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770年12月8日,威涅西斯找到了文杰森。
  “真相……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威涅西斯说,此时的他才近40就已经有点步入中年的迹象,显得格外沧桑。
  “我最近才发现其实问题的答案离我们一直都很近,但是离我们越近的东西我们就会越觉得不可能,从而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最近不是说布莱克·shee的犯罪团队从广道南移到了天博城吗?而在你送来的你所愿意提供的你家人遗体中有一颗黑色的粉末,这与布莱克的能力有些类似,你家发生的那场爆炸,就像是黑色颗粒造成的一样。”
  “你是说那个能发生超小且不完全的湮灭反应甚至连幽斯链机都会直接转化成能量的那种物质?不过反应结束得很快,我的家人就是被这样化为了能量,而唯一有尸体的也只有我的妻子……”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回忆吧。“你也知道,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部分肉块了……回到正题,‘黑色颗粒’这种东西只能在黑市买到,很多国家都已经禁止了其生产,这些事我之前就听你们说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黑色颗粒没有被湮灭掉,而是会飘到你妻子的……上面,我想了想,因为那黑色颗粒是能力造成的,其发生源不会受后来造成的效果影响。你看现在不是放出了犯罪团队的所有人的样貌和能力嘛,我看到了布莱克的能力貌似能达成这点。
  “而且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文科顿也在那边,所以我最近才翻出来之前只是当垃圾回收的文科顿当时丢的那堆垃圾,通过复原技术,我发现了他当时丢的是照片,他们两个压根不是两个人的团体,他们也是那个犯罪团队的!我们完全被他诱导了。也就是说他那个时间点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因为赵文卓就在附近值了几天班,他刚好想到了这场‘游戏’,这样解释或许就能解释通了。
  “加上我调查了当时为你们主持婚礼的那个人,他原本也是那个犯罪团队的人,现在多数我们对他们的信息也是他提供的。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如此早的发现黑色颗粒的。”
  “被炸成灰的照片碎片亏你们复原得出来啊。”
  “我们基层还是有点技术人员在的,加上人工智能大数据的配合花了好长时间才修复出来。要说幸运的其实是当初我们打扫战场时居然没有直接把垃圾丢了而是带回去了。”
  “那个是我的想法吧?因为他们毕竟是设计了一切的人,所以身为被害者的我自然不想放过这一丝的线索,不过当初我啥都没查出来就给你们了。”
  “然后当时的我们并没有重视这条线索啊……不过说到底现在查出来的是不是真的也不好说呢。”
  “这是,这没有直接证据,但是这是唯一希望了,对吧?而且就算不是他们,能铲除社会上的危害也是好事吧……那么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但是天博城所在的国家是利德士,这个国家只能坐船去,道路都已经被封锁了。”
  “为什么?”
  “因为船运对他们来说较容易拦截,不会危害他们的安全太多。”
  “他们已经闭关锁国了?”
  “没错,因为现在的科技发展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期,而且还有了对高端科技的封锁,你知道的,现在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想建成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是他们最终的目标,因为人民对于社会的不安实在是太大了。但是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东奥德这么安稳,昏君都没几个。回到正题,因此它们要闭关锁国来保证安全。”
  “说到社会安全,我发现,只有食物链最高层的那些生物才会相互讲究道德,平等,在他们下面的生物,都只有最原始的食物链与自然选择,高等生物基本不怕自然选择。法律也只对最高等的生物有作用了,除非那些比较低级的生物很特殊。而且由于各种大事件的发生导致不确定性的激增,最近的人一口一个恶魔,地狱之类的,真是越来越‘封建’了啊。”
  “你第一句话是说幽斯与常人的划分吗?确实呢,之前法律对常人还有点用,但现在基本上是管不着了。对了,我希望你能去更新一下最新版本的凡特网,现在这个版本的凡特网可以扫描幽斯链机从而迅速计算出其能力的效果,但是描述可能不太好,而且那人真正叫什么还是要看大数据。不过这倒是防止了那些幽斯伪造正常人,毕竟多数地区正常人有特殊保障。”
  “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关于天博城,好像说它是最脏的城市,对吧?”
  “啊,没错,因为最开始是民间造的,后来越造越大,最终也被官方承认了是国家的一座城,但是仅此而已,城市依然不是官方的。首先他们需要向国家纳税,然后还有整治企业以及各种驻扎的国家机构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因此天博城官方并不是很有钱,尽管城市很大。所以工厂也无法建到太空,环保的幽斯生产模式效率也不太够,还有一些荒废的建筑,市长也比较喜欢古朴建筑,自然环境会比较差。还有就是它们城市一些特别的公共设施都充满了琥珀粉,虽然是笔不小开销,不过也导致那里的幽斯与常人无法直接分辨,基本上吧。”
  “我明白了,谢谢。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等等。”
  “啊?”
  “要记住,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家人的死和我们帮派没有关系……所以等到查出所有案件的细节之后,你就真的要当我们的狗了,我们就不会给你任何的自由时间了。毕竟我虽然原谅了你,但是我们永远无法替死去的同伴原谅你。”
  “我知道。毕竟一直以来我都在麻烦你们,一开始你们就说过真相就是那两兄弟的玩乐,而我却认为应该不止与他们有关,这后面还有一些细节未搞清楚。而你们答应我这无理的要求并继续调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那个‘他们说的那番话只能说明他们知道附近会有爆炸发生,而不能说明爆炸就是他们搞的,可能还有帮凶’很有道理。他可能是用了那种模糊的话语把锅都丢给自己好让帮凶摆脱嫌疑。所以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而我们要帮你弄清楚全部的真相。”
  “行了,去收拾东西吧。”
  另一边,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各种钢筋管道横七竖八地穿插着,也相互地连接在一起,在夕阳下,这深黑色的建筑在红色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庞大。
  而就在这些管道的最高处布莱克站在18个人的面前,大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还有一个晚一会就到,那么接下来,去好好享受吧!去开心地玩下去,不用在意任何人,包括我,只管自己开心就好了!我也不管你们要背叛还是什么的,因为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很有趣的东西啊不是吗?就算我死了,但是仍然可以有人将我的思想传播下去,不管什么时候都一样,人死了不重要,思想变了才是大问题!我的思想也是聚集你们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能让你们感受到更多有趣与刺激的东西!虽然我也一大把年纪了,70多岁,步入中年了吧,但是我的玩心是不会老的啊!所以,”他夸张地张开了双手,“你们尽情的在这里继续玩弄下去吧!”
  突然有一个人发话了:“我其实还没有问过您,就擅自修改了,对不起,我认为媒体发现了我们的移动,说明他们清楚我们上一次是什么样的,意味着我们已经暴露了,所以我就改变了我们成员的样貌,信息。我这次是改回了之前用过的信息,因为那些身份应该已经被判定为‘无辜’了,所以这样反而更能隐藏身份。”
  只见到剩下的17人都一起对着布莱克点了点头,并且异口同声地说:“我认为也应该这么做。”
  布莱克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就是要这样啊,虽然我说过不要受他人束缚,但是要是能为我们整个团体做贡献就再好不过了。相反,你们要来求助我的话,我也会同意的,就像是十几年前那个……当时他叫文科顿,他来广道南找我要黑色颗粒一样。我不会问你们的理由,会无条件提供,但是一定要告诉我会发生什么有趣事。总之,好好享受吧!疯子们!去做出自己都想不到的疯狂事吧!”
  回到威涅西斯他们这,此时已是黄昏,但是由于稠密的乌云,只能看到黑色缝隙中所透露的丝丝微光,这些光的射出就像是突破了牢笼的奴隶,微光印在水面上缓缓跳动。
  威涅西斯就在这看着这美丽的一幕,浑然不知文杰森他们已经陆续登船了。直到文杰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看了,待会肯定要下暴雨了吧。”
  “但是这艘船上是可以发出阻挡雨滴的力场的吧?虽然都是琥珀粉构成的电子科技,属于非幽斯科技,技术力肯定不是很好,不过应该也够了。”随后威涅西斯转头看向文杰森,发现了他的亲卫队也在他旁边。
  “只有这么点人吗?”
  “也只有他们我信得过。”
  “帮派那边怎么办?”
  “放心吧,干部会帮忙解决的。就算他们要谋权篡位我也有陷阱。”
  “话说你们帮派怎么还没加人啊?我还以为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成家呢。”
  “我们才30多岁,连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都没过到,哪里像你,居然能找这么快。”魏澈说。
  “也是呢,30~40岁还是青年,现在平均寿命是140左右,不过其实只按那些地位高的人算的话应该有两百岁吧,主要还是地位低的普通人老是英年早逝,幽斯的相互斗争也拉低了平均寿命。”
  几人进到了船舱内部,这里面的装修风格偏向欧式风格,路上铺满了地毯,墙上也挂着油画,凸显出一股浓厚的优雅气息。几个人在船上走着,欧维得知了是头等舱后,不禁感叹自己生活在这么有地位的帮派里真好。
  “那当然,强大,永远是优先考虑,就像是两个国家间的建交,必须要双方国家都有一定实力,双方才能达成真正的建交。不然,弱的那一方会十分害怕这是不真诚的,毕竟最后很可能自己会沦落到单方面的‘建交’。两人之间交友也差不多,而法律与道德的形成也是需要强大为前提。所以现在国家才管不好社会。它们压根拿不出什么治理方法,除了东奥德。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只有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能享受到的特权,真是可悲。”威涅西斯说。
  “你怎么又说到这种话题了?”文杰森问。
  “啊抱歉,人一上年纪就老是会考虑这种问题……反正就是容易警惕,然后对于各种小事都会各种猜测,忧患意识很严重,比如做梦梦到2月13日是世界末日之类的。”
  “还有话也会变得很多吗?我都好奇你为什么现在就这样,你的年龄也没我大吧?”文杰森说。
  “可能……我比较弱吧。不像你有这么一个大的集体能保护你,我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差点死了。”
  “可是我也是有亲人会莫名其妙的死了啊,比如被圣母杀人狗所杀,也正是因为富有了才招人嫉妒的,说不定亲卫队哪天就叛变了,所以我的安全也得不到太多保证。”
  “确实呢,通常来说两个极端的人过得都不太好。但是现在比较特殊,因为波及到的范围太大,所以像我这种中间人也开始担心了,总之留点忧患意识还是应该的。”
  “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大,而且有的时候少想点也没事。对于一些长远的事我们应该多想,但是对于简单且突发的,或许少想一点会更好。”
  威涅西斯突然露出伤感的神色,然后说:“如果这个世界真能美好到让我不多想就好了。”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海浪也变得汹涌澎湃,但是在力场的保护下,对船并没有太大影响。
  因为整艘船上都是琥珀粉,没有人能用能力,幽斯与常人的区别不大,法律上这种情况允许摘下面具,所以几人都摘下了面具,换上了液态防弹金属与琥珀粉制成(虽然外表上看上去就是布料)的华丽服装。
  听到了吃饭广播后,几人来到了餐厅,这个餐厅看起来也是非常的豪华,也是欧式的,墙上挂了很多油画,有抽象的,印象的,后印象的,现代的,波普等等风格,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吊灯,桌子与椅子都是木质的,且上面摆满了食物,是自助餐。
  这里共有五个人坐着吃饭,威涅西斯想上去搭搭话。但是此时忽然停电,力场消失,天上的雨滴如子弹般正迅速地攻击着船只,海浪也使得整艘船变得摇摇晃晃。
  随着一道声音与亮光的响起,灯亮了,光明重新填满房间,但是在威涅西斯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