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你过来。”
  阚子瑜喊了声她的名字。
  苏婉看着眼前的师尊,有些莫名。
  按照她宗门大师姐的身份,本不该一直待在宗门,只是原主身体的异样还未解决,她也和那一世一样,留在宗门巩固修为。
  只是早日醒来时,意外发现了被露水沾湿的传音符。
  她送入灵力,这才知道阚子瑜找自己有事。
  她人来到容谷居大殿,可阚子瑜坐在上面神色难得萎靡。
  苏婉不想打扰他休息,便席地而坐,盘腿修炼。
  “师尊今日找我有何要事?”
  “仙界精英会,我写了你的名字。”
  苏婉挑眉,说是精英会,其实也就是各大宗门炫耀自己弟子的场所。
  原主也曾参加过,拿下了那一届的第一名后就觉得无趣,也就再也没有参与过了。
  “弟子如今已是元婴修为,再去参加这种大会,未免有恃强凌弱的嫌疑,我看小师妹正好是金丹修为,她代表玄天宗岂不更为妥当。”
  阚子瑜沉默。
  他无非是想找个正当的借口和苏婉聊天,可是却被这般利落的拒绝。
  “师尊若是再无其他要事,弟子先行告退。”
  阚子瑜见苏婉离去,默默点上一柱安神香,“还不出来吗?”
  他回头,没有看那人隐匿之处。
  女孩从阴影中走出,较之平日的活泼开朗,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嫉妒委屈至极。
  “师傅为何要大师姐参加群英大会?”
  明明每个宗门只有一个名额,她费劲千辛万苦才修炼到金丹,不就是为了这次大会吗?
  她也想让世人知道,阚子瑜的小徒弟并不输于其他人。
  阚子瑜皱眉,群英大会本就是能者居上。
  可禹挽蕊这副自己背叛她的表情让阚子瑜心生不悦。
  见阚子瑜迟迟不语,禹挽蕊心中充满了焦灼,“师傅这是要偏心大师姐了吗?”
  在那一瞬间,阚子瑜竟然久违的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
  他双手握拳,在琢磨轻扣,“为师从未偏心,只是你大师姐的修为更高,参加群英大会更加合适;再者,方才你也听见了苏婉所言。”
  禹挽蕊垂下眸,心生不甘,难道她只能捡苏婉不要的东西吗?
  “师傅,是徒儿一时想岔了,还望师傅见谅。”
  禹挽蕊重新恢复往日的娇俏,“您不会怪罪我吧?”
  阚子瑜摇头,“不过以后不准随意进出容谷居。”
  禹挽蕊错愕,还是含着泪点头。
  **
  玄天宗以剑修闻名,自然少不了擂台切磋。
  苏婉出了容谷居,便往擂台走去。
  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观看台上两个兵戈相见的二人。
  她刚坐下,便感觉到背后的凌烟剑微微动了两下。
  “你也想上去过上两招?”
  剑身不再颤抖,似乎在回应苏婉的话。
  苏婉见台上仅剩一人,脚尖点地,来到了擂台之上。
  见对面的人突然变得面红耳赤,苏婉有些疑惑。
  “师弟不必紧张,我会将修为压制金丹一层。”
  对面的师弟看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师姐,握紧了剑柄,他怕自己下一秒就跑到苏婉面前去要签名。
  “请。”
  话音刚落,对面的师弟眼神立马变得严肃,下一秒,带着剑意的攻势直冲苏婉的脸部。
  苏婉侧身躲开,见师弟剑招中多有漏洞,但并未直接将人打下擂台,而是好心提点。
  名为切磋,实则是苏婉在给对面的师弟喂招。
  一炷香,苏婉见师弟的剑招越发熟练,而那些漏洞也逐渐弥补。
  还算聪明。
  她轻挥凌烟剑,将师弟打下来擂台。
  “多谢大师姐指点。”
  苏婉点头,表示自己接过这份谢意。
  **
  屈修齐向来独来独往,来自青丘的狐妖也曾因为好奇一起去看过所谓的擂台比赛。
  他在台下撑着下巴,无数次见证苏婉在擂台上的风姿。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态变了呢?
  是苏婉应敌时熠熠的眼睛,还是她如神只般降临的身影?
  荒野的狐狸早就知道阚子瑜埋藏在心中的不屑,可是苏婉不同,她会将自己揽入怀中,把食物分给他吃。
  “你看,台上的不会是大师姐吧?”
  屈修齐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若不是里面提及苏婉,他根本懒得关注。
  可是那两个人的语气太过轻佻,如同讨论勾栏情事般。
  “还真是,不过这宗门所谓的大师姐也太水货了,居然和一个筑基的打这么久,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
  “你管她呢?说不定她就是仗着自己好看哄得钭宇仙尊将她收做弟子,只不过现在钭宇仙尊有了禹挽蕊,哪里还看得上她这种冰美人。”
  那人说到这里,似乎还笑了两声。
  “你这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种看起来清冷的女仙,一般私底下玩得可花了。”
  “......”
  屈修齐回头,拍了拍正在说话的两人,“不知两位师兄是否有时间聊一聊,师弟有些修行的地方不懂。”
  他脸色温和,看起来人畜无害。
  二人不疑有他,互相对视后,跟在屈修齐的后面。
  他带着二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无人之处,默默设下禁制。
  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就感觉腹部挨了一拳头,他们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眼神怨怼。
  “师弟这是何意?宗门禁制同门斗殴!”
  “可是师兄们犯了口忌,污蔑师姐,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下一秒,那人就感觉自己的舌头被生生地截下来一段。
  另一个人看到他如此惨像,忍不住跪地求饶,“师兄不过是一时糊涂,饶了我吧!”
  屈修齐勾出笑了笑,不管那人是如何求饶,还是将人的舌头割了下来。
  他的剑染上了鲜血,可心情难得美妙。
  “师兄们真是太可怜了,居然被后山野兽攻击,竟被意外咬掉了舌头。”
  屈修齐看着他们疼得满地打滚的样子,“师兄们方才看不起大师姐,那就好好修炼,毕竟元婴可重塑肉身,倒也不算艰难。”
  两人痛苦地捂住嘴巴,他们尚且筑基,且不说金丹已是困难重重,可别提元婴。
  屈修齐看着狼狈的两人,将人踹到一边。
  大师姐现在,应该回到了甘沧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