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辉到了姑苏,他来完成一个艰难的任务:
  把楚天翔失踪的消息告诉他的母亲。
  自打楚天翔出道以来,屡次遇到风险,甚至有几次连性命都差点不保,这让戴东,谭辉和陈正升深感内疚。
  毕竟楚天翔年纪小,有些事情看不透,社会经验不足,需要他们几个替楚天翔把关,可风险还是接连不断。
  当初三个人对楚天翔师父和母亲的承诺中就有一条,不让楚天翔涉险。
  这几年来,三个人也是费尽心机,尽量不让楚天翔去危险的地方,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本来十几个安保人员围在楚天翔的身边,就是想劫持,绑匪也得考虑考虑能不能成功。但阴差阳错,十几个人都被调走了,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谭辉明白,事发偶然这个理由根本说不出口,而且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跟着谭辉来的除了他老伴,还有端木静香和两个保镖,一行人先是住进了宾馆。
  谭辉来的借口是治病,他先给楚秀打了个电话,楚秀还有点奇怪,谭大哥怎么跑到姑苏来治病了?
  见面的地点在宾馆的咖啡厅,谭辉不敢贸然上门,楚家还有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楚天翔生死未卜,现在还不适合让老人知道。
  三个人早早来到包厢,谭辉说道:
  “端木,一会儿天翔的母亲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要多注意一点,她吃了一辈子的苦,好不容易现在生活好了,我担心她听到这消息承受不了。”
  “放心,谭叔,我就是干这个工作的,不过我真害怕见到那个场面。”
  谭辉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面对了。”
  李阿姨不忿地说:“你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干的事,太丢人了。”
  谭辉看了看老伴,没敢回嘴。
  楚秀和楚秀峰两个人一起来了。
  谭辉是楚天翔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现在人到了姑苏,作为楚家族长,楚秀峰无论如何都得跟谭辉见一面。
  几个人见面寒暄几句,刚一坐下,楚秀问道:“谭大哥,你怎么到姑苏来治病了?”
  谭辉心中一抖,他慢慢的说道:
  “阿秀,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楚秀猛地一惊,她焦急地问道:
  “天翔出事了?”
  谭辉苦涩地说:“天翔在缅dian失踪了!”
  楚秀猛地站起来,随即往后一仰,直接晕过去了。
  端木静香反应奇快,她一把扶住楚秀,随即就使劲掐楚秀的人中
  不过一分钟,楚秀悠悠长出一口气,睁开了了双眼。
  “谭…,谭大哥,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是说有十几个人跟着他吗?”楚秀弱弱地问道。
  谭辉小心翼翼地说:“阿秀,事情很复杂,我详细跟您说一下,但请您放心,老戴和老陈已经在缅北了,而且看目前的情况,天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唉,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两年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楚秀眼光呆滞,自言自语道。
  谭辉现在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直接钻进去,人家把孩子交给你了,你们却三番五次地让他遇险,所托非人啊!
  楚秀峰面色严峻的问道:“谭总,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大哥,事情是这样的,天翔这次去缅北,是应缅政府的邀请…”
  谭辉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都说了一遍,楚秀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她直勾勾看着谭辉,猛然问道:
  “阿静还不知道?”
  谭辉满脸尴尬地说:“我们还没敢告诉他,这件事家里都不知道,但豆豆已经去了缅北。”
  “他去干什么?”楚秀嘟囔道。
  楚秀峰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楚天翔和甘军已经被带入缅北的山区,我们估计他们正在往钦邦方向去,现在政府军和我们的人都已经进入山区…”
  “绑架天翔的是什么人?”楚秀峰又问道。
  “钦邦的情报部部长温敏,我们分析了一下,应该是他们自治政府所为,我们这边已经对他们政府封关了,缅政府军也在配合我们,还有阿静的爷爷已经去了京城,做了不少工作。”
  楚秀喃喃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还是他妈吗?”
  “心云,别这么说话,老谭他们也是尽力了,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楚秀峰劝解道。
  谭辉解释道:“这件事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知道出事,老戴和老陈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内比都,当时我们以为在曼勒市就能堵住他们,谁知那个情报部长很狡猾,政府军过去的时候他们刚走,我们去的有点晚了。”
  楚秀泪如雨下。
  “儿子,你能不能让我这做妈的省点心,我这一辈子造了什么孽,让你还承受这么多痛苦,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还怎么活啊!。”
  楚秀现在眼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正说着话,楚秀的电话响了,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又要说话,楚秀峰拿起来看了一眼,说道:
  “欧叔?!”
  楚秀心中一酸,她下意识地接通电话,哭着喊道:
  “欧叔,天翔又不见了,我可怎么办呀?”
  老爷子心中酸痛,随即,他硬下心肠说道:
  “阿秀挺住,只要欧叔还在,谁也伤不了天翔,回京城去吧,照顾好老人。”
  楚秀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欧叔,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回家。”
  说着,楚秀站起来就往外走,楚秀峰也没敢拦,他低声对谭辉说道:
  “老谭,我先把心云送回家,回头跟你联系。”
  谭辉的心犹如刀割,他愧疚地说道:
  “楚大哥,照顾好阿秀,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去府上赔礼。”
  楚秀峰摇摇头,一脸愁容地走了。
  两个人一出门,李阿姨‘啪’的一下,拍案而起::
  “挣钱挣钱,你们几个想挣多少才算个够,把孩子一个人扔在那种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你们好意思吗?”
  “我说老谭,你说你为了挣钱,儿子你也不管,结果不学好赌钱输了好几个亿,要不是天翔整天端屎端尿地伺候你,你还有今天?可你们做了什么,要不要脸?”
  端木静香没想到李阿姨发火了,她劝解道:
  “阿姨,这种事也不是谭叔他们能控制的…”
  谭辉坐在轮椅上,摆了摆手,说道:
  “端木,你让你阿姨说。”
  李阿姨吼道:“你还不服是怎么的?人家孤儿寡母的,把孩子交给你们,你们是挣了大钱,可孩子三番五次的出事,你们就没点愧疚感吗?”
  “别说你,就是戴东陈正升在这里,我也照样说,你们考虑过楚秀的感觉吗?她还有一大家子人,你让她怎么面对?”
  谭辉现在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