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野兔这种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在宋毅骋小时候还很多,大了就渐渐没有了,一般要么就是前面拉网,人在后面追,不过这种方式要求的人要多些,不适合宋毅骋带妹的玩法,要么上铁砂鸟枪,不过这个一枪上去,远了打不着,近了一枪打烂了,肉里全是铁砂子,本来野兔就小,一枪上去,不但肉没多少,而且皮毛也就烂了,要么用弓箭,这也一样,需要的距离更近,还要静默埋伏以防猎物受惊逃跑,用这一类工具就是真的打猎了,她们是出来玩的,所以扔出去三只豹子把野兔叼回来,看的就是一个追逐,跟宋毅骋那个时代放猎狗追野兔一个道理,他是在意那点猎物吗,玩的就是个过程。
  运气好的话,叼回来的没准还是活的,这面几女站到车顶上喊着加油,宋毅骋在边上看着她们,生怕她们一个不注意一脚踩空从上面掉下来。
  这就是出来玩的意义,没事了拉出来遛一遛,释放释放多余的精力,这一片找不到野兔打的洞之后,就驾车换个地方,然后撒出去三只云豹,让它们去抓,在这里豹子是没有天敌的,如果有,那就是一枪撂倒,可惜这里没有熊出没。
  “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只收…嗨,老温,你这是去哪儿啊?”宋毅骋这时候带着十来只战利品赶着骆驼车正在转移战场,一边哼着歌就看到温员外坐着马车迎面而来,等得近了,宋毅骋就喊住了他。
  过去些时日了,而且风波也过去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也就没必要太装,宋毅骋也早就不在装作伤重了,对外只说他的侍女林茉晶医术精湛,已经好了个八九不离十。
  温员外从车厢中下来,快步来到宋毅骋车边上:“宋千户,这我那庄子上来了一批粮,我不放心,这不是去看看嘛。”
  “奥,是蒋大山要的吗?”
  “正是。”
  “生意怎么样?”
  “托您的福,越来越好。”
  “这都是小意思,后面的量会越来越大,对了,给你家定的是什么?”
  “回千户,我这里供的是米粮和瓷器,销的是香料。”
  上次蒋大山来,就跟几家比较大的豪绅商议分好了供销项目,怎么说也是要了人家的地,好处自然也得给到,这温员外家本来就经营着米粮的生意,自然宋毅骋所需也就由他供应,另外他还负责在大月国收购瓷器转运过来,这些都是外运的,内销的就将蒋大山从菲律宾西班牙总督那里运回的香料交给他转运内销,而第二大豪绅凌家经营的是布匹丝绸,正好外销的丝绸就由他供应了,其它各家也都分到了不小的子项,当然了,他们也不是独家供应,每个项目都还有至少2家分润,每一单项中他们可以占6成,第二家占3成,第三家一成,比如宋毅骋需要匹布,那么凌家就提供6000匹,第二家提供3000匹,第三家提供1000匹,以防一家独大,这是他那个时代主机厂的做法,都有第二甚至第三供应商,防止关键时刻被卡脖子,使绊子,就算他们集体卡宋毅骋的脖子,他也有办法分化他们,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分化拉拢有时候看着难,可实际上也许一句话就足够,要知道100%的利润就能让商人铤而走险。
  “宋千户,这眼看就要元旦了,我等有事要与千户相商,等回去之后就使人送上拜帖。”这元旦可不是洋历,而是正儿八经的汉民族的春节,当然各朝代叫法略有不同,有叫元旦的有叫正旦的,总之它是农历正月初一,宋毅骋不记得元旦改到洋人历的一月一是什么时候,但绝对不是在这大月国。
  “不用麻烦了,咱们之间还来这些虚礼干什么,明天我在家等你,直接来吧。”
  二人寒暄几句相互告辞。
  “莫非是要给公子送孝敬的?”宋小睿羡慕的看着抱着肉包揉搓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是问谁。
  “兴许吧,三节两寿,孝敬上司的钱总是要有定例的,哎,对了,咱家老爷也该给那个洪指挥使送些孝敬了吧!”苏小小官宦人家,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几女在车厢里讨论的热烈,一方面要考虑送多少合适,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跟宋毅骋平级的千户们都送多少,定例是多少。
  节前礼自古至今都是不可或缺的,上司不会记住谁送了,他只会记住谁没送,在一个,他也不会记住谁送了多少,他只会记住谁送的多,这就像个阶梯,一级一级的往上送,积少成多,官位越高收的也就越多,就拿如今的千户所举例,小旗收10两送给总旗5两自己留下5两,总旗收5个5两,送15两给百户,自己留下10两,百户收30两,送20两给千户,正常来说,20两是一个士兵一年的俸禄还多,一个百户20两,10个就是200两,坐着不动就能收到一个常人10来年的全部收入,古今一样,千里为官只为财,这别说三节两寿了,单单一个节就能收你10年的年薪,所以对于一地的一把来说,买些宅子不在话下,也不用借贷,都不用刻意去贪污,到了年节自然就有了买车马宅子的钱财。
  也就有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说法,你当个七品县令,那是一把儿,下面的资源都会汇总到你这里,但是要在朝堂上当个6品有司衙门的副手,礼都不会送到你这里,或者说送到你这里的不多。
  想想一个七品的县令下面管着多少乡,乡又管着多少保长里长,这一级一级的送上去,到了县令手里就不能论两了,得论斤,然后县令再给他的顶头上司,府衙里的知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