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哥虽然一脸的惋惜,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算是同意报警了,我原以为钟大爷会自己报警,不过,钟大爷居然点名让丁宁报警。
  现在在场的四个人,估计脑子最懵的就是丁宁了,我们三个都比他要明白,但钟大爷居然偏偏指定让丁宁来报警,除了钟大爷,我们另外三个都很意外。
  钟大爷很快给出了这么决定的理由,那就是,丁宁是小区的保安,小区里边发生了事情,理应由他来报警。
  感觉钟大爷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反对,但是丁宁拿着手机,迟迟也没有按号码。
  钟大爷催了好几遍,丁宁一直不打电话,钟大爷只能问他,为什么不肯打电话。
  丁宁换了好几次理由,一开始是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打通了电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钟大爷告诉他:“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直接告诉你,你按照我的话来描述就可以了,你就说,有业主发现九层出现异常恶臭,跟物业反应,你过来查看,感觉恶臭的味道非常可疑,而且,看到九层把楼道里的门都锁了起来,觉得这一切太不正常了,所以就选择报警了。你要是记不住的话,我给你写上,你直接照着念都行。”
  丁宁点头表示认可,但是,拿着手机刚要按号码,又问了一句:“那个,钟大爷,人家那边接电话的又不是机器,不会直接听我背台词吧?万一人家问我什么,我答不上来,怎么办?”
  钟大爷道:“那不是还有我们在你身边吗?我会在旁边听着的,有什么你不会回答的,我随时告诉你。”
  丁宁还是没有按电话,而是道:“大爷,既然你那么明白,那你直接打电话不就好了吗?”
  钟大爷都有点来气了:“我说你这个人,让你干点活,你怎么就这么磨叽呢,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因为你是这个小区的保安,所以你来打这个电话比较合适,就是打个电话而已,你有什么好怕的?”
  丁宁道:“大爷,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业主,这个电话我估计早就已经打了,可能根本就用不着你说,但是,就因为我是这个小区的保安,所以,这个电话我不能随便打,九层那个业主是个律师,难缠的很,我现在如果报警,那么,就是代表物业报警,万一人家上面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再弄我个报假警,然后还招惹了九层的那个业主,我怎么办?”
  看丁宁实在为难,可能真的是九层的业主,让他有什么心里阴影吧,还有就是,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他现在也不一定消化得过来这些信息。
  所以,我直接跟钟大爷说:“大爷,要不,我打电话吧?”
  钟大爷瞪了我一眼道:“你凑什么热闹,我说了,这个电话得是他打,就得你他打,别人不行。”
  我也不知道钟大爷为什么非要为难丁宁,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会让丁宁打了这个电话。
  丁宁又支撑了两局,最终还是败给了钟大爷,老老实实打电话了,不过,他却不是打给110,而是打给了钟万年,而且,直接开免提,把这里的事情跟钟万年说了。
  钟万年这次倒是没有骂丁宁不中用,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告诉那个老头子,这事儿现在我负责,他要是有什么意见,让他给我打电话,没你的事了。”
  丁宁如蒙大赦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钟大爷,道:“这是我们队长的电话,你有什么需要我们保安做的,直接跟我们队长说吧。”
  钟大爷哼了一声,道:“我守着你这个活的,还非得巴巴的给你们队长打电话,你们这处理事情的流程还真的是够特殊的。”
  丁宁只是解释了一句:“我刚来这里时间不长,确实很多事情不敢做主,还请见谅。”
  钟大爷似乎是懒得再搭理丁宁,就拿出罗盘,开始在几间屋子里边转悠。
  丁宁看钟大爷没有要走的意思,连自己的行李都不愿意收拾了,把那乱七八糟的一堆,直接都拖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就直接回去值班了。
  看丁宁走了,钟大爷还非常故意的问蚂蚱哥:“小子,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非要让他打电话吗?”
  蚂蚱哥一边摆弄手机,一边随口道:“这还不简单,就是你怀疑他有问题呗。”
  钟大爷道:“我当然是怀疑他,不过,我怀疑他什么呢?”
  蚂蚱哥道:“你怀疑的,我哪里知道?估计是怀疑他不是个人吧,虽然警察不是捉鬼的,但是,做贼心虚,估计是听见就怕吧。”
  “怀疑他不是个人?怎么可能?他在太阳底下是有影子的。”我说。
  蚂蚱哥撇了撇嘴,道:“是那个老头子怀疑的,又不是我怀疑的,要问,你问那个老头子为什么。”
  我又看向钟大爷。
  结果,人家钟大爷道:“是他说我怀疑人家不是人,我又没有说我怀疑人家不是人,你问得着我吗?”
  好吧,我谁都问不着,反正他们针对的是丁宁,又不是我,管他呢。
  钟大爷拿着罗盘在各个房间转了几圈,然后收起罗盘,坐在沙发上。
  我看他勘察完了,赶紧过去问他:“大爷,怎么样,这房子里边的东西,你对付的了吗?解决干净的话,需要多少钱?”
  钟大爷道:“刚才我大体观察了一下,这房间里边确实有东西,不过,现在是白天,脏东西都是躲起来的,而且,楼上的东西太厉害了,直接影响了我的判断。要是想确定这东西的具体情况和解决办法,得等到他们把楼上的东西处理了,而且,我得晚上再观察观察才行。”
  晚上就晚上吧,反正我现在就是这么一天一天熬,要是能不花一分钱,混过这三个月去更好。
  结果蚂蚱哥却笑嘻嘻的看着钟大爷道:“这么说,今天晚上你是不打算走了,你不会和丁宁一样,也是来这里躲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