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浩涿含着女人的唇慢慢碾转,略带指茧的手从她的头顶滑到脖颈,轻轻地捏了捏,最后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移动。
  在视线黯淡的洞穴中,空气中回荡着唇舌交战的滑腻水声。
  女人鼻尖所能呼吸到的稀薄氧气,全是男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味道。
  苏婉双手无力地搭在樊浩涿的肩膀上,仰着脸微微喘气。
  她甚至感觉到了二人唇舌交接的地方有多余的唾液从嘴角滑落,藏在兽衣裙下细白的双腿不由得绞起来。
  眼看着苏婉的呼吸逐渐急促,眼睛里也是湿漉漉的一片,樊浩涿趁着女人神思朦胧的时候咬破女人的唇。
  苏婉只感觉一道微弱的疼,接着便是满嘴腥甜。
  樊浩涿吮吸女人口中鲜血,紧接着将自己的舌尖咬破,溢出的鲜血被他立马渡给苏婉。
  “婉婉,咽下去,心中默念我的名字。”
  白嫩的小脸被染上一层好看的酡红,发肿的唇微微张开,下意识顺从男人的话将口中的东西咽下。
  下一秒,交缠的唇舌处散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分成两道汇入二人眉心之处。
  过了片刻,两道金光又汇聚成一道,渐渐形成了一枚金色的光静静地悬在空中。
  苏婉被这金色的光刺激得找回来了几分神志,她伸出指尖摸了摸空中的金光。
  金光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亲昵,乖巧地在女人指尖蹭了蹭。
  “现在要干什么啊?”
  苏婉看着这道金光,眼神疑惑地看着樊浩涿。
  “引导它,你想让它在哪里刻下印记,就让它停留在哪里。”
  苏婉点了点悬在空中的金光,最后引导它来到了自己右肩之处。
  她只感觉自己肩膀处似乎被金光亲昵地蹭了蹭,随着温热的感觉,原本微微亮的洞穴再次恢复原本的黯淡。
  而苏婉右肩处却多了一个流光的老虎形状。
  栩栩如生。
  片刻之后,它便隐藏在皮肤里面。
  樊浩涿看着女人右肩一瞬而逝的印章,伸手摸了上去。
  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很久。
  男人的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笑意,露出里面藏起来的小小虎牙。
  樊浩涿俯身在女人耳边呢喃,“婉婉,以后我就是你的兽了,你别想抛下我。”
  苏婉看着男人点漆般眸子中似有亮光流动,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怒意。
  “你怎么没说缔结兽契还会引起发情期呢?”
  感受到体内一股有一股的情潮,苏婉的脸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她不知道,就算是生气,带着怒意的杏眼也是勾人夺魄的魅惑。
  不知从什么时候,樊浩涿眼中的喜悦开始掺杂了浑浊幽暗的情绪。
  叫他的表情虽然依旧是那副纯良,可却叫苏婉看出了几分腿软。
  “你、你不要乱来!鹰白还在外面?”
  “婉婉,你在担心鹰白会吃醋吗?我就是想要亲近你。”
  男人眼角泛红,不似方才的疯魔,可就这般委屈巴巴的样子倒是叫苏婉不禁软和了几分态度。
  樊浩涿哪里看不出女人的心软,他引着女人的手来到自己的耳朵处。
  苏婉眼神亮了亮。
  “婉婉,我的耳朵好不好摸?”
  比起老虎的尾巴不能摸,实际上,老虎的耳朵是比耳朵更为敏感的存在。
  樊浩涿这种行为,无疑在求偶。
  耳朵上面的神经是尾巴的数十倍,甚至能够通过蹂躏耳朵达到极致的情潮。
  **
  鹰白无聊地站在洞穴之外。
  本来他是打算在树上休憩的,可是念及陌生的环境怕有野兽突袭,于是他坐在火堆前守夜。
  本来以为上半夜会这般安静地度过。
  可是从洞穴内传来女儿娇气的嘤咛时,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虽说见到樊浩涿的第一眼,见到他万分护着那个雌性兽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樊浩涿彻底沦陷了。
  虽然不知道苏婉为何愿意和一个堕落兽在一起,但是鹰白不由得为他担心。
  万一这个雌性兽人另有所图呢?
  他不想看到情窦初开的樊浩邈再次受到伤害了。
  毕竟,面对亲生父亲的抛弃,他缓了很久才挺过来。
  鹰白还记得刚见到樊浩涿的时候,刚成年的兽人身上全都是血迹。
  而面对那些围攻的野狼,他半点求生意志都没有,就躺在地上,放弃了求生欲望。
  其实鹰白不应该多管闲事儿。
  一个完全没有求生意志的兽人,他就算救了这一次,以后他还是会寻死的。
  可谁叫鹰白看到了那双还未完全收回去的兽耳。
  像堕落兽,又好像和堕落兽不一样。
  是和他一样的异类吗?
  鹰白甚至都没有想好如何帮助眼前受困的兽人,身子已经移步到此时一动不动的樊浩涿的眼前。
  而那群本来准备大快朵颐的野狼呲牙咧嘴地看着不速之客,眼神中尽是威胁。
  鹰白看了眼为首的狼王,侧着脑袋看着浑身透露着绝望气息的兽人。
  “真的想死吗?”
  遭受无法成功化形噩耗的樊浩涿眨了眨眼睛,“你是谁?”
  本就干裂的嘴唇因为说话时候的扯动而溢出鲜血,樊浩涿下意识舔了下。
  却不料本就饥肠辘辘的野狼却开始躁动了。
  “一个路过的,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鹰白只不过是想找个同为异类的人偶尔聊聊天。
  可是却不成想男人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很特别吗?你是在说我是个不伦不类的半兽人吗?”
  半兽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死了挺没意思的,没有人会记住你,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悲哀了。”
  “那你呢?现在活着的你有人记得你吗?”
  被家人抛弃的樊浩涿此时就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用尖锐的话语刺退每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
  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他,这世上还会有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记住我,要不你当那个会记住我的人,好吗?”
  鹰白看着眼神警戒的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
  樊浩涿抿嘴,没有说话。
  可鹰白没有不耐烦,静静地等着少年作出选择。
  良久,樊浩涿缓慢地抬起手,蹭了下男人的指尖,便放心地晕倒。
  鹰白失笑,随后看着一圈虎视眈眈的野狼群,变成原形将其尽数诛灭。
  此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谁都无法停下,谁都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