一个耳熟却又十分陌生的温柔男声在耳边响起。
  种岛白杨揉了揉脸:因为相亲失败,太伤心都出现幻觉了吗。
  趴在地上的种岛白杨抬头,左前方是一个正坐在地板上的黑发斯文男生。
  正是少女时代残存怀念中的主角。
  幻梦里出没的少年对她温柔一笑:
  “学姐,好久不见。”
  原本模糊的记忆飞快清晰。仿佛刚刚才被创造出来。
  那个遥远的清晨,少年在金色晨曦照耀下,对着她微微一笑。
  果然是幻觉。种岛白杨嘟了嘟嘴。
  啊,不知为何有点小羞耻。
  自己明明都33岁了,还在幻想15岁的年轻俊秀小男生出现在面前。
  不过……既然是幻想,那么人家稍微过分一点也没关系吧?
  种岛白杨嘟起了嘴,“三酱,亲亲。”
  (づ ̄3 ̄)づ
  ……
  喂喂,学姐,你现在好像表情包啊!
  听着种岛白杨有些尖锐的甜美萝莉音,三四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同时咬住下嘴唇内侧的肉。
  放在大腿上的手,也已经把大腿掐青了。
  忍住,现在笑出声,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话说,小白杨学姐33岁了,也还和以前一样幼齿可爱,身高也没变。
  我都不知道该为她伤心还是高兴了……
  不过,小白杨学姐心中的执念是谈恋爱吗?
  三四郎觉得,自己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种岛白杨伸出两只手,在地上爬行。
  很快便爬到了三四郎身边,伸出手,按在三四郎膝盖上,继续往上爬。
  三四郎身体僵硬。
  这个小学姐虽然身高和脸很像小学生,某个部位却远超常人。
  她像这样爬过来,三四郎只觉得被柔软压住,包裹。
  种岛白杨伸手抱住三四郎,柔弱的嘴唇嘟起。
  三四郎低头,看见种岛白杨露出了表情包一样的脸。
  (づ ̄3 ̄)づ
  以及被她扯开的领口,露出的不规则的雪白。
  三四郎低头,在她右边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嘿嘿……”种岛白杨捂着嘴,露出傻笑。紧接着呆住。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种岛白杨身子一激灵,伸手按了按三四郎的胸膛。
  坚硬且温暖。
  “不是梦吗……”
  “当然不是。”三四郎微笑道,“学姐倒更像是我的梦。”
  “你怎么会在这儿……”
  “学姐你没锁门,我直接进来了。”
  “这么说……”种岛白杨瞳孔瞬间放大,呆了两秒,捂住脸缩成一团:
  “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三四郎还在微笑。
  掐自己大腿的手更用力了。
  过了好久,种岛白杨才勉强平静下来。
  脸红的可以去演娘化版关公。
  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三四郎。
  “三,三四郎……”
  “我在。”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先大人工作需要,带着我去了南美洲。”
  三四郎随口胡说,“先大人下葬后,我挂念着学姐,立马赶了回来。只是路上遇到了海难,我的钱和证件全搞丢了。学姐,我无路可去,只能来找你了,求收留啊……”
  听到三四郎口胡他爹挂了,种岛白杨大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紧紧抱住三四郎,“三酱!”
  ……
  种岛白杨住的公寓很小,再塞进一个男人更显狭隘。
  床只有一张。
  要打地铺必须把其他东西推开,收起来。
  三四郎这时“不小心”透露了自己在海上漂泊时染上了严重的风湿。
  如果睡在地上,两条腿会钻心的疼。
  疼得撕心裂肺,难以入睡。
  种岛白杨当即表示,让三四郎睡床,自己打地铺。
  三四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学姐,请不要再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自己睡床上,让女孩子睡地上!”
  三四郎提出了两人都不能睡地上的理由。
  那么该怎么办呢?
  当天晚上。
  睡在床上的种岛白杨大脑一片空白。
  啊啊啊!我为什么会和三酱睡在一起啊!
  怎么想都很奇怪!
  虽然,人家的确对三酱有好感,可这也太快了吧!
  种岛白杨捂住脸,发出细小却尖锐的哀鸣。
  “呜咦……”
  又想起三四郎就在身边,马上捂住嘴。
  种岛白杨心跳的很快:刚才我这丢脸的声音……三酱听见了吗?
  “学姐你的声音真好听啊。”三四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哪有!”种岛白杨将半张脸躲进被子里,“你是想说太娇了很搞笑对吧。”
  “不是,就是好听啊。”
  “唉?”听到意外回答,种岛白杨伸出头,看着三四郎的脸。
  三四郎表情严肃。
  种岛白杨小小的嘴唇嘟起,“我从小学运动会就知道了,我的声音和别人比起来,声音更尖,鼻音也很重,像小孩撒娇一样……”
  三四郎柔声说道:
  “与其说是娇,倒不如说是甜美。
  让人听了,过了很久后,依然萦绕在耳边。
  仿佛有甘甜的清露洗过耳朵。
  充满了元气和活力,听了就让人愉快,整个人内心只有喜悦。”
  种岛白杨脸渐渐红了,“哪有……”
  “真想一辈子都能听到学姐的声音。”
  三四郎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三四郎看见种岛白杨的侧脸,耳轮,逐渐溢出粉色。
  “我总觉得学姐的声音应该是明朗轻快,像梦幻粉色的羽毛一般轻盈,充满喜悦的。可现在却充满了哀愁。是在为什么烦恼吗?”
  “没有。”种岛白杨抿了抿嘴。
  “是因为恋爱而烦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