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她自己戴的白色毛线帽,把掌里捏着的两只手腕松开,扭过头伸手指柜子里面灰色同款帽子,开口说,“我戴那个”
  她举着猫耳朵帽子在他面前晃,脸上露出小梨涡,对他开口说,“我想看哥哥戴这个”
  天气冷,小朋友说话怎么听怎么甜,心里暖哄哄的,他嘴角勾起来,问一句,“你怎么不戴?”
  她小声嘀咕,“太幼稚了”
  嘴巴刚闭上,两只脚就离了地面。
  陆瑾掐着她腰,把她举了起来。
  她怕摔倒,两只手就抱住了他脖子,下一秒,侧脸就被他用力嘬了一口。
  他胳膊收了收,单手把她环抱在身前,腾出来的那只手将她戴着的毛线帽拽下去,放回柜中,又握住她后颈,盯着她眼睛说一声,“自己戴上”
  “哦”,她鼓了鼓小脸,乖乖地把手里抓着的猫耳帽子戴在头顶。
  “真乖”,陆瑾吻一下他眼角,整理她耳边的发丝。
  女孩上半身往柜子那侧倾,一截柔细的腰肢倒了过去,他赶紧伸手去揽,轻轻地不敢太用力,怕给她折断。
  她两条腿顺势夹在男人腰上,等从柜子里扒拉出另一顶带耳朵的灰帽子,才收回了身。
  小朋友扭来扭去的,让他怎么不燥。
  “先在屋里玩儿?”
  “嗯?”
  他见女孩一脸茫然的模样,挑了下眉,说,“没事”
  “你先下来”
  “等一会儿”,她笑着将手里的兔耳朵帽子套在了他头顶。
  “哥哥,可爱”
  女孩软甜的话声闯进耳里,陆瑾真想在她脖子上再啃一口。
  不能啃,会弄疼她,他保证这辈子就那天晚上啃那么一次。
  陆瑾躲开她纯粹又泛着喜悦的双眸,扭头看到镜子,才发现自己头上的帽子,两只耳朵比她的长了许多倍,简直幼稚到极点。
  夏浠见他举手,就抬起两条手臂,把他手腕抓住,说,“不许摘”
  他眼底一层宠溺的笑意溢了出来,上下两唇掀了掀,“好,不摘”
  他握住她的腰,把她从身上掐走,放回了地面。
  他整理帽子,夏浠注意到什么,就低着头偷偷看他。
  陆瑾眉头一皱,她观察地还挺认真,最让他受不住的,是她脸红都不红一下。
  “看什么呢?”
  “蘑菇”
  那天他被下药,比任何时候都要大,青红色的纹路,一丁点儿都不可爱,看起来就像有毒的花蘑菇,现在想想,还很吓人。
  她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她用手拽帽子边缘,把眼睛遮住,颇有掩耳盗铃的精髓。
  宝贝害羞怎么就那么可爱,陆瑾又在心里为自己无尽的忍耐度点了赞。
  不能在屋里待了,要赶紧去外面冻冻。
  他迈腿走去了阳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夏浠用手轻轻戳他手臂,“哥哥,下去玩儿”
  他下巴点一下自己,好像在说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
  她偷偷笑了笑,往院里看去,这才发现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了,便开口说一声,“没雪了”
  陆瑾低头看她,“去天台玩儿”
  “好”
  他冷静一会儿,就牵上女孩小手离开阁楼,往院里占地面积最大的楼走,恰巧是谷丞顾南风他们住的那栋。
  夏浠肯定看错了,一楼大厅,谷丞在跟顾致远,言左左和顾南风三人打麻将。
  他眼神很好,是涵盖大厅六个佣人在内第一个看到夏浠陆瑾的人。
  出乎意料,陆瑾居然戴小朋友的帽子,有点儿人模狗样了。
  他视线只是顿了一秒,就往下移去,乐呵呵地叫自己宝贝曾孙女。
  言左左扭头看去,见到两人脑袋顶着的帽子就笑了,她从兜里掏出自己手机,将镜头对着他们,“小陆,看这儿”
  夏浠知道她要拍照,目光已经挪了过去。
  “小陆,你笑一下”
  夏浠举起胳膊,用食指戳了旁边男人侧脸,他这才勾起了嘴角。
  “真好看”,言左左把手机伸到旁边,给顾南风看,他“嗯”一声,照片里两人的穿戴都是黑搭白,带着可可爱爱的帽子。
  情侣装,哼,他还没跟女儿穿过亲子装呢。
  “让我看看”
  言左左听到顾致远的话声,就将手机伸到了对面,眉眼弯弯的,说,“帽子是我买给的哦”
  “我孙女真好看”,如果没陆瑾会更好看,他没当人家面说。
  谷丞将面前的麻将扔出去一块,“左左,待会儿发我一张”
  “浠宝,你跟小陆要去哪儿?”
  “天台打雪仗”
  谷丞年纪大,冬天院里的积雪都会被佣人尽早处理干净,免得自己不小心滑摔了,现在浠宝喜欢玩雪,以后就不再让人清了。
  他见夏浠裹得严严实实,就没说什么别冻着之类的话,只让她好好玩儿,便接着跟三人打麻将。
  他似有似无地抬眼,看男人牵着女孩走开的背影,陆瑾一个人走路步子快,跟夏浠一起,就缓得很,这些天下来,也确实是没法从他身上挑出什么毛病。
  再加上他被下药,也没伤害夏浠,之前还舍命救过她,谷丞就觉得他不是一条跟陆昭一样的狗,是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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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号,春节当天。
  李乐乐连哄带骗地拉上言惊蛰回了自己家。
  韩依琳对他比对亲儿子还要亲,知道他自己开发了两个小游戏,其中一个还是今年爆款,简直要把人夸到了天上。
  越来越觉得自己女儿不务正业,整天只会傻乐,这样挺好,生来就是享福的命,不像自己,小时候过得是真苦。
  “惊蛰,今晚上住下吧”
  言惊蛰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去,“不用了,韩阿姨,我回去住”
  “我听乐乐说,那房子就你一个人住,会害怕”
  “就在这儿住吧,大过年的,我们家里多个人也热闹些”
  李乐乐窝在沙发上憋笑,扭头瞄了男人一眼,他耳根还红了。
  他抿了抿唇,应了下来。
  李乾轩从楼上下来,恰巧看到自己妹妹没个正型地瘫在沙发上,言惊蛰拘谨地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果然,男人不能恋爱,爱了,就会变得不幸且卑微。
  言惊蛰抬头跟他打招呼,“乾轩哥”
  李乾轩看出他不自在,就走过去,坐在了他和韩依琳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