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欢而散之后,澹台华芬一度对易明安和冥君祥失望至极,好在随着肚子逐渐变大她没心思注意这些。
  外面纷纷扬扬的传闻众多,苦海将所有杂事一概拦住,不让澹台华芬烦心。
  是夜,月黑风高。妖界魔气一夜肆意,妖族的嘶吼声在这片大地响彻。
  被魔气缠身的众妖族没了自己的意识,齐齐朝着妖族皇宫前进。
  “夫君!”易夫人两眼含泪,扯住易明安的手臂不肯松开。
  “快走!带着云文!快走啊!”
  易明安面色冷厉,一把推开易夫人和易云文。
  易云文已经长成一身材高挑的少年,尚且稚嫩的脸上此刻布满泪水。
  这座妖王宫殿是他生活的地方,所有妖族见他均要俯首称小殿下。而父亲高大威武,母亲温柔慈祥。在他的前半生,生活可以说是幸福美满。
  现在一切都破裂了,妖王宫殿被魔气缠身的族人围攻。昔日和蔼的族人此时面色狰狞,费尽全身力量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易夫人虽然心中担忧夫君,但也知道情况的紧急,带着易云水前往易明安指点的方向——昆仑山。
  此时此刻鬼界也面临着有一样的局面,个头不到冥君祥腰间的小豆丁哭喊着,向来泼辣的女子深深看了一眼冥君祥的背影。
  她和冥君祥的婚姻也是因为长辈撮合,最开始他看不上她粗俗,她看不上他大条。然而这半辈子都一起过了,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看不上的。
  更何况…这大傻子都顶在她们娘俩前面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第一次软了态度,看向冥君祥的背影:“我和孩子,等着你。”
  等到夫人和孩子离开,冥君祥才忍住眼泪的泪水。
  他本就不是善于经营的掌权者,当上鬼界领袖也是父亲的意愿。现在的他是鬼界领袖,更是妻子的丈夫和孩子的父亲。
  出什么事情他理应挡在妻子的面前,即使面对的是他的族人。
  两人心里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在他们心里最安全的地方——昆仑山。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一举动将会给三界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易夫人和卜永燕带着两个男孩齐齐前往昆仑山,她们身上带着各自丈夫的信物,这信物长久沾染易明安和冥君祥的气息,昆仑山自然会认定前来的人是易明安和冥君祥。
  两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在昆仑山前相遇。
  两位女子和两个男孩,一个温柔一个泼辣,一个高一个矮。他们本应该在各自的家享受美好生活,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逃亡。
  情况紧急,两位夫人只是微微点头。她们的丈夫曾经是密切好友,彼此结婚的时候都见过。
  物是人非,在三界战争开始后三界不再那么频繁的走动。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双方的夫人自然见的更少。
  两个孩子还没见过彼此,好奇的看向彼此。
  隐藏的世人向往的昆昆仑山在四人面前显露。
  四人被昆仑山的气势所震撼,台阶直上若通天界,青石玉台踩在脚下。气势如若仙山,到处灵气弥漫。
  哦不,应该说本来就是仙山,如果仙山有个排序那昆仑山就是第一名。
  主要是因为昆仑山住的是白昼神女,身为本源之力化身灵气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用。
  昆仑山的大门朝四人打开,四人欣喜之时突,情况突变!
  从身后窜出来一群人,拿着武器攻击过来,招招致命朝四人要害前来。
  特别是两个男孩,这群歹人每次攻击都奔着同归于尽来的。
  就算再厉害也受不了这种打法,两位夫人对视一眼同时做了个决定。
  易夫人两手合十手心酝酿凤凰之火,熊熊火焰朝着歹人袭去。
  歹人连忙后退却被卜永燕缠住,易夫人趁着歹人被卜永燕缠住化身火凤,抓起两个男孩就飞进昆仑山中。
  冥剑飞不依不饶地挣扎:“母亲!阿娘!”
  易明安小脸惨白,飞在半空之中他平时可没这待遇。
  冷眼看向一旁的小豆丁:“别嚎了。”
  “呜呜呜!坏人!阿娘!我要阿娘!”冥剑飞心性稚嫩,因为天生灵魂不足诞生以后家里人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情况,在他天真幼稚的心里简直堪比世界末日。
  很快他就哭不出来了。
  因为高空太冷,眼珠子都要冻掉了,冥剑飞想哭也哭不出来。
  实在是太冷了,冥剑飞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好在易夫人很快落地,一把抱住冥剑飞。
  昆仑山宫殿奢华,一殿占据一座山头。易夫人落地的地方正是昆仑山前殿,为什么落地这里呢?
  因为前面过不去了呀!
  易云文脸色一变,扶住一旁的柱子吐了出来。
  “娘啊,呕!你非得太快了!呕!”
  易夫人白了易云文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
  易夫人对卜永燕敬佩极了,是她先传音和自己沟通,为了两个孩子能活下来将逃生的路留给她和孩子。
  唯一的要求就是保住她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卜永燕现在怎么样了,易夫人担心极了,可两个孩子在这里她属实不放心。
  “云文,你和这孩子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记得!除非是娘和爹过来,否则千万不要出来。”
  “答应阿娘!一定要保护这个弟弟!保护好这个弟弟。”
  易夫人严肃抓着易云文的肩膀说道,易云文现在的年纪相当于人类十三四岁,虽然稚嫩但已经懂事。
  “娘!我答应你。”易云文已经猜到了母亲要做什么,他收起无用的眼泪,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他沉静点头,眼睁睁看着母亲关上房门,在门上设下层层禁锢,然后奋不顾身的转身离开。
  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从来没有这样强势过,在家她用温柔做丈夫身后的女子,可离开了丈夫之后为了孩子,为了同为母亲的那个女子,她毫不犹豫的前去支援。
  即使这一去很有可能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