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则将路寒亦拉的自己更近一些,说:“这是我父母给我找的老师,论坛照片上的人也是他,你要不要翻出来对比一下?”
  路寒亦听后,感到一些局促,他有点尴尬地说:“当然不用。我不是说过,我相信你的。”说完,他还画蛇添足,故作亲密地揉了揉白轻墨的头发。
  白轻墨仿若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她笑着说:“那行,那我就回去了~你也快回家里车上吧,拜拜。”
  说着,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沈临书也关上车窗。就在白轻墨想在车里再跟路寒亦挥挥手的时候,车子启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驰而去。
  待路寒亦反应过来时,只得远远地望见一道模糊的车影。
  白轻墨有点不高兴,她耷拉一张脸说:“干嘛开这么快,我还没告别呢~”
  “不是说拜拜了吗?”沈临书道。
  “那我还没挥手呢?你说的规定里有写,不能跟男朋友挥手吗?”
  沈临书气定神闲,他说:“姜老师在梦园等着呢~”
  好吧,白轻墨想了一会,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她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忽然想起叶柠月那句话,她说:“白轻墨,你配不上他。”
  沈临书在这时道:“你确定,把我并把我是你老师这件事告诉你男朋友,他就不会误会了?”
  “是啊,人都当面见了,他还误会什么。”白轻墨漫不经心的回道。
  沈临书皱了皱眉,他觉得,路寒亦的表情不像是不会误会的样子。
  转眼,又过了三日,周六。
  白轻墨在床上挣扎着起床,若是以往她绝不会在休息日的白天起这么早,但来了梦园之后,她就不得不强迫自己更改一下习惯。好在,沈临书做的早饭还算不错,这也算是勉强安慰了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过了这个周末就正式步入秋季,大概是昨夜下过雨的缘故,外面的空气很好闻,风也是凉丝丝地,白轻墨在洗漱后披了一个毯子出门。沈临书已经在回廊下的圆桌上摆好了早饭。
  她看到圆桌的旁边还摆着一个书案,而沈临书正执笔,画着什么。
  白轻墨走近,难得皱眉。她说:“我还以为梦园的沈老板无所不能,没想到您的绘画……真是与众不同。”
  沈临书停手,将笔放在笔架上。说:“我觉得还挺像的。”
  白轻墨继续皱眉看着画,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早饭。指着中间的那盘糕点说:“是那个?”
  “嗯。”沈临书表示肯定,并说道:“你这不是看出来了吗~”
  白轻墨很想甩给他一个白眼,但是忍住了。只见她拿起笔架上那根细细尖尖的毛笔,轻轻沾墨,于在纸张的空白处,勾勒起来。线条流畅,粗细相合,桌上的那盘简单的荷花饼被她画出了一种虚实有度的奇妙意境。
  沈临书心里暗暗点头,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白轻墨画好,颇为满意。她指了指沈临书画的,又指了指自己画的,她说:“这个,狗尾巴花饼,而这个,才是荷花饼。”
  沈临书见她得意,也没什么反应,只收拾好桌子后,凉凉地吐出两个字:“吃饭。”
  白轻墨见他吃瘪,更加开心,一个一个地伸出三根手指,说道:“做茶,写字,画画。是我十七年里唯三可以拿得出手的,你知不知道,我家每年贴在门口的对联都是我亲自写的!”
  沈临书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他转过头,若有所思地说:“对联?”
  “对呀。”白轻墨依旧很开心,她说:“我爸教我做茶,我妈教我写字和画画。虽然我学习不怎么样,但这三样是我绝对不会露怯的。”
  沈临书继续若有所思,并吞吞吐吐,语气不确定地说道:“鱼在锅在厨子在,碗在筷在肚子在,横批是,年年有鱼?”
  白轻墨听到此言,脸唰一下地红了,她怒道:“沈临书!”
  沈临书憋笑,语气无辜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那时候,那时候我应该没来过梦园很久了!”
  这是她小时候写下的对联,当时这个对联写下后,被家里的长辈足足嘲笑了一整年,是白轻墨童年时期的最大阴影。
  沈临书彻底憋不住了,他的笑声渐渐放纵起来。同以往那样浅淡地笑不同,这次这位神祗一样的人像是回到了人间,尽情地表达开心。
  白轻墨原本还对沈临书的调侃感到恼怒,可是见他如此开怀的样子,心里的恼意竟莫名消散不少。但面上还是气鼓鼓地说:“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吃饭。”
  饭桌中间是德福记的荷花饼,粉白的酥皮层层叠叠地堆砌着,每一片花瓣都在小心地包裹着嫩黄地花心,一丝丝清甜地味道正从中传出。白轻墨将整盘都搬到自己面前对沈临书说:“把荷花饼画成狗尾巴花饼的人,没资格吃它。”
  这是白轻墨在梦园待的第一个完整的周末,本来以为不能出去玩自己会很无聊。可是在众多补习以及荀风的教学下,这两天过得竟然还很快,并且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梦园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花多草多树也多。身居其中的人,会不自觉地静下心,更专注于自己正在做和应该做的事。
  沈临书在这两天里,看起来也是很忙的样子,白轻墨在他们的闲谈中得知,那个来到岐梧市的绑架犯竟然犯了第二起案子。时间间隔之短,让人不觉心里发寒。尤其是这一次的犯案地,也是在德启中学附近。
  这桩案子一直在被各方压制消息,然而,白轻墨还是在周日的晚间新闻上,成功地看到了他。
  她疑惑地看向沈临书,沈临书的面色如常,只是淡淡地道:“平时上学放学,我都会亲自接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白轻墨说。
  沈临书看向他,轻笑道:“目前,也没有人敢明着怀疑梦园。”
  “第二个案子的受害人,也和梦园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