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茶用的茶桌。
  “今天是女仆爱尔奎特。”一身保守女仆装包裹住娇躯的爱尔奎特跳出来,把托盘上的茶杯放在茶桌上。
  “请你慢用,主人。”手在脑袋旁做了个可爱的姿势,女仆蹦蹦跳跳的跑下去,对于公主来说,没尝试过的事物都很好奇,对于新事物有很大的乐趣。
  然而全程没看宝石翁一眼。
  “这……”宝石翁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年轻人真会玩。
  然后端上来的茶,是烧热的开水。
  宝石翁哭笑不得。
  “你就用这个来招待老夫?”
  “只有这个。”不知道有名茶叶的原产地,也懒得去收集,最大的原因是不觉得红茶好喝。“魔道元帅支援点?”
  很久没有这样的聊天氛围,宝石翁花了点时间适应,“不给。”
  他端起热水喝了一口。
  叶和撑着脸,突兀开口,“我也是魔法使?”
  “噗。”宝石翁嘴里喷出水,叶和有先见之明后仰,用魔术保护好自己,茶水在未接近叶和便蒸发。
  “不,你不是。”宝石翁默默喝茶。
  ……你这反应我就能确定了。
  叶和表情微妙,“你不要告诉我,我是第一魔法使,还和你一起打过朱月。”
  “……”
  “不是吧?”
  宝石翁反而来了好奇,“有何不妥。”
  “不,”叶和不想多解释,“你就当我莫名其妙吧。”
  摆摆手揭过这个话题。
  “那这样来看,我从根源里活着出来了。”
  宝石翁摇头,“那对于你是未来。”
  “而细微的河流改道,就可能改变整条河流。”
  这样吗?叶和于是也不再追问,这或许也是宝石翁不告诉他是魔法使的原因,作为行走时间的魔法使,过去与未来的因果在他面前并不永恒。
  既然已经说开了,“你的眼睛需不需要老夫帮忙。”
  “真是奇特的眼睛。”
  叶和来了兴趣,“你有办法遮掩?”
  泽尔里奇发出爽朗的笑,“当然,需要一点时间,可以做成眼镜的模式。”
  “这样啊,”叶和笑笑,“那不用了,我知道有一个人会做出来,到时候去她那要就行了。”
  所以果然是行走于时间的最初之人?
  第一魔法是最初,证明了魔法的确可以被人类掌握。
  泽尔里奇于是不再多言。
  “真祖死去,快复活的朱月……不过。”泽尔里奇改口,“也不都是坏消息。”
  “老夫也未曾想,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指的是称呼不要一直老夫。
  “可是现在的你在老夫面前,倒的确是个少年。”泽尔里奇心情大悦,看到以前的故人现在不如自己的确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喝一口热水润喉。
  这老头总是有些奇奇怪怪。
  “泽尔里奇变成死徒了吗?”
  泽尔里奇脸色低落,“是。”他在成为死徒后,仍然站在人类这方,但开始逐渐理解吸血鬼,于是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你真是所罗门的弟子?”
  这个信息很少人知道,不过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
  叶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粉色头发医生,乐呵呵看着梅莉直播,吃蛋糕的场景。
  叶和沉吟片刻,“能让我去时钟塔吗?”
  “虽然已经不管,作为时钟塔的院长,终究要关心几句。”
  “为何。”
  “我对时钟塔的教学有点兴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就当我想学点新东西。”这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这样啊。”只是几句话,后面时钟塔某年多了一个讲师,这明显是黑幕。
  “你决定好了过来就行,老夫会安排好,还有这个留给你。”
  离去之前,“老夫姑且提醒一句,朱月并未死去,当且小心。”
  对面空荡荡,留下的除了一位魔法使的叮嘱,还有一把宝石剑的复制品。
  ……
  得到宝石剑,推演空间魔法,是一种由果及因的做法,注定不可能成功。但叶和确实获益良多。
  他粗浅掌握的空间魔术,将项链里原本只有稍大盒子的空间扩大。项链里只有很少的东西,一些折好的纸人,塔罗牌,还有一把黑色的剑。
  拿着阿波吕恩找到爱尔奎特,“这把剑能伤到你吗?”
  剑身上的气味让人不适,自它接触空气的一刻,整片世界都在排斥它。纤细的手指和阿波吕恩接触,有种刺痛,忍住不舒适。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阿波吕恩散着黑色的不详气息,是往外吞噬生命,被世界厌恶的生灵。爱尔奎特正色,“如果是毫无防备的话,哪怕只是拿着普通的武器一样能造成伤害。重要的不是武器,而是掌握武器的人是谁。”
  “我还以为你会说高攻低防,不管多厉害,来一刀就死了。”
  人被杀就会死。
  爱尔奎特笑笑,“不至于,真祖几乎等同于不死,哪怕将我们切割,我们一样会自行复活。”
  ‘我也不想杀真祖。’叶和又问,“它对灵魂可能起效吗?”
  “试试就知道了,”爱尔奎特仗着自己不死,向阿波吕恩伸手,“用我来当试验。”
  把她手拍开,叶和一手刀敲在她脑袋上,没好气,“你认真的?”
  爱尔奎特装委屈的表情维持不下去,笑着过来抱住叶和。
  “最喜欢你了。”
  ……
  当地的教堂来了一位客人,身着名贵的衣裳,可能是来自大地方的贵族,神父接见了他。不久后,客人离去。
  夜晚,一场寂静的婚礼在教堂举办。
  已经被催眠的教堂人员,作为观众的小镇居民一同来到此地,见证特别的婚礼。
  皎洁而又明亮的月亮下,爱尔奎特穿着白无垢款款走来。
  夜色下清冷的爱尔奎特变成最初的模样,高贵,典雅,落下月都的公主在这一刻迎来了她旅途的终点。
  真祖的公主,也是所谓月姬的由来。
  提起裙摆,对着叶和歪头一笑。
  明亮的月色下,爱尔奎特的眼睛更红,月色似乎在她身后披上了长发,她向叶和张开双手。
  成为知性而冷漠的意识体,“汝……”
  实际耳边听到的是,“快点。”
  叶和握住她的手,慢慢走进教堂,作为主的鸽子神在大堂中央平等看着世人。
  爱尔奎特纤细的手指戴上戒指。
  月色更加明亮。
  然后当夜回去,叶和终于‘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