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颜樱手中捏了一缕岑寂的头发,在指尖绕着圈。
  岑寂宠溺的看着颜樱,无奈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颜樱靠在床边。“太晚了,你睡吧,我陪着你。”
  虽然他被颜樱撩拨的生了欲念,但是到底无法发泄,夜色如此深,他还是得憋着火哄着她早些休息。
  岑寂担心刚刚的妖兽还会回来,所以便决定自己留下来陪着她。
  丰牧实在不可靠,魔域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他亲自处理,以后他还是亲自留在小鬼身边陪着她吧。
  “你不走了吗?”颜樱看着岑寂的下颌问道。
  “不走了。”岑寂柔声道。“以后都陪着你。”
  “好吗?”岑寂目光温柔的看着颜樱。
  “好......”颜樱心中欣喜,安分的躺在岑寂怀中闭上了眼。
  她本就有些困了,虽然刚刚被黑影吓到。但是此刻躺在岑寂怀中,懒洋洋的姿势让她又有了困意。
  岑寂看着颜樱闭上的双眼,抬手轻轻的覆在了她的肩上。
  ......
  归云宗,主殿。
  白涣之一早听说师父回了宗门,便立即来了主殿。
  “师父,涣之求见。”白涣之一身白衣站在殿门口。
  宁海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回到宗门中没等歇上一歇便见到白涣之来寻他。
  “进来吧,什么事?”宁海满面愁容的站在殿中,看着白涣之。
  “师父,您可查到妖兽的来历了?”白涣之出声问道。
  他知道师父离开宗门是下山去寻找妖兽来源的,自从七年前他们从伏洲回来以后,九州便突然多出了一批妖兽。
  那些妖兽不知道藏身何处,也不知究竟有多少,就像是除不尽一般,在九州各地不断作恶。
  这些年宁海肉眼可见的老了许多,头上也生了几根白发。
  宁海摇了摇头,抿着唇表情严肃。
  “近日宗门中可有事发生?”宁海问道。
  他离开宗门的时候便将宗门托付给了白涣之,他不在的时候,宗门中大小事务都由他代管。
  白涣之是他一手培养至今,将宗门交给他他也能放心。
  白涣之沉了沉面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空气寂静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了口。
  “师父,几日前有一名策玄峰的弟子被人所害,死在了后山。”
  “什么?”宁海紧皱眉头,差点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
  “弟子已经查过那名弟子的死因,但是......只有外伤,伤口附近没有灵力以及法术的痕迹。”白涣之轻声道。
  他得知芜百被人所杀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的,芜百在宗门中几乎没有仇家,宗门里的阵法周密,旁人也是无法进入的。
  但是芜百确实死了,他赶过去的时候就连尸首都凉了。
  “是巡逻弟子上报说后山似乎有异动,弟子赶过去的时候后山只见到了芜百的尸体,但是......那时候弟子在后山似乎察觉了一丝魔气。”
  “魔气......”宁海压下心中惊骇垂下了眼,心中起了思量。
  “师父,昨日师妹的房中也有魔气。”白涣之想起昨日之事,便立刻如实上报。
  魔域之人实在居心叵测,他担心师妹是被魔域之人要挟......
  “樱儿此刻在哪?”宁海震惊的问道。
  七年前发生的事他从来没有同樱儿说过,他猜到魔域之人会来找樱儿,但却没想到他会毫无察觉。
  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在宗门中,白涣之也不能整日看着樱儿,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应该还在房中。”
  “快去把她叫来。”宁海赶忙说道。
  白涣之应声没等出了大殿,便见鹤青走进了殿门。
  “师弟?”白涣之满脸疑惑的看着鹤青。
  鹤青对着白涣之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殿中的宁海行礼道。“师父,徒儿有事禀报。”
  “青儿进来,涣之你快去把樱儿叫过来!”宁海头疼的喊道。
  鹤青不解的看着白涣之急忙跑出了门,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迈着步子走进了殿中。
  “你有什么事啊青儿?”宁海揉着太阳穴问道。
  鹤青抬起头看着宁海低声道。“师父可还记得岑寂?”
  “岑寂?”宁海眯起了眼,眉头微皱。“是......以前一直受樱儿欺负的那个弟子?”
  “我记得他似乎是魅灵根,还拜入了梦缘峰。”宁海的记性一向不太好,但是这个岑寂他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他记得岑寂还曾替樱儿受了火雷鞭,后来岑寂似乎是离开了宗门,任何人都再没能找到他。
  岑寂太久不曾回到宗门,所以梦缘峰便将他除了名,因为他是自行离开,消声匿迹,所以宗门中也就没人追究他的去向。
  “正是。”鹤青点了点头。
  “但是,他现在有了新的身份,魔域的尊主,是岑寂。”
  沐思月来找颜樱那日他也在场,虽然她们当时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他却没有落下一句,将她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怎么可能?”宁海甩了甩袖子,觉得鹤青是在说笑。
  魔域之人怎么可能会拜入归云宗呢?况且岑寂离开归云宗的时候只是个小修士,又怎么会当上魔域的尊主呢?
  “是弟子听沐思月对师妹所说,当时师妹也默认此事。”鹤青解释道。
  “这......”宁海还是不愿意相信,魔域的尊主竟然会是曾经归云宗的一个普通的弟子。
  “青儿,你有问过樱儿吗?”宁海走到了鹤青面前,神色关切的问道。
  鹤青面无表情,眼神淡淡的看着宁海摇了摇头。
  宁海比任何人都了解鹤青,毕竟他是他一手带大的。
  鹤青自小便不爱与人交谈,其实不是他冷漠高傲,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同人交谈。
  他第一次遇见鹤青的时候是在九州与魔域的交界之地,那时候鹤青还是个浑身伤痕的奴。
  魔域贩卖进九州的奴隶。
  宁海见鹤青资质不错,便将他带回了宗门,亲自培养,若不是遇见了他,鹤青怕是活不到如今的年岁。
  宁海还记得那个时候,鹤青的眼神同他身边的那些奴隶都不一样。他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恨意和防备。
  时至今日,他每每看到鹤青便觉得心疼,心疼他曾经不堪的遭遇。
  鹤青垂着眸子,他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
  师妹显然是与魔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不能去问也不会去问。
  宗门中除了师父,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师妹自然也不知道,所以他不会怪她,但是他却担心师妹会被魔域之人所骗。
  魔域是他一切痛苦回忆的初始。
  魔域之人全部恶毒至极,他不相信在魔域会有什么好人。
  他的父母都是魔域之人所杀,魔域之人夺走了他父母的灵根,又将他们的尸体焚烧成灰烬,将他绑走卖给奴隶主。
  鹤青那时候很小,但是却已经记事,他能想起父母被杀时候悲惨的叫喊,能想起他们跪倒在地向那些魔域之人求饶,求他们放了他。
  “师父放心,青儿知道冤有头债有主。”鹤青淡淡道。
  宁海叹息了一声,他们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罢了,还是等着樱儿来以后,亲口问她。
  ......
  颜樱懒懒的趴在岑寂的胳膊上,她虽然已经觉得睡够了,但是就是舍不得起身。
  昨夜岑寂说陪着她睡觉,她一早醒来便见岑寂躺在她身边。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下的,此刻天色大亮也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
  颜樱嘴角上扬,打量着岑寂精致立体的侧颜。
  岑寂的睫毛又密又长,闭上眼睛的时候会留下一道阴影。
  颜樱用胳膊支起了身子,低着头亮着星星眼看着岑寂。
  怎么办,她真的很喜欢岑寂的这张脸,喜欢的想狠狠的嘬一口。
  岑寂早就醒了,不过是闭着眼假寐,见小鬼醒来动作不断,他便装睡想看看小鬼会做什么。
  颜樱的嘴唇还没等落在岑寂的脸上,便被岑寂抓住了身子。
  颜樱惊讶的看着岑寂的脸瞬间放大,她的唇精准的落在了岑寂的唇上。
  她明明......目标是脸的.......
  岑寂睁开黝黑的眸子,身子反转将颜樱压在了身下,他撑着身子看着床上眼神惊恐的人。
  “你怎么......”颜樱突然明白岑寂刚刚是在装睡。“你没睡!”
  “我睡了,只是醒的早而已。”岑寂微笑着说道。
  岑寂看着颜樱皱起了毛茸茸的眉毛,心中一阵悸动。
  原来伴着初阳醒来的时候,床边上是意中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我打呼吗?”颜樱眨巴着眼睛问道。
  她记得她睡觉的时候向来不怎么安分,没准是岑寂被她乱的睡不着。
  “没有。”岑寂轻笑道。
  他哪里能听见她打呼,昨夜她睡熟以后他便不知为何也困的很,所以便抱着她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很久没有像昨夜睡的那般安稳了,或许是她身上软的很,抱起来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