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广场上有不少年轻人摆摊,有卖灯的,卖花的,还有小零食。
  秦景逸弯下腰从地摊拿了一盒糖果,手机扫码付了钱,直起身往前走,他把糖果盒拆开,递到女孩身前。
  言语初伸手拿了一颗,把被牵着的右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把包装撕开,将糖果放进嘴里,往旁边走两步把手心攥着的糖纸扔进垃圾桶。
  继而,转身走回去,伸出手指蹭蹭身旁男人自然下垂的手背。
  他握住那只小手,两人又往前走,她呼出的气息带着荔枝的清甜。
  夜幕降临,头顶是一片白色的星星灯,跟几点蓝色和红色混杂着,光线落在她小脸上,像是在瓷白的肌肤上撒上了破碎的水晶,黑色瞳仁里泛出星光。
  他扣一下掌里握着的柔软,侧身站在女孩身前,垂下双眸看她,嘴角往上勾一下,声音低沉道,
  “我想吃糖”
  言语初抬手碰一下他手里拿着的糖盒,
  “你...”
  两瓣薄唇将她嘴巴堵上,触感有些凉,他舌头拖动那块糖果,又过几秒,确保她适应下来,不会被呛到,他才肆意一些......
  糖盒掉落在地上,糖果碰撞牙齿发出声响,它自己也不知道没有被咬碎怎么就化掉得那么快。
  口腔里聚散的甜味越来越浓,
  “唔....”
  女孩把环在他腰上的手拿到他腹部,用力推拒。
  他将那只握住纤弱脖颈的手掌松开,退出她唇齿,红色的舌尖伸出来舔一下嘴角,
  “还挺好吃的”
  他喉结滚两下,略微暗下来的灯光打上去,尤为性感,
  言语初别开视线,弯下腰,把地上的糖盒捡起来,又递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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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岸边,木制甲板上堆着几个大箱子,海水迎着黑夜变成了静谧的暗蓝色,如绸缎般的水面随风荡漾。
  十几个穿着黑衣,持枪的人把手在两扇铁门前。
  长巷里,昏暗的灯光落在地面,陆瑾手指头点了点夏浠手心,是一串摩斯密码。
  夏浠“嗯”一声,她也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
  谷迦鹤抬手敲一下旁边男生脑袋,
  “干嘛?”
  “没事”
  前面有一个分岔口,是一条宽点儿的巷子,四人拐过去,往前走一点儿,陆瑾牵着夏浠转了身,谷迦灿也被长发男人拉住一起转了过来。
  六个举枪的花臂壮汉站在巷子口,
  “砰砰砰...”
  夏浠被陆瑾拉着,这样,会加大躲避难度,她想要挣开他的手,反被捏的更紧了。
  四人躲过射过来的十几发子弹,一个花臂男人突然冲过来,想要近身攻击,全然忘掉他们中至少有一人能够打赢拳王的事实。
  夏浠正想着要抬腿踢那人,看到一个泛着寒光的东西飞出去,停在那人胳膊肘内侧。
  谷迦鹤移过去,从那半举着的手里抢过枪支,往后扔出去,在半空中旋转两圈,陆瑾伸手握上,
  没一会儿,另外四人膝盖中枪倒在地上。
  显然,谷迦鹤更利落一些,直接用扇骨划烂眼前花臂男人的手腕,筋脉断掉,一串鲜红的血珠砸落在地,迎着暖黄的灯光变成暗红。
  裸露在外的血肉看起来让人心疼,谷迦灿移开视线,捡来两把手枪,递给夏浠一个。
  很快,又来一波花臂男,大约二十个,两人打出去两发,就没了子弹。
  谷迦鹤喊了一声,“你们先走”
  陆瑾拉着夏浠往身后跑去,继而,又出现十个人堵在不远处。
  夏浠把被握着的手抽开,快速往前面跑去。
  他追过去,耳边的枪声连绵不绝,他们几乎到了胡乱扫射的程度,陆瑾踢掉前面人手里的枪,夏浠弯腰捡起来,她注意到眼前的光忽然消失,
  “砰...”
  陆瑾给她挡下一颗子弹,
  他闷声咳一下,夏浠站起来,视线迅猛定在斜前方,举枪射到那壮汉心口处,他倒下来,
  原来,杀死一个人那么简单。
  陆瑾唇线紧绷成一条直线,制服前面的一个持枪人,很快,三声枪响,又倒下三个,他注意到靠近夏浠的那边又出现两个花臂男,朝她喊道,
  “小心”
  夏浠躲掉刚刚正前面射来的子弹,侧头看那两人时,他们裸露在外的黄铜色皮肤,胸口冒出血来,都砸倒在地面上。
  不一会儿,从前面走来一个银发男人,他拿着枪解决掉三个。
  时楚身后的保镖个个带枪,把剩下来的花臂男都杀掉。
  银发男人勾一下嘴角,深灰色的瞳孔发出寒光,他站在那儿,把枪口对准陆瑾的脑袋。
  夏浠手里握着的枪,刚刚没了最后一发子弹,她心里像是坠了一颗密度极大的小石子,清冷的眸子更显狠戾,
  站在十多个尸身前,她把手里握着的枪抬起来,对上时楚。
  “小浠妹妹,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
  他笑起来,把枪扔到地上,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掌上黏到的血液。
  夏浠松下一口气,走到陆瑾旁边,拉过那只垂下的手掌,想要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他低声道,
  “我没事”
  长发男人跑过来,将手里的扇骨递到谷迦灿手里,继而,拉过陆瑾的手臂,让他倚在自己肩上,减弱左腿的压力。
  时楚指了指自己背后,说道,“仓库里外的人都被迷晕了,可以从这边离开”
  夏浠看了看他身后保镖手上端着的草,又朝他点一下头,
  “嗯”
  谷迦灿一边擦拭手里的扇骨,一边胡思乱想着,
  今天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死在自己眼前,难怪二哥一直都那么果断,对于那些人,让他们活下来,死掉的就是自己。
  等他把上面的血擦干净,合上后,又放进谷迦鹤的口袋里。
  “哥,那些尸体就放在那儿吗?”
  谷迦鹤听到他的话声,就扯扯嘴角,说,
  “不然?”
  “丢进沼泽里?”
  “不是”
  男生摇摇头,他现在对那些人不再抱有同情,只是担忧会不会有人查到什么,再惹出什么麻烦,比如,进局子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