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隐约记得之前的内容,是说一个叫许正江的警察带着自己还未毕业的学生执行一项任务,任务的内容是跟踪并记录自己的爷爷白阳在那段时间的行动,并准备在八月份进行抓捕。
  而在任务中,他跟随白阳来到一座名叫“米卡尔”的城市,这座城市也被称之为“塔纳托斯”岛,也就是死神之岛的意思。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位名叫“阿三”的向导,前进的过程中阿三的妹妹被米卡尔城的城民抓走了,调查之后才发现,米卡尔城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因病毒而有所变异的怪人,他们需要每日吸食不满三月的婴儿血液,阿三及许正江一行人在救阿三妹妹的过程中被感染了病毒。
  但这里并不是许正江一行人的终点,因为日记还有一半。
  白轻墨翻开最新的一页,她发现上面的字迹变了,有些潦草,有些轻浮,只在一些微妙的转折处可以判断出这应该还是许正江亲笔所写。
  第一行字是:我是谁?
  第二行:日记告诉我,我叫许正江,我好像在观察着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观察他?
  第三行: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的队友在哪?白阳在哪?我被关在一个长方形的空间里,我好渴。
  白轻墨皱着眉,之前看到日记主人中毒,又从日记的厚度推断,此人大概能够解毒并且继续任务后,白轻墨以为她会看到更加重要的内容,没想到翻开她的第一页竟然是这个。
  她满腹疑虑起来,犹豫着翻到下一页。
  日记的字迹变了。
  新公元383年,九月十三号。
  他叫许正江,我叫白阳。他是警察,我也是位国家在编人员,至少目前还是。现在我们在西半球荒漠里的一处废弃基地里,这里看上去像一个避难所,我推测是三百余年前自然灾害时期人类修筑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的建筑无论处于哪个国家,都很相像。
  可惜过去的年岁太长,比之其他保存完好的地区,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许正江这群人是警察我早有察觉,但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都是学生,这让我不得不想起我在老家的小儿子,再过半年,也许我还会有个小孙子或者是小孙女。
  话说回来,我在这警察的日记里留下这些不是为了煽情的,我知道这本日记最终会流到许正江的上级手里,所以以下内容都是写给你看的。
  米卡尔城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个例,全球都分布着这样的人,他们能力不同十分危险,但都非常谨慎没有在普通人面前暴露一点。不过你不要以为这些人没有危险,他们只不过是被另一只更无形的手束缚着。
  根据我接触的人来判断,米卡尔城的这部分人在危险性上来说只能排到中上,因为他们的弱点非常明显,他们需要严苛的血液维持生命。也正因为此,我才能把许正江一队人从米卡尔城带出来。
  只是他们的情况不太好,大部分人严重感染,只有包括许正江在内的三个人有可能会活着。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阿三的向导似乎并没有太明显的感染现象,这很奇怪,与我的调查结果有冲突。唯一的解释便是,当时他妹妹咬他时,妹妹自己做了一些手脚。
  我们已经在此地修养了一个月,许正江的队员在陆续死亡,我托人找了个厉害的医生正在赶往这里,希望最后三个感染不太严重的人能够撑到这位医生赶来。
  昨天,阿三趁我不注意跑了,我知道他要去哪,他还是没有放弃他的妹妹。这小男孩心里有一股狠劲,我很担心他会折在米卡尔城,但我现在分身乏术对他的未来已无能为力。
  我知道你们派许正江跟我是为了什么?你们也想找到“她”的下落,但是让这些无知的学生参与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是聪明还是愚蠢。我有个朋友说,聪明人都是冷漠的,如果你们没有把这些大概率会牺牲的学生当成人看,那你们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聪明人。
  “她”的下落我不会轻易透露给任何人,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她”。这个世界已经乱了,我们还是太心急,小看了对方。
  日记我会继续写下去,这是我留给你们的线索,希望你们看过我这一路走来的境遇之后能够慎重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九月三十号,天气晴。
  我送走了医生,幸运的是许正江的队伍还有两个人幸存下来,更幸运的是,许正江开始恢复了一些记忆,另外一个人虽然依旧想不起来事情但是自理问题不大。其余人我已经善后妥当,我还需将他们留在身边。
  十月十五号。
  我们终于穿越这片沙漠来到峡谷之中,我要和一个小朋友会和。他不喜欢我这么叫他,但我觉得他很可爱,虽然也有一把年纪了,但还是像个小孩。
  哦,对了。如果你们后面想和我一样穿过沙漠,来到峡谷。要记得在沙漠里找到一种头顶开着黄红两色花瓣的仙人掌,把他们随身带着,数量越多越好。
  在这句话的后面,白轻墨罕见地发现了一个批注。上面是另一种字迹,潦草地写着:“仙人掌没有什么用,只是比其他品种的好吃一点。谢谢你,白教授,让我们负重走了几十公里。”
  白轻墨莞尔,翻到下一页。
  十月十六号。
  昨天忘记说了,峡谷的入口很难找。你们在沙漠里找仙人掌的同时还要找一种短尾蝎,他们不喜欢峡谷入口的植物,闻到这种气味时会往相反的地方跑,这很重要!(长相如下图。)
  批注写道:“蝎子有用,但不在黄红花瓣仙人掌的附近出没,依旧谢谢你。”
  白轻墨:“……”
  十一月三号,天气不明,气温很低。
  我见到“她”了,她的身体很健康,就是脾气有点暴躁。不过她转变了立场,她想让我帮她一起对付那些人,我有点犹豫,但我朋友却很相信她,他们这些人的思维真奇怪。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和她合作吗?这应该是你们求之不得的机会吧,但我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人会想真的和她合作的。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