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错觉?
  张新京也闻声跑上楼来。
  他手里拿着匕首,看向四处的时候眼睛都在冒精光。
  熊飞和张新京两人对视一眼,又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吭声。
  熊飞对张新京撇撇头,也拿出了匕首,两人小心翼翼的往两边散开,分头寻找。
  他们的脚步很轻。
  微风吹起,带来阵阵花香,也扰的没有上锁的窗户来来回回的晃动,“吱吱呀呀”的乱响。
  那不间断的声音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用沙哑的嗓音,咿咿呀呀的唱着晦涩难懂的歌。
  气氛有些诡异。
  熊飞绕着窗户边走了一遭。
  张新京绕着另外一边也走了过去。
  两人的眼神时不时的交汇在一起,交换着信息。
  他们也都什么都没有发现。
  突然,卧室里面再次“噔噔噔”的急促响了几声。
  熊飞和张新京两人都像是弹出去的弹簧,同时冲进了卧室里面。
  蒙了一层厚灰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很简单,以至于一眼看去,一览无遗。
  熊飞皱起眉头,低头看向地面。
  地面上也有着厚厚的一层灰,但灰面很平整均匀,没有任何的脚印和痕迹。
  熊飞本以为能够靠着地面上的厚灰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看到现在的情况,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熊飞再次对张新京撇撇头。
  之后熊飞往里走,张新京则是守在门口摆开了架势。
  虽然知道屋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但是张新京还是加倍小心起来。
  很多人都是因为一时大意吃了大亏。
  熊飞翻箱倒柜,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就是什么发现也没有。
  最终,熊飞回到张新京的前面,无奈的耸耸肩。
  “会不会是风吹的?”
  “或者屋子里面有老鼠?”
  “我感觉有老鼠的可能性不小。毕竟这地方这么久都没有人居住,不就成了老鼠的天堂么?”
  熊飞笑笑,“那你说说,老鼠明知道有的家里有人,为什么还喜欢往人家家里面跑?世界这么大,随便去个没人的地方不好吗?”
  “为什么?”
  “因为有人居住的地方一般都会存储着食物啊。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我们人能知道的道理,它们就不一定不懂。为了食物,老鼠常常与人相伴,与人争食。”
  熊飞环顾四周,“你再看看这里,房子里头空落落的,一粒米都找不到。稍微有点脑筋的老鼠大概都不会在这儿安营扎寨。”
  “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什么叫好像有道理,是真有道理!”
  “得得得,真有道理真有道理。”张新京瘪嘴,“那咱也别自己吓自己了,就当是风吹的吧。”
  “看也看得差不多了,咱啥时候回去?我看天色也不早了。”
  “今天不回去,咱就在这过夜。”
  “什么!”
  张新京瞪大眼睛盯着熊飞,眼睛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熊飞。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是吧熊哥!咱有车,车里有油,兜里头也有钱。大可不必这么艰苦吧?依我看呐,就算是以后要住这儿的话,这房子也得好好捯饬捯饬才能住人。就现在这个样,还差的有点远。”
  “两人一房数鬼,不是挺浪漫的?”
  张新京的心里一万个“我草”飞过。
  数鬼?
  浪漫?
  就这话也说得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张新京还真以为熊飞只是开开玩笑的。
  可紧接着看见熊飞从车上拿来毛巾,收拾起房子来,他这才意识到熊飞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是铁了心的打算今天在这里住上一晚。
  张新京是知道熊飞性子的。
  他下了决心的事,就算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见状,他也找来笤帚,打扫起屋内来。
  时间一晃到了黄昏。
  夕阳透过窗外的树梢洒在窗台上,像是揉碎的星星。
  收拾了一下午的熊飞坐在窗边,有意无意的看着路边。
  张新京从车里拿来了两瓶酒,给熊飞递了一瓶,就在熊飞的旁边坐下。
  夕阳、大雪、绵绵细雨……这些景致总善于勾起人的愁思。
  熊飞和张新京碰了碰瓶口,就着瓶子,喝了一大口。
  “之前在米兰农场的时候,张宏就说他想买一处宅子,什么都不敢,就每天躺着晒太阳。要不是我把他带出来的话,他现在可能回老家了,也或者已经实现这个心愿了。但不管怎么,肯定都活得好好的……”
  “熊哥,你也别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谁说得准呢。指不定哪一天遇到什么事儿,我也就嗝屁了。怎么说,过好当下吧。”
  熊飞笑笑,没有吭声。
  两人沉默着喝了许久的酒,直到最后一抹夕阳被黑暗逼退,天空像是被一块脏抹布盖住。
  “熊哥,现在该说说吧,你为什么今天非得在这待一晚上?”
  “有人盯上咱们了。”
  “什么!什么意思!”
  张新京弹似的站起身来,却被熊飞一把按了下去。
  熊飞对张新京摇摇头,“我也不确定。盯上咱们,或者说盯上了这座房子,都有可能。”
  “那会儿听见声音的时候,房子里面我们的确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我经过窗台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个人在偷偷观察我们。我往窗户外面看去的时候那人就躲开了,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但是……我总感觉他还在附近的某个地方,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熊飞的声音放得很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
  张新京觉得一阵脊背发凉,询问的看着熊飞,“熊哥,你确认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像。”
  “那不就得了。”
  张新京凝重起来。
  他相信熊飞的眼睛,更相信熊飞那近乎可怕的直觉。
  夜越来越深。
  窗外的树上落了几只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声。田里的蝈蝈,水里的蛙,林立的虫子和野兽都被它们唤醒,叫个不停。
  熊飞还坐在窗前,一直注视着路边的某个角落。
  “怎么样?有没有看见人?”张新京走了进来,瞥了一眼窗外,找地方坐下,“你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哈。是这边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咱们俩突然过来,有人好奇,所以在外面偷偷看了看?”
  张新京的说法有些道理,但换到现在,这样的说法显然很难让熊飞信服。
  熊飞摇摇头,“你要困了的话就先睡。不过今天晚上没被褥,就这样将就着睡一会儿吧。”
  “这算啥,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咱在丛林里睡过,在墓地里面都睡过,已经很不错了。你不用管我,我一点都不困,还早着呢。”
  “你好好说话啊,什么叫咱们睡过,我性别男爱好女,可没那癖好。”熊飞白了张新京一眼,继续注视着窗外。
  然后,短短的一两分钟后,屋内就响起了张新京的鼾声。
  熊飞无语的看了张新京一眼。
  好家伙。
  这就是你说的不困?
  你把分分钟入睡打鼾叫做不困?
  但熊飞也没有叫醒张新京的意思。
  暂时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屋外面是一片祥和。
  时不时的有几个归家比较晚的村民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走过。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庄。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熊飞也开始自我怀疑。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张新京鼾声如雷,靠在窗户旁边的熊飞也有了睡意,两个眼皮在打架。
  “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吧……”
  “先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