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昔阳开门之后,见门口对面尽头处的酒案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莫约三十左右,扎着高马尾。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生得好看也眼睛,他的眼瞳竟是当时挺罕见深海蓝,加上他那柔情眉宇,承托了这位美男的似水温柔。
  可他一开口,乌昔阳却觉得他那过于温柔的声线透露着与生俱来的杀气感:“你,找我?”
  乌昔阳点头,然后说道:“在下乌昔阳,久闻阁下“黄金客”大名。”
  “黄金客”尚重楼微微一笑,然后便示意乌昔阳坐做在他对面。乌昔阳应下,然后很是谨慎地坐下。尚重楼给乌昔阳倒了一杯酒,然后把酒杯和一碟酥炸鱼鳞摆在乌昔阳面前。乌昔阳接过酒杯,他吸气之时闻到了这酒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十分好闻。他见这酒杯全身金黄,且做工精细,不是镀金的就是纯金的。有趣的是,这杯镶着一颗指甲般大小的翡翠。乌昔阳他师傅天天和这种奇珍异宝打交道,所以乌昔阳一眼就知道这翡翠是真品,且是珍品,世间少有。
  “先生好雅致啊,”乌昔阳小饮一口酒,这酒喝着柔,可喝下肚的时候会有烈酒的灼烧感。随后他说:“这翡翠,估计价值连城吧?且这就甚妙,想必是生意往来之时所得吧?”
  尚重楼点头,然后说:“这翡翠是我去年到西南边上做生意到手的。而这酒自谯城产,名曰古井贡酒,味道十分地不错。
  “话说,您来我这,是想谋几件差事?”
  乌昔阳点头,然后说:“嵩山派如今势力庞大,剑指武林第一指日可待。这不,嵩山派中人我最欣赏尚先生。虽说嵩山派二十位高手里尚先生是最迟入门的那个,但我佩服的是您的生意手段。”
  尚重楼见乌昔阳似乎是真欣赏他,一下子便有些乐了。况且听乌昔阳的话语,他并没有一昧追求其他武功十分高强的嵩山派中人,而是看中了自己的本领。尚重楼点了点头,然后说:“你这人,我喜欢。既然你已经接了我的酒,那我自然有差事给你了,至于价钱,不会让你失望的。”
  乌昔阳说:“钱能给少,先生尽管吩咐。”
  “你刚刚也说了,嵩山派要剑指武林第一,那自然就会遇到一些障碍。如今关山、华山、衡山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管得住,但其他还没被我们搞垮台的,却都是麻烦。
  “恒山派的尼姑一向不敢对我们指指点点,所以称不上威胁。泰山派如今的掌门是个尚未成熟的小毛孩,迟早会被我们嵩山派控制住。但峨眉、武当、少林却是除去我们五岳剑派最强的门派。我想扫除这些障碍,所以,我想拍你去武当派,探探他们门派的虚实。”
  乌昔阳点头,然后说:“这好说,明日我就启程。”
  “嗯。”尚重楼应道,接着说,“如今昆仑派和我们是盟友,但那虚离子就是个窝囊废,全靠舒风信他们才有和我们合作的本钱。至此,我想把舒风信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先找到武当的弱点,然后对此推波助澜,武当要么归顺,要么消失在这迷茫江湖上。”
  “明白。”乌昔阳讲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而尚重楼也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一位嵩山派弟子闯门而入,大喊道:“师傅,大事不妙!那卢寒昭竟敢孤身一人杀入绣春楼,还做掉了不少弟子,看这架势是想把绣春楼掀了再将柳宿救出去啊!”
  尚重楼眉头紧蹙,然后问道:“付强和殷昌龙呢?”
  那弟子说道:“前去迎战了,但卢寒昭实力过于强劲,我怕两位前辈撑不了多久,特来向您汇报!”
  尚重楼起身,然后对乌昔阳说:“一会儿你差个人带路走后门,这里的事我顾得上,切记你自己的任务。。。”
  话都还没说完,一只飞镖嗖地一下就要划破尚重楼的喉咙,尚重楼见状后迅速地躲开飞镖的攻击,然后还顺势抄下摆在刀架上的唐横刀。抬头望去之时,却见那弟子躺在地上一声不哼了,而一只飞镖已经深深地插入他的喉咙里。
  而乌昔阳呢?
  只见刚刚地一瞬间,他关上的这间雅间的的大门,然后看着尚重楼说道:“不愧是嵩山派高手,我的出手速度已然是快了的,却还能对此做出反应。”
  尚重楼咽了咽口水,然后拔出横刀,说:“看样子,你和华山派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了。”
  “诶,朋友而已。”乌昔阳细看尚重楼手上的那把刀,见这通黑刀竟有精致的灰白花岗纹,便小声地说道,“好刀啊。。。”
  随后乌昔阳拔出别在他后腰的双刀飞燕,然后说:“抱歉了,要是想出这房间,还得看你能不能从我的双刀下活下来了。”
  =——=
  早在三分钟前,卢寒昭便已经身在这绣春楼,而且他也已经察觉到楼内眼神充满不友善的嵩山派剑客正注视着他。
  醉客美人,身皆乐,乐于欢乐。
  剑客游侠,心皆冷,冷于肃杀。
  嵩山派的那三十八位剑客抢先拔剑,直接从四面八方杀向卢寒昭,可卢寒昭先是掀起一旁的桌子砸向那些剑客,趁着他们抵挡的空挡顺势拔剑,一招“华山剑法·萧史乘龙”击向那些剑客。刹那间,寒霜剑透着冷风,显出“寒霜诀”内力所致的碧蓝寒光。
  血贱花楼!
  那些还没喝醉的人四处逃窜,而那些烂醉之人则是躺在地上,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这时,一间雅间里,作者一位样貌不错的中年男子。
  他偷偷地望了一眼楼下那位刚刚杀完那些剑客的卢寒昭,感慨了一句:“岂不闻“众人皆醉我独醒”?嵩山派嚣张跋扈依然有些时日了,是该有人好好地敲击他们一下了。”
  这中年男子端起酒杯,偷偷地敬卢寒昭一杯,然后举杯一饮而尽。这时酒意忽现,那中年男子摇头晃脑地笑声说:“此处应当吟诗一首,但我,不想作诗。
  “罢了,我便用一首早已现世的一句诗,来应应景吧!嗝!”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