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脉
  卡耐基曾经说过:一个人的成功,15%取决于专业知识,85%取决于人脉关系。
  曹晓秋读过很多书,她清楚的知道人脉关系的重要性。一个良好的人脉圈子能极大拓展自己的前景和未来。
  她没有刻意的去做些什么,却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一个高端的人脉圈子。
  黄金平的诚心邀请,张一鸣的推波助澜,让曹晓秋参加了这次的春游聚会。她很有幸的认识了高局,还有大名鼎鼎的关勇。而且他们都深深的记住了曹晓秋,记住了这个美丽,善良,有胆识,有气魄的农村姑娘。
  黄金平项目的生意进行的很顺利。生产厂家的考察工作,张浩干得尽心尽力,让黄金平很满意。
  早晨例会,所有人都来参加,包括张浩。林娜。
  曹晓秋依然坐在那张宽大的转椅上,脸上冷若冰霜。
  我先说两句,是这样,黄金平派材料部赵部长,还有一个施工队的队长。我们一起去了厂家,考察了整整一天。厂里的规模,车间,仓库等等,赵部长考察的非常仔细,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张浩很认真的说。
  嗯,知道了,曹晓秋轻声的说。
  老板,李律师那里您决定了没有,我还一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复,孙磊说。
  哦,先等等吧,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会尽快的给他答复,在这期间,你不用主动去联系他。曹晓秋冷静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孙磊说。
  还有,孙磊,你今天去买2斤茶叶到赵部长那里逛一逛,记住,只是顺路到他那里坐坐。我想他那里的材料计划应该快下来了。你不用问,把茶叶送下聊几句就走。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啊,曹晓秋冷冷的说。
  好的,好的,我知道,孙磊急忙说。
  立清,你今天去58再招两名业务员,要男的,这次不需要女的。然后再招一名前台,要漂亮高雅的女孩子。这些人如果到位,那么咱们公司这个团队的人员就够了。曹晓秋说。
  好的,老板,我一会就去办。王立清回答。
  刘丽,财务那里的事情都就绪了没有,工商税务还有银行那里的对接工作,你做的怎么样了,曹晓秋看着刘丽,轻声的问。
  老板,因为您事先打过电话,所以我过去的时候,都很客气,我把所有的业务都已经对接完了。刘丽轻声的说。
  那就好,许琳那里我就不多问了,你把好关就行了。曹晓秋说。
  林娜,你负责后勤,公司的卫生,配餐等等,去尽心尽力的做,不能有疏忽。曹晓秋看着林娜,温和的说。
  知道了,老板,放心吧,林娜轻声的说。
  最后,曹晓秋规定,例会改为每周开一次,时间定在周一早晨。特殊情况临时通知。
  老婆啊,你看我现在混的可好,都给你当兵了啊。张浩来到曹晓秋的办公室,阴阳怪气的说。
  要不,你来。我回家歇着,你以为我愿意啊,累死累活的。你还事事不少。曹晓秋数落着张浩说。
  别,可别,我可干不了。你光看看你招的那些人吧,哪个是省油的灯。谁会听我的啊。张浩连忙说。
  也是,你这话说的不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所以啊,你以后要特别注意。我们两个人只要在公司里,那绝对得是夫唱妇随。再大的事,再大的火,必须回家里解决,你记住啊。这不是闹着玩的,只要你我雷打不动,他们谁都不会动,只要我们有动静,那下面就会小动静不断的。这就是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曹晓秋冷冷的说道。
  张浩没有说话,看着曹晓秋,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张一鸣在电话说过的,曹晓秋是个狠角色。他的心里突然颤了一下。
  关勇给张一鸣打来电话。
  忙着呢,张一鸣处长。他阴阳怪气的说。
  有屁快放,我忙着呢,一会还要开会,没空跟你闲聊啊,张一鸣催促着说。
  你看你那态度,我怎么一打电话,你就这德行啊,我招你惹你了啊,关勇埋怨着说。
  你说不说啊,不说我挂了啊,张一鸣说。
  别,别,我说,我说,哥们,自从上次春游回来,我就一直想着那个曹晓秋,我想找个机会去她公司拜访一下,如何啊,关勇试探着说。
  我看你可真是吃饱了撑的啊,以后再说,我先挂了,张一鸣一边说一边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的心里最近很不舒服,他每次想到曹晓秋流着眼泪说的那些话,心里就会涌出一阵阵隐隐的痛。他深爱着曹晓秋,牵挂着曹晓秋,可是这种爱,却让他们受尽痛苦和折磨。有时候,张一鸣都觉的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快要崩溃掉了。
  黄金平给曹晓秋打来电话。
  曹晓秋啊,我这里给您道喜了,有好事情啊,黄金平在电话里兴奋的说。
  黄总啊,干吗呢,我这里忙着挣钱吃饭,哪跟你似的,大老总不愁吃饭,还给我道喜呢,喜从何来啊,曹晓秋轻描淡写的说。
  晓秋啊,还确实是好事,高局今天给我打电话过来,问你周六有没有时间,他想请你去他家里吃饭。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攀上了多大的髙枝啊,怎么多年了,他还没请我们去他家吃过饭呢。黄金平羡慕的说。
  奥,是这样啊,那他是怎么说的呢,就我自己去他家吗,你们去不去啊,曹晓秋纳闷的问。
  哎,你可别说,高局只是让我问你有没有时间,并没有提我们这些人的茬啊,他不提,这事我开口问也不合适吧,黄金平疑惑的说道。
  奥,这也是的,这样吧,麻烦你跟高局说一声,我周六没有事情,听他的安排吧,你看看怎么说合适,再润色一下也可以的,哈哈哈,曹晓秋笑着说。
  你啊,可真精明的很啊,好的,我知道怎么说了。黄金平说完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黄金平就打来电话。
  晓秋啊,领导吩咐,周六早晨9点,让我的司机把你送过去。就请你自己,没我们什么事,黄金平沮丧的说。
  嗨,黄金平,又不是什么好事,没你的事就在家歇着吧,去领导家里吃饭,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你至于这个态度吗,曹晓秋不屑的说道。
  曹晓秋,你是真不懂啊,还是假装不懂啊,去领导家里吃饭,你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黄金平很怀疑的问道。
  黄金平啊,我就不明白了,去吃顿饭一下子能长2斤肉吗,瞧你着劲头。曹晓秋笑着说。
  你啊,曹晓秋,你这纯粹是傻人有傻福。你就傻吧,啊,黄金平愤愤的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发来消息,曹晓秋回了过去。
  晓秋,在干吗,张一鸣温柔的问。
  奥。我没有干什么,就是刚才接了黄金平的一个电话,曹晓秋轻声的说。
  什么,黄金平的电话,是不是关勇要去你们公司拜访你啊,张一鸣连忙问道。
  关勇要来,谁说的,他来我公司干什么啊,曹晓秋惊奇的问。
  哦,看来不是这事啊,嗨,我还以为是关勇让他给你打电话的呢,张一鸣舒了一口气,轻松的说。
  奥,不是关勇让他打的电话,是高局长让他打的电话,曹晓秋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说什么,曹晓秋,怎么有扯上高局了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张一鸣深感意外,吃惊的问道。
  张一鸣,拜托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啊,什么叫又扯上高局了啊,我是那种多事的人吗,曹晓秋数落着张一鸣,大声的说道。
  好,好,我用词不当,你快跟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可以吗,张一鸣着急的说。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周六上午,黄金平让他的司机来接我,高局要请我去他家里吃饭,曹晓秋很轻松的说。
  张一鸣被惊到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哎,张一鸣,你怎么不说话,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啊。曹晓秋不耐烦的说。
  别,别,你先等等,就请你自己吗,黄金平也会去吗,张一鸣着急的问。
  嗨,别提了,就请我自己过去,因为这个,黄金平刚把我不疼不痒的说了一顿,我也懒得搭理他,就一顿饭,至于吗,曹晓秋不以为然的说。
  张一鸣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顷刻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了。他也无语了。
  张一鸣,还有事吗,没事我可就挂了啊,曹晓秋轻声的说。
  奥,没事了,挂了吧,张一鸣说完挂断了电话。
  曹晓秋晚上跟张浩说了这件事情。
  老公啊,周六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给你请个假啊,曹晓秋看着躺在沙发上悠闲看着电视的张浩。轻声的说。
  老婆,又有什么事情啊,怎么周末又要出去啊。张浩一下子坐了起来,很紧张的问道。
  没有什么大事,你紧张什么,我忘了跟你说,前几天跟着黄金平去春游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高局长,结果聊天聊起来了,他就是敬老院竞标的时候,评委会的领导。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这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呗。于是今天高局就让黄金平给我打电话,说是周六上午请我去他家里吃饭,曹晓秋笑嘻嘻的说。
  天哪,曹晓秋,你,你说什么,张浩吃惊的光着脚站在了地上。
  高局长,哪个高局长,他叫什么名字啊,张浩紧张的问。
  吆,我还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我没有问,也没有人告诉我啊。那天去的人,我只知道有黄金平的老总关勇,张一鸣,别的几位领导,我都不知道了。曹晓秋轻声的说。
  一鸣哥也去了吗,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张浩大声的说。
  哎,张浩,你怎么大声干什么呢,你也没问我啊,那天回来,我们不接着去超市了吗。曹晓秋有点生气的说。
  奥,对,对,老婆,你先让我缕缕啊,张浩坐在了沙发上,好久都没有说话。
  曹晓秋拿着电视机遥控器胡乱的调着。心里烦的要命。
  哎,你看,老公,就是他,曹晓秋突然指着电视上的人,大声的说道。
  张浩抬头看着电视里正在讲话的人,整个人都傻了。
  曹晓秋真是觉得烦透了,就是去领导家里吃一顿饭的事情,却惹的好几个人都不舒服,她觉的很委屈,因为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张一鸣接到了张浩打来的电话。
  一鸣哥啊,黄金平那天约晓秋去春游,你也去了,是吗,张浩很小心的问道。
  是啊,我也是去了才知道,金平约了晓秋的。其实每年的这个季节,黄金平都是打着这个旗号,约几位领导出去玩一玩,聚一聚的。今年你们家曹晓秋很幸运,让黄金平给约去了。张一鸣打着官腔说道。
  哎,这是好事,我倒没啥可说的,但是她回家跟我说,周六高局长要请她去家里做客,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啊。你说这刚见了一面,就给请家里去吃饭了。不瞒你说,一鸣哥,我这心里觉的很不踏实啊,张浩担心的说。
  有什么不踏实的,就你们家曹晓秋,是个吃亏的人吗。再说了,张浩,我今天跟你说句实话,就你们家那位,那可真是个人物啊,从现在开始,你得抬头去仰视她,不能再低着头去看她了。她的段位太高了,而且为人处世的本事根本就不用教,那活干的那地道,手到擒来啊。不光周六高局请她去家里吃饭,关勇这两天也要去你们公司拜访了啊,我提前跟你打声招呼。张一鸣也不知道哪来的邪火,喋喋不休的说着。估计是有火不敢冲着曹晓秋撒,一股脑的撒张浩这里了。
  张浩没敢再说话,客套了几句赶紧挂断了电话。
  张浩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曹晓秋这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来到了这座大城市里面,在这些达官贵人眼里,怎么就变成了香馍馍了呢。要说曹晓秋是漂亮,是美丽,但是这座城市从古到今,也不缺几个绝色佳人的,真是够邪性的。
  哎,算了,张一鸣说的对,就曹晓秋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不是个吃亏的主,随她折腾去吧,我也不管了。张浩心里愤愤的想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曹晓秋买了很多水果,如约来到了高局长家。
  高局长的家住在山脚下,是那种老式的一幢幢的别墅楼。可能是因为时间很久了的缘故,楼顶上面被一些爬山虎的叶子所覆盖,整个看上去,更显得苍老,饱经风霜。这片房子没有城市高楼的雄伟和高大,也没有金碧辉煌的庄严,彩绘夺目,但是确有着一种古朴的风韵,酝酿着岁月这杯苦酒的涩涩浓浓。
  曹晓秋敲了一下门。
  晓秋,你来了,欢迎,欢迎啊,高局长大声的说。
  你好,高局,给您添麻烦了啊,我也没买什么东西,就买了点水果过来的,曹晓秋谦虚的说。
  这是哪里的话啊,怎么来家里,还买东西呢。快进来,老李,快出来,晓秋来了,高局冲着屋里大声的说。
  来了,来了,随着说话声,屋里走出一位清秀端庄的中年妇女。
  晓秋,这是我的老伴,你李阿姨,高局长亲切的说。
  李阿姨您好,我是曹晓秋。曹晓秋轻声的说。
  好,好,欢迎啊,晓秋,哎呀,怎么漂亮的姑娘的啊,李阿姨的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芒,过来拉住曹晓秋的手,端详着说。
  快让晓秋进屋吧,别在外面说话了啊,高局长接过曹晓秋手里的水果,催促着说。
  高局长的家里布置的很整洁,虽然家具的款式都是老式的了,但是上面却铺着各种秀气大方的花布来作为装饰。尤为精致。大盆大盆的绿植,放在各种款式的铁艺花架上,被很合适宜的放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来,快坐下,晓秋,李阿姨始终没有放开曹晓秋的手,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去端来糖果盒放下,又去端来一个大的水果盘。
  哎呀,李阿姨,你可别忙了啊,快过来坐下歇会吧,曹晓秋站起来,急忙说道。
  呵呵,晓秋啊,你不用拘束啊,自从那天春游回来,我就跟你李阿姨说起了你,其实今天是你李阿姨要请你过来的啊,高局长温和的说。
  看你,我跟晓秋说说话,你去爸屋里把爸给推出来吧,李阿姨温柔的对高局长说。
  好来,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看看爸,高局长识趣的说。
  晓秋啊,你吃糖,吃水果啊,李阿姨看着曹晓秋,慈爱的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桔子递给曹晓秋。
  好的,阿姨,您不用客气,我自己来,真的不用客气的。曹晓秋轻声的说。
  晓秋啊,我听老高说,你也是农村出来的,是吧,但是我们农村的漂亮姑娘可不多吆,你看看阿姨,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啊,就没有多漂亮啊,哈哈哈,李阿姨开心的笑着说。
  阿姨,您真是过奖了啊,我哪里有多漂亮啊,曹晓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晓秋啊,今天阿姨请你来,可是想学学你的手艺奥,听老高说,你包的白菜豆腐水饺,可是不一般呢,阿姨今天可要好好的学学。李阿姨笑着说。
  好的,阿姨,没问题的,您不用动手,我自己来就可以的,您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曹晓秋很轻松的说道。
  高局长推着一位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曹晓秋急忙站了起来。
  轮椅上坐着一位近70多岁的老人,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脸的鱼网纹。头顶上灰白的头发,好像带着一顶小毡帽。
  晓秋,来,认识一下啊,这是我的父亲。高局温和的说。
  您好,爷爷,我是曹晓秋,曹晓秋急忙走到老人的身边,用手握住老人的手。
  奥,奥。好俊的丫头啊,好,好,高爷爷看着曹晓秋,下巴高高的翘起来笑着说道。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所以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晓秋啊,今天可要麻烦你了啊,一会让你阿姨帮你,给我们包白菜豆腐水饺吃,然后你阿姨还要给你做小鸡炖蘑菇,今天在家,咱爷俩好好的喝一杯。高局亲切的说。
  好的,高局,包饺子不用阿姨帮忙,我自己就办了。曹晓秋脱掉了大衣,递给李阿姨,轻松的说。
  晓秋啊,在家里就不用高局,高局的叫了,老高今年46岁,如果比你父亲大,那你就叫他伯伯,如果你父亲比他大,那你就叫叔叔就行了。李阿姨亲切的说。
  对,对,在家里,就怎么叫就行,高局随和着说。
  好来,那我就叫您一声叔叔吧,我父亲比您大一岁。曹晓秋轻声的说。
  阿姨,你带我去厨房吧,我去准备一下,曹晓秋看着李阿姨,轻声的说。
  好的,好的,李阿姨把曹晓秋的大衣挂在了衣架上,连忙说。
  厨房很宽敞,也很干净。白菜,豆腐,还有一些很新鲜的青菜,都摆在了台面上。
  阿姨,麻烦您把面给我拿出来,您就去忙您的吧,我自己来就行了。然后我先和好面醒着,就去剁馅,很快就会好的啊,曹晓秋挽起袖子,轻松的说道。
  那行,我就不跟你争了啊,我去给你做几样拿手好菜,你也尝尝阿姨的手艺,多吃点。李阿姨从后面给曹晓秋系上围裙,慈爱的说道。
  好啊,阿姨,谢谢啊,我一定多吃点,曹晓秋轻声的说。
  听着李阿姨的话,曹晓秋突然觉得心里一颤,鼻子有点酸,她想到了母亲,每次回家,母亲都是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着话,做着各种各样的饭菜,厨房里充满了家的味道。
  曹晓秋先和上面,然后又去剁馅,不一会儿功夫,就开始准备包饺子了。
  李阿姨做饭也很麻利,一会儿功夫,厨房里就飘荡着一股浓浓的小鸡炖蘑菇的香味。曹晓秋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她能闻出来,那肯定是小草鸡和山上的小蘑菇炖出来的味道。一股浓烈的家的味道,爱的味道,顷刻温暖着曹晓秋的心。
  阿姨啊,您这鸡炖的可太香了啊,跟我妈妈炖的味道差不多呢,曹晓秋赞叹着说。
  晓秋啊,不瞒你说,我们家里可好久都没这样热闹了啊。平常啊,你高叔工作忙,在家的时间很少,我呢,因为老爷子身体不好,就提前办理了退休,在家里照顾他老人家。儿子儿媳呢,全家都在bJ,儿子丈母娘家里,家世好,平时都不用我们帮什么忙的。所以除了过年过节,他们也是很少回来的,这怎么大的一个家,就我跟你高叔还有老爷子。我们三个人,有时候真是觉得很冷清的啊。李阿姨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说道。
  没事的,阿姨,您要不嫌烦,我有时间的话,可以来你们家蹭饭吃的,我可是很好吃的啊,曹晓秋很温柔的说。
  真的啊,晓秋,阿姨随时欢迎你来啊,你来了,我给你做菜,你给我包饺子,多好啊,这样阿姨也就不会觉得太寂寞了。李阿姨高兴的说。
  没问题的,阿姨,到时候你可别嫌我能吃啊,曹晓秋开玩笑的说。
  嗨,瞧你个丫头,这是说的什么话啊,阿姨还怕你吃啊,我管你个够,啊,李阿姨宠爱的说。
  说着话的功夫,曹晓秋已经包了很多的饺子。
  晓秋啊,你看你包的饺子,跟你一样的美。你妈妈好有福气,生了你怎么一个天仙一样的闺女,而且还做的一手好饭。我好羡慕她啊。李阿姨看着曹晓秋包的饺子,柔和的说。
  嗨,阿姨,我妈妈可不这样说,从小就说我,不是个东西,因为我自小被我父亲宠上了天,所以脾气很拧的,不是很听话的啊。曹晓秋很直白的说。
  你这丫头,打你一进门,阿姨就看出来了啊,眼睛眉毛上都带着呢,李阿姨疼爱的说。
  呵呵,阿姨,您眼神真好,曹晓秋调皮的说。
  你这丫头啊,机灵着呢,李阿姨笑着说。
  我说老伴啊,你们这饭做的差不多了吧,老爷子可等着吃饺子呢,高局走进厨房,大声的说。
  快了,马上就好了,你去跟咱爸说一声去吧,李阿姨一边翻着锅里的菜一边说。
  晓秋啊,今天可得好好的喝几杯了,我去拿瓶茅台,咱爷俩今天喝一瓶,高局高兴的说。
  好啊。有怎么好的酒,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高叔,今天陪您喝几杯,曹晓秋豪爽的说道。
  李阿姨把菜摆上了桌,一大盆热腾腾的鸡,冒着热气,散发着浓浓地香味,放在了桌子中间,旁边有两个肉菜,还有两个青菜,还有一盘炸的花生米。
  一会儿功夫,曹晓秋也煮好了饺子,端了上来。
  高局拿了两个小酒杯,摆在桌子上。倒上了满满的茅台酒。
  曹晓秋等着李阿姨忙完,一起坐了下来。
  整个餐厅飘荡着饭菜的香味和茅台酒的醇香味,曹晓秋的心里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温暖,一种家的温暖。
  来,晓秋,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喝酒,今天你辛苦了,咱们爷俩先喝一杯,高局长端起酒杯,大声的说道。
  高叔啊,先等一下,我先敬爷爷一杯,曹晓秋端起酒杯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高爷爷的身边,给老人倒了一杯茶水。
  爷爷,麻烦您端起来,我敬你一杯可以吗,然后您再尝一下我包的饺子。好吗,曹晓秋大声的说。
  奥,奥,好,好,高爷爷高兴的说。
  曹晓秋跟老人碰了一下,然后把一小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用公筷给老人夹了两个饺子放在跟前的小碗里,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高局老两口看着曹晓秋,心里觉得很感动。
  曹晓秋拿起酒瓶,又倒上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站起来。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今天的盛情款待,我离开家乡很久了,说实话我很想家,想父亲还有母亲。但是今天我确感觉像回到了家一样,闻着这些菜的香味,看着你们,我更是有一种跟亲人在一起的感觉,谢谢,我敬你们二老。曹晓秋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有点哽咽的说道。
  曹晓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她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哎,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啊,李阿姨端起茶,喝了一口,轻声的说了一句。
  高局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晓秋急忙起身,又给他倒满一杯。
  来,来,开吃,晓秋,动筷子,不能客气啊,高局大声的说。
  李阿姨起身给曹晓秋夹着菜,曹晓秋大口吃着菜。整个饭桌上荡漾着亲人的味道,家的味道,其乐融融。
  曹晓秋陪着高局喝了整整一瓶茅台酒,高局喝的很高兴,也很轻松。
  曹晓秋喝的也非常痛快,她仿佛回到以前在家的时候,陪着父亲喝着小酒,吃着菜,聊着天。父亲宠爱的看着她,她疼爱的看着父亲。
  曹晓秋想起一句话,父爱,好像是白酒,辛辣而又热烈,容易让人醉在其中。又像咖啡一般,苦涩又醇香,容易让人为之心动。它更像是一杯茶,平淡而亲切,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会上瘾。
  晓秋啊,来,吃完饭,让你阿姨去收拾。我们去后面,看看叔叔的茶房,叔叔请你喝杯上好的铁观音。高局大声的说。
  晓秋,快去吧,我来收拾,陪你叔叔喝茶去吧,李阿姨催促着说。
  曹晓秋跟着高局来到了院子后面。
  后面有一个圆形的小玻璃房子,收拾的非常精致,里面摆满了花花草草。中间摆着一个喝茶的大木敦子,上面摆满了喝铁观音的茶具。周边放着几个小的木敦子,看着别有一番情趣。
  高局,您坐下,我来吧,曹晓秋谦虚的说。
  哎,我说晓秋,在家里叫叔叔啊,怎么吃完饭就忘了呢,高局假装不高兴的说道。
  好,好,高叔,您请坐,我给您冲泡茶,好吧,曹晓秋调皮的说。
  这还差不多啊,晓秋啊,咱们爷俩也算是颇有渊源,说话也不用拘束了啊,高局温和的说。
  不拘束的,我这人无知无畏,跟您说句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您是干啥的,是个多大的官,曹晓秋一边用电壶烧着水,一边摆弄着喝茶的小茶碗,轻描淡写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高局大声的笑了起来。
  晓秋啊,你可真是个傻丫头啊,自古傻人有傻福,我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啊,哈哈哈,高局继续笑着说道。
  曹晓秋没有说话,冲泡好茶,倒了两小碗,端给高局一碗,然后自己端了一碗,看了一眼,然后仔细的放在鼻子下面闻着。
  铁观音是乌龙茶的极品,冲泡后汤色多黄浓艳似琥珀。更有着天然馥郁的兰花香,滋味醇厚甘鲜,回甘悠久,俗称有“音韵”。茶音高而持久,可谓”七泡有余香“。
  呵,晓秋,没想到你这茶冲泡的还很地道很顺手吗,怎么样,我这茶叶,高局温和的问。
  嗨,我也不是很懂的,只是闻着确实很香呢,曹晓秋轻声的说。
  晓秋啊,既然坐到了家里,就没有外人了啊。喝着茶,咱们爷俩聊聊天吧,高局的表情慢慢的严肃下来。轻声的说道。
  嗯,好的,曹晓秋小声的回答。
  晓秋啊,你的情况我大体了解一些,公司刚刚开业不久。事实上你当初去竞标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丫头没想到会中标,是去凑热闹学习经验去了,对不对啊,高局看着曹晓秋,轻声的说。
  嗨,可不是呢,您可真是高人那,这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啊,曹晓秋吃惊的说。
  丫头啊,我只所以力荐你,让你中了标,一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锻炼一下。再就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做生意的好苗子。你反应敏捷,有胆识,有气魄。这一点特别难能可贵。很多男人身上都没有的品质,但是你的身上确有。高局意味深长的说道。
  真是很感谢您,叔叔。上次的中标我很意外,我一直在寻求一个答案。因为我从来都不相信天上能掉下馅饼,正好能砸到我曹晓秋的头上。肯定有贵人相助,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但是我是一个心里特别有数的人,这件事情过去了怎么久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去问过什么。有缘总会相见,这不,我就见到您了吗。曹晓秋很感激的对马局说道。
  你这丫头,心机大的很。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说吧,你是怎么跟黄金平认识的啊,是不是张一鸣帮了你。高局试探的说。
  叔叔,我说不是,您相信吗,曹晓秋看着马局,很认真的问道。
  我信,我相信,说给我听听,马局很严肃的说。
  我是在网上查到的永恒建筑集团,他们四个建筑队伍,我只关注了黄金平的建筑队,因为我发现他每年干得都是优质项目。所以我就一步一步的按照常规渗透了进去。至于我们的关系,没有人介绍,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曹晓秋很认真的说。
  奥,不打不相识,怎么,你们两个还干过架吗,快说说给我听听,黄金平也算是个人物,你居然跟他打架,马局很好奇的说。
  曹晓秋于是就把跟黄金平怎样成为朋友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马局又一次大声的笑了起来。
  晓秋啊,你这个丫头啊,胆子可真大啊。你知不知道,像黄金平这种单位,有多少人托多少关系,挤破头皮都打不进去的啊,你还硬生生的让他请了两顿饭。你这真是颠覆了甲方和乙方的位置啊。哈哈哈,马局笑着说。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啊,马局停止了笑声,然后很严肃的问道。
  没有人知道,我喝酒的时候,都把手下人支走了。然后回家跟家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马局,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且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您放心。曹晓秋诚恳的说。
  嗯,这个我放心,张一鸣呢,你没有跟他说吗,马局看着曹晓秋。突然问道。
  曹晓秋的心里忽然颤了一下,她很清楚,接下来的话题,她应该很慎重的回答。
  说了,我确实跟他说了,但也是很含糊的说了怎么几句。没有多说。曹晓秋很冷静的说。
  晓秋啊,这里没有外人,我想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好吗,马局温和的说。
  好的,叔叔,您请问。曹晓秋轻声的说。
  你跟张一鸣很熟是吗,那天春游的时候,他不是顺路,应该是特意去接的你,对吗,马局轻声说。
  是的,叔叔,我们认识了很久了,自从我来到这座城市里,我们就认识了,他是我老公的朋友,而且以前的时候,也经常去我家里,吃我包的饺子。曹晓秋很诚实的说。
  奥,怪不的呢,看着你们像是很熟悉,而且看着,他对你也是格外的好,马局自言自语的说。
  是的,他的确对我很好,如父如兄。曹小球轻声的说。
  仅此而已吗,晓秋,马局看着曹晓秋,很直白的问。
  曹晓秋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晓秋啊,那天春游回来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你的眼睛,可都哭红了啊。高局轻声的说。
  叔叔,我不知道在您的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但是我可以发誓,我曹晓秋绝不是一个坏女人,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底线,而且,我是那种咬碎牙齿和血吞的主。有些事情我会硬生生的咽下去的。曹晓秋的脸上挂上了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
  晓秋啊,这话说的好,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是丫头,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哎,马局说完,叹了一口气。
  曹晓秋没有说话,心里感觉很难受。如果眼前坐着的是父亲,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扑到父亲的怀里,痛快的大哭一场。但是看着马局,她不能。
  晓秋,知道徐婉吗,张一鸣有跟你说过这个名字吗,高局阴沉着脸,轻声的问道。
  徐婉是谁啊,我不知道,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个名字,张一鸣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个名字的,曹晓秋的心里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很诧异得问。
  晓秋啊,今天我要跟你说件事情。听完了,就把它烂在肚子里,然后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本来这件事情不应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但是你叫我一声叔叔,我觉得告诉你,也是应该的,马局很严肃的说道。
  好的,叔叔,您说,您尽管说,我有数,曹晓秋轻声的说。
  徐婉是张一鸣的初恋,人长得非常漂亮。最重要的是两家是世交,而且还门当户对。张一鸣和徐婉当时郎才女貌,爱的如胶似漆。都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房子也买好了。可是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张一鸣却反悔了,死活不同意结婚了。高局轻声的说。
  为什么呢,是张一鸣爱上别人了吗,曹晓秋急忙问道。
  要是这样子,也算是个正经的理由。可是他没有爱上别人。当时谁也问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把徐婉给逼疯了,又哭又闹,自杀,喝药,这些事情都干了一个遍。说来这姑娘也挺可怜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给毁了。徐婉的父亲一怒之下,和张一鸣的父亲断绝了来往。凭着徐婉家的势力,很快的让这姑娘去了美国。这事情才算过去。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哎,马局叹了一口气,很沉重的说道。
  叔叔,冒昧的问一句,恁跟张一鸣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曹晓秋轻声的问。
  奥,有的,张一鸣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的领导,他对我有提携之恩。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没有关系,也没有资本。有人帮助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在我仕途最关键的时候,是张一鸣的父亲帮了我。所以这些年,我是看着张一鸣走过来的,我也是受他父亲的重托。一直很关注他。高局轻声的说。
  奥,是这样啊,那后来呢,曹晓秋问道。
  徐婉走了以后,张一鸣颓废了很久。差点就抑郁了。亏着关勇,还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好歹把他给拽了回来。过了有一年多,他才恢复了正常。
  再后来,家里人就开始托人给他介绍女朋友,好让他尽快的成个家。这不他现在的妻子就是那个时候别人给介绍的。没有谈多久,很快的两个人就结了婚。说起来,张一鸣这个家伙也是个混蛋,他当时为了应付父母,倒是很痛快的把这婚给结了,现在儿子也有了。但是就是三天两头的不进家,从结婚到现在,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这些年,他的心就跟死了一样。所以他现在身居高位,但是为人处世,却是一个狠角色。
  高局皱着眉头,轻声的说。
  曹晓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一鸣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善良,很深情的男人,这怎么可能呢。
  曹晓秋没有说话。她陷入了沉思。
  晓秋啊,春游那天,我看见张一鸣看你的眼神,感觉他好像又活过来了。真的,不光是我,我相信关勇也能感觉的到。高局看着曹晓秋。轻声的说。
  叔叔,是这样子啊,请您记住我一句话。不管将来出现任何事情,张一鸣犯任何错,都不会是因为我曹晓秋。反之,张一鸣碰到任何困难,或者任何的伤害,只要我曹晓秋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袖手旁观,丢下他不管的。大不了,我带他回农村种地去。也让他脱胎换骨的活一次。曹晓秋眼里闪着寒光。冷冷的说。
  为什么啊,晓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值得吗,马局着急的说。
  叔叔,值得不值得,我心里自然有一杆称。张一鸣对我,有成就之恩,有如父如兄的关怀之恩,这就足够了。我不管以前如何,我只管现在和以后。曹晓秋依旧冷冷的说。
  曹晓秋的神情,语气,还有她说的话,让马局心里惊颤了一下。因为他不难看出,曹晓秋做位一个女人,是个很厉害的狠角色。
  晓秋啊,今天我跟说的够多了啊,今天咱们爷俩就聊到这里吧。啊,马局温和的说。
  好啊,叔叔。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这样,我过去跟阿姨,爷爷打声招呼去吧,曹晓秋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晓秋啊,还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一下,徐婉要回来了。高局站起声,轻声的说。
  奥,好的,我知道了,叔叔,谢谢,真心的谢谢您。曹晓秋不动声色的说道。
  高局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凭着曹晓秋的智慧和胆识,或许可以给张一鸣挡住灾难的。
  曹晓秋卷缩在书房宽大的布艺沙发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无意之间闯入了一个高端的人脉圈子。但是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席之地,她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也就是说先要吃一些亏。自己才能站稳。她更清楚的知道,她很快就会被卷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且极有可能因此名声扫地。但是既然是为了张一鸣,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眼呢。
  曹晓秋在等待着关勇的到来。因为她觉得,作为这个圈子里的人,关勇是不可能把自己置身事外的。
  黄金平打来电话。
  晓秋啊,我又一次很荣幸的跟你传达我们领导的指示啊,关总明天要去你们公司拜访你,不是去考察,是去拜访啊。黄金平打着一副官腔,很郑重的说。
  黄总啊,谢谢啊,让您真是费心了啊,您以后不用打官腔,麻烦你捏捏嗓子,当前台得了,哈哈哈,曹晓秋笑着说。
  晓秋啊,你正经点,关勇是我的老总,他去你们公司,你可得谨慎着点啊,你不想想,我马上要跟你的公司做生意,如果他那里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里也是没有办法交代的啊。黄金平担心的说。
  我知道了,虽然跟你开玩笑,但是我心里有数的很,谢谢啊,金平,为我想这么多。曹晓秋感激的说。
  你这话说的,我们是朋友,应该的。对了,人员的配备工作做的怎么样了啊,我前段时间,去你的公司,跟你提的那些建议,你都落实了没有啊,黄金平轻声的问道。
  放心吧,除了法律顾问,我还在考虑,财务这里早就落实好了,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还没有来的及跟你汇报呢,曹晓秋认真的说。
  哦,这就好,如果关总过去,一看你的公司,就三两个人,连最起码的人员配备都不齐,这哪里行啊。不过你办事我放心,真的,晓秋,我很相信你的。黄金平很真诚的说。
  谢谢啊,金平,谢谢,曹晓秋心里很感动,轻声的说。
  嗨,咱们就不用客气了啊。对了,晓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去马局家里吃饭,吃的怎么样啊。黄金平很小心的问。
  奥,挺好的,去给他们家的老爷子包了顿水饺。吃完饭我就回来了,很平常的一顿饭,没有什么事情的,曹晓秋轻描淡写的说。
  奥,是这样啊,就是你那水饺惹的祸呗,勾起了人家对去世老太太的思念之情。黄金平轻声的说。
  可能吧,曹晓秋小声的说。
  曹晓秋下午下班以前,临时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跟大家说了一下,明天要有大客户来考察公司的状况,让大家做好充分的准备,从着装到一些细节,她都做了精心的安排。黄金平说的话,她很赞同,关勇是黄金平的老总,如果他过来,感觉公司的状况不是很理想,那公司跟黄金平那里做的生意,肯定是有影响的。
  曹晓秋跟张浩也说了这件事情。
  老婆啊,这是怎么了。黄金平不是已经来公司考察过了吗,关勇又来做什么。张浩纳闷的问。
  老公,关勇的权利大,还是黄金平的权利大呢。咱们开门做生意,谁来我们都要热情接待的。你不是早就想搭上关勇这条线吗,怎么人家自己都送上门来了,你还这种说辞,你这些年的业务是怎么干的啊,曹晓秋数落着张浩说。
  张浩没有再说话,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有点蒙。这些大人物的突然出现,更让他有点欢喜有点忧。
  关勇在黄金平的带领下,来到了曹晓秋的公司。
  曹晓秋和张浩迎出门外。
  关总,欢迎啊,热烈欢迎。曹晓秋看见关勇,很夸张的说。
  曹晓秋,是真心话吗,怎么听着味道怪怪的呢,啊,关勇开玩笑的说道。
  关总,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公张浩,曹晓秋指着张浩,对关勇说。
  你好,我是关勇。冒昧的过来,打扰了张总。
  关总,您太客气了。欢迎您过来,张浩伸出手客气的说。
  关勇没有说话,跟张浩握了握手。
  关勇和黄金平走进了张浩的办公室。林娜早就准备好了茶水。
  张总啊,我听金平说,你们两口子的办公室装修的风格截然不同。你这间我看了,很不错,应该是中式的。那我想去曹总那里,再去参观一下她那间办公室,好吧。关勇面带微笑的说。
  好的,好的,晓秋,快带关总过去参观一下吧,张浩喊着曹晓秋,客气的对关勇说。
  金平,你陪张总在这里喝壶茶啊,等会儿我再过来找你,关勇看着黄金平,冷静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黄金平轻声的说。
  曹晓秋带着关勇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呵,曹总,办公室装修的很不错吗,西洋味很浓啊,关勇赞叹着说。
  吆,关总啊,你闻着味了吗,还西洋味呢,我这里不就挂了一幅西洋画吗,瞧你跟黄总这个夸张,我也是个纯粹的中国人,可不会崇洋媚外的啊。快坐吧,曹晓秋微笑着说道。
  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喝杯绿茶。曹晓秋问。
  不用了,给我一杯白开水吧,关勇轻声的说。
  那好吧,曹晓秋一边说一边去给关勇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晓秋,我听黄金平说,高局把你请到他家里去了,是有这回事吗,关勇好奇的问。
  奥,是的,有这回事。还是黄总的司机送我过去的。就是过去给高局的父亲包了一顿饺子,然后吃完饭我就回来了,曹晓秋很轻松的说。
  哦,就怎么简单吗,关勇看着曹晓秋,半信半疑的说。
  你以为呢,还会有什么事情吗,曹晓秋看着关勇,试探的问。
  不好意思啊,晓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还想问一下,你跟张一鸣很熟吗,关勇又问道。
  关总,这句话你应该去问我的老公张浩,他是张一鸣的朋友,他跟张一鸣,应该比我更熟吧,曹晓秋很委婉的说。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呢,一鸣从来就没跟我说起过你的老公,关勇沉思着说。
  他怎么大的领导,可能是忘了吧,曹晓秋轻声的说。
  晓秋,那天春游一鸣捎着你一起过去。我本来以为,黄金平是他帮你介绍的,但是后来听金平说,不是怎么回事啊,关勇轻声的说。
  不是的,关总,我这个人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因为我从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曹晓秋微笑着说。
  是啊,晓秋,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关勇轻声的说。
  关勇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了玻璃窗前,看着下面,陷入了沉思。
  张一鸣是曹晓秋老公的朋友,这件事让他深感意外。因为春游那天,张一鸣的举动,明明是很反常的,他对曹晓秋,可完全不像对待朋友的老婆。而是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样。关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冒失了,这次来到曹晓秋的公司,正像张一鸣说的,自己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关总,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想请您喝杯咖啡。曹晓秋看着关勇,冷冷的说。
  请我喝咖啡,哦,好啊,我随时都可以的。关勇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曹晓秋,轻声的说道。
  那好的,明天下午下班以后吧,地方你来定,把位置发我手机上就可以了。曹晓秋说。
  好的,用我来接你吗,关勇轻声问道。
  不用,曹晓秋摇了摇头,小声说。
  曹晓秋如约来到了关勇定的咖啡厅,一个极为豪华的咖啡厅。曹晓秋有点不喜欢,她还是比较喜欢张一鸣选的那个咖啡厅。虽然不是很奢华,但是感觉很温暖。
  关勇已经到了,坐在那里正等着曹晓秋。
  晓秋,要喝点什么咖啡,关勇看着正在挂衣服的曹晓秋,很温和的说。
  关总啊,麻烦你先给我点些吃的吧,我饿了,然后咱们再喝咖啡,好吗,曹晓秋调皮的说。
  那好的,吃什么,你自己过来点吧,我也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关勇温和的说。
  曹晓秋坐下来,点了些吃的东西。顺便点好了咖啡。她很随意,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关勇看着她,心里很是惊讶。因为他从曹晓秋这里,看不到一顶点的拘束和敬畏。看着倒是很像自家人一起吃饭。
  关总,我点好了,你不吃吗,就只喝咖啡吗,曹晓秋好奇的问。
  哦,我一般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你吃吧,啊,关勇轻声的说。
  曹晓秋是不善于伪装自己的,看见美食端上桌。她还是一如既往,顷刻间把自己的嘴里塞的满满的,吃的有滋有味。关勇愣愣的看着,傻了。因为他还没有看见过一个女人,竟然这样的一副吃相。饥不择食,斯文扫地。
  咳,咳,曹晓秋突然被噎住了。她一个劲的指着关勇眼前的水杯。
  关勇好奇的看着,没有递给她水杯。反而指了指曹晓秋眼前的水杯。
  曹晓秋忙乱的端起自己的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然后使劲的舒了一口气。
  曹晓秋,你是几天没吃饭了啊,至于饿成这个样子吗,啊。关勇实在忍不住了,调侃的说。
  曹晓秋没有说话,她看着关勇眼前的杯子。突然想到了张一鸣,每次吃饭的时候,张一鸣总是端着杯子在等着她。而每次她被噎着的时候,张一鸣又总是及时得把水递到她的手里。时间久了,她竟然忘了自己的眼前也会有一杯水。
  曹晓秋的心里涌出了一种莫名的忧伤,她突然没了胃口。看着眼前的美食,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薄雾。她依赖张一鸣,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怎么了,晓秋,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说你啊,关勇看见曹晓秋的样子,以为自己说的话,伤到了她,连忙道歉着说。
  没事的,不是因为你的话,你不用道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曹晓秋轻声的说。
  关勇看着曹晓秋,突然想到去春游的那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张一鸣坐在曹晓秋的身边,给她夹菜的情景,而且他还想到,曹晓秋吃饭的时候,张一鸣好像时刻拿着他的水杯。顷刻之间,关勇心里明白了。
  晓秋,你是不是想到了张一鸣,关勇很直接的说。
  对了,关总,你突然去我的公司,是有什么事情吗,曹晓秋没有回答关勇的话,岔开话题,看着关勇,疑惑的问道。
  哦,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想去拜访你一下,但是我真不知道,你的老公竟然是张一鸣的朋友。关勇轻声的说。
  关总啊,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我们现在坐在了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不妨直说。曹晓秋看着关勇,冷静的说。
  也没有什么事情了,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关勇一想到张浩是张一鸣的朋友,想说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的说。
  是因为徐婉要回来了,对吗,曹晓秋喝了一口咖啡,冷冷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关勇惊讶的看着曹晓秋,大声的说。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找我是不是想让我冒充一下张一鸣的女朋友,最起码是徐婉在国内的这些日子,对吗。你去公司找我,听说我的老公跟张一鸣是朋友,然后这句活你没有办法说出来了,是吗。曹晓秋眼里闪着寒光,看着关勇,冷冷的说道。
  不,不,晓秋,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关勇慌了,急忙解释说。
  关总,你不用解释,也不用多说,如果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那咱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我要回去了。曹晓秋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晓秋,你别着急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关勇急忙阻拦着曹晓秋,大声的说。
  曹晓秋又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关勇。
  晓秋啊,我跟张一鸣是从小是在一个院子里。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很深厚。
  你既然知道了徐婉,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这样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徐婉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如果这次回来是探亲或者度假,我们都会好好去接待她的。但是我们最怕的是她回来报复张一鸣,如果真是这样子,那这次张一鸣算是彻底完了。关勇很担心的轻声说。
  为什么会这么说,徐婉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多年在国外,她难道对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没有释怀吗,曹晓秋冷静的说。
  你不了解的,徐婉是很漂亮,但是她当年发疯的模样,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会不寒而栗的,简直是太可怕了。关勇惊恐的说。
  曹晓秋没有说话,因为她听高局也说过,所以对关勇的话,她深信不疑。
  晓秋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实在是不公平的。因为一旦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当然,还会影响到你的家庭。关勇愧疚的说。
  曹晓秋依旧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清楚,关勇看错了她,接下来也可能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话。
  晓秋啊,我知道你们也是刚刚出来创业。这样你如果能够出面帮助一鸣,我会把我四个建筑队伍里面,所有你想供的材料计划都给你。公司是我的,我说了算的。关勇看着曹晓秋,很认真的说。
  关总,请你收回你说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明天给张一鸣打个电话问一下,或者你们一起吃个饭,谈一谈我曹晓秋,问清楚我曹晓秋到底要什么,然后再麻烦你来跟我谈,好吗。曹晓秋的脸上挂起了一层冰霜,眼里闪着寒光,看着关勇,冷冷的说。
  曹晓秋摔门而去,关勇呆呆的坐在那里,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农村来的女人,胃口会大到什么程度。四个建筑队伍的材料计划,都不能满足她。
  张一鸣接到关勇打来的电话,说是顺路,一会来办公室来坐坐。张一鸣还没来的及拒绝,他就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支走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他想关勇的突然来访,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关勇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张一鸣的办公室。
  快,给我来一杯水,我渴死了,关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着急的说。
  张一鸣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冷静的看着关勇。
  关勇咕咚咕咚的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张一鸣。
  一鸣啊,你得帮帮我啊,自从我见到曹晓秋。我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兄弟我都快魔怔了啊,那个女人真是太美了啊。今天你必须陪着我去一趟曹晓秋的公司,我要先去探探路子。关勇哀求着说。
  张一鸣的心里冒出了一种无名的火气。
  关勇,我说你是不是神经了啊,这些年你身边的女人,像走马观花一样的换。你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啊。曹晓秋一个从农村来的普通女人,什么时候入了你的法眼啊。张一鸣瞪着关勇,气呼呼的说。
  一鸣,这样吧,在这里说,好像不太合适,我的车停在下面停车场里。我们去那里说几句吧,关勇没等张一鸣说话,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张一鸣随后走了出来,他要不顾一切的让关勇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因为他要保护曹晓秋,不能让她受到一定点的伤害。
  关勇没有走进车里,而是来到了停车场旁边的小路上,因为这里正好错开了张一鸣办公楼的方向。他不想影响到张一鸣。
  关勇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又递给张一鸣一支,帮他点上。
  关勇和张一鸣都没有说话。烟雾袅袅上升,就如两朵盛开的玫瑰。两个人的脸便在烟雾中忽隐忽现,像极了两只忧郁的灰色玫瑰。
  一鸣,跟我谈一下曹晓秋吧,我特想知道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关勇轻声的说。
  关勇,如果你还当我张一鸣是兄弟,就不要去打扰曹晓秋,更不要有任何非分的想法,要不然,就别怪我张一鸣不念兄弟情分,张一鸣看着关勇,冷冷的说道。
  让我答应你也可以,除非你能告诉我曹晓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给我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关勇也冷冷的说道。
  张一鸣没有说话,他又吐出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顷刻间笼罩了他那张阴沉的脸。他的眼睛里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
  曹晓秋是我见过最另类的女人,说她美丽也好,高雅也罢。这个都不是最好的理由,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美女。
  她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她的心里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不管经历过什么痛苦磨难,都不曾沾染上一丁点的污渍。她是个有着非凡定力的女人,她有她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最重要的一点,作为一个女人,她博览群书,具有很深的文化底蕴。她是个很有才气的女人。还有她身上的那股野气,让她有着很多男人都没有的胆识和气魄。
  总之,还有很多很多。张一鸣的脸上充满了忧伤,轻声的说着。
  然后他使劲的抽了一口烟。
  咳,咳,可能是抽的太猛了,呛的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里涌出了眼泪。
  关勇看着张一鸣掩饰不住的痛苦,心里彻底的明白了。
  一鸣啊,跟我说句实话,你爱曹晓秋,爱的有多深。关勇小声的问。
  爱到骨子里,用剩下的人生来守护。她是我张一鸣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终生不会变。
  张一鸣阴沉的说,随即又抽了一口烟。脸上痛苦的表情瞬间被烟雾所笼罩。
  她爱你吗,关勇抽了一口烟,冷静的问。
  爱,她爱我,绝不会比我爱她,爱的少。张一鸣很肯定的说。
  既然你怎么爱她,为什么在生意上,你从来都没有帮助过她。据我所知,她现在的生意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累死累活的干出来的。凭你的关系,还有人脉,至于让她这样拼搏吗,关勇看着张一鸣,疑惑的问道。
  这就是曹晓秋,她跟别人不一样。她从来都不会扶着别人走路,她喜欢自己一个人闯荡,哪怕一路荆棘,满身伤痕。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会接受。我不愿意去勉强她。张一鸣的眼里闪着柔情,赞赏的说。
  可是,一鸣,曹晓秋是你朋友的老婆啊,关勇很直白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张一鸣看着关勇,厉声的问道。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是不是爱错了人,爱了不该爱的人,关勇急忙解释说。
  我没有爱错,不管她是谁,都不会影响到我爱她。这种爱,你没有经历过,你不会懂的。张一鸣悠悠的说。
  关勇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清楚,张一鸣这个历经劫难的男人,也可能最终碰上一个适合他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曹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