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屋中相对而坐默默无语,良久之后柳泓滟方才开口:“泽云之事虽然感伤,但却不可避免。今日你我四人同去能够有三人入选已经是邀天之幸。想来今日必然有许多屋中姐妹尽皆落选。此事不怪你我,心中莫要太过感伤,以免明日面圣之时心神慌乱出了岔子。”
  坐在一边的林安歌勉强一笑:“姐姐说的有理。只是一想到泽云被交往内务府,从此只能在宫中做一个小小女官,直到年纪大了才可能被放出宫去。我心里便忍不住有些难过。”
  听到林安歌的话,阮倾娴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柳泓滟叹了一口气:“无法,这宫中规矩便是如此,不能入选便只能做女官。你我能为泽云所做之事便是等明日面圣成为美人之后,设法照顾泽云一二,除此之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林安歌想想,除了这些之外能为杜泽云所做的事情便少之又少,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姐姐说的有道理。若明日能被皇上青目点为美人,便能为泽云做上一些事情了。只可惜就算是被点为美人,能为泽云做的事情也没有几件。”
  听到林安歌说的话,柳泓滟双眉一挑似是想到什么,连连点头:“妹妹说的不错。即便我们姐妹三人都被皇上点为美人,在后宫之中也未必算多大力量。不说皇后贵妃,便是昭仪也能随意训斥我等。到时我等姐妹几人应同进退,共得失。你二人看如何?”
  柳泓滟的话说的林安歌心中一动,若是三人能如此自然最好。不过自己与柳泓滟自小便情同姐妹,即便不说自己也会这般去做。想到这里林安歌眼珠一转,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阮倾娴,看来柳姐姐这番话定然是说给阮倾娴听,自己此时却不能说话,否则便有以势压人之嫌。
  正在抽泣的阮倾娴听到柳泓滟的话,用手中锦帕将面上泪痕擦拭干净:“倾娴见识短浅,不知京中事体,又是地方所选,不知宫中规矩;两位姐姐久居京城,又是朝中重臣之女,宫中规矩、为人处事定然要比倾娴懂得更多,日后在宫中还要请两位姐姐多多照顾倾娴才是。”
  阮倾娴此话一出,林安歌当即言道:“妹妹太过言重了。想来妹妹如此温婉柔和,日后定会极得皇上宠幸,到时还要请妹妹多多照顾我们两个才是。”阮倾娴听到林安歌的话,勉强一笑:“倾娴不求能得皇上宠幸,只要不似泽云妹妹一般就行。”
  坐在两人中间的柳泓滟微微皱眉,随后说道:“既然如此,你我以后便是姐妹。只是当务之急并非是泽云妹妹之事,而是明日面圣时我等应该如何自处。想帮泽云,也只有被皇上看中之后,成为宫中贵人之后方能做这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们二人说呢?”
  柳泓滟的话说的极有道理,林安歌不由得点点头,一边的阮倾娴也跟着点了点头。看到两人终于按捺住了心思,柳泓滟也点点头:“你们两个明白就好。现在我们要想的便是明日面圣之时应该如何妆扮方能脱颖而出,还有圣上发问之时我等应当如何应该才算得体。”
  两人此刻心乱如麻六神无主,自然对柳泓滟马首是瞻。听到柳泓滟的话立刻聚在一起商量该用何等妆容才能让皇上感到眼前一亮,又该如何回答方能显得大方得体。渐渐的,三人的讨论终于初现雏形,应对之事也大概有了些眉目。
  就在三人聚在一处说的热火朝天之时,只听房门啪的一声被人推开。三人应声望去,却见一前两后三个太监走了进来。当先那个太监来到三人身前站定,仔细在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开口问道:“你们三人谁是林安歌?”
  林安歌一愣,不知这太监找自己何事,但仍旧起身行礼:“回公公,我便是林安歌。”那公公上下打量了林安歌一番,随后开口命令身后的太监:“你们两个将林安歌送去内务府。”
  听到为首太监的话,林安歌脑中顿时一窒: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上午才刚刚过了初选,那监督初选的公公也说自己明日能够面圣,怎么现在却又要将自己送往内务府?只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林安歌此时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张口才好。
  柳泓滟与阮倾娴也是一愣,方才还说好要一起被皇上看中成为美人,怎么现在安歌便要被送入内务府?柳泓滟微一皱眉,对那公公行礼说道:“这位公公,安歌今日初选已过,当时负责此事的公公也对我等说明日将要面圣,为何现在却要将安歌送入内务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