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里边的石头有一块切完了,楚天翔赶紧进屋,陆亦白,戴俊毅和冯天泽紧跟在后,最后韩总也进去了。
  工人掀开机器,半块石头切面朝上看着黑乎乎的,满是油污,戴俊毅拿着手电就照了上去:
  “腾”的一下,整个手头被全部照透了,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犹如蚯蚓状的细长蓝花,弯弯曲曲的煞是好看。
  “冰种飘兰花!”几个人异口同声。
  韩总一见飘兰花了,浑身打了个冷颤,我怎么没看出来能飘兰花呢?赔了几百万啊!
  石头卸了下来,楚天翔上前仔细看了看,说道:
  “不够冰种,但比糯冰强不少。”
  戴俊毅抢白道:“别说没用的,说多少钱?”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
  “糯冰十万一公斤,就算二十到三十万一公斤吧,再加上飘花,不会低于八十万一公斤。”
  冯天泽抢着说道:
  “这石头十几公斤啊!那就一千多万了。”
  戴俊毅傻子似的看着冯天泽:
  “懂不懂,天翔说的是净料,就这皮子卖你八十万一公斤,你买呀?”
  冯天泽也醒悟过来了,被戴俊毅怼的无话可说,他上去给了戴俊毅一巴掌。
  陆亦白偷眼看了楚天翔一下,这小子怎么随便找块石头就整出好几百万,还让别人活不活?现在想挣点钱多难啊。
  他问道:“天翔,这个出镯子好看吗?”
  楚天翔说道:“这种镯子我在羊城华林见过,当时要价就是一百五十万,估计低于一百万拿不下来,别说漂不漂亮,这种花看着不是很活,缺乏灵动感,但不死性,每个都犹如蚯蚓漫步,非常有特色。”
  冯天泽找到出气筒了,他不屑地说:“还蚯蚓漫步,你漫一个我看看,腿呢?”
  楚天翔笑了:“这不是我说的,那个卖镯子的人教我的。”
  就在这个时候,“咣当”一声,第二块石头切完了,这是那块白岩沙皮的新厂石。
  几个人又急忙凑到机器边上,等着打开盖子。
  猛地,一片桃花紫色映入眼帘:
  “紫罗兰!”
  色很浓,但种一般,有明显的颗粒感,最大的特点是一丝裂也没有,全是手镯啊!
  新厂石和会卡的石头有点像,有裂就是渔网纹一样的裂,干什么都不行,直接就扔废料堆了了,没裂就是真没裂,手镯那绝对是一箩筐,别管品相如何,指定不亏了。
  陆亦白眼睛都要冒火了,这赌石还带这么玩的,一个破新厂石,竟然还出了这么浓烈的紫罗兰,而且还是手镯。
  戴俊毅傻子似的看着灯光下的石头,口水都要流一地了,喃喃地说:“我得要几条,这送人多有面子啊?”
  冯天泽在一边鄙夷道:“你就不能想想工作,还想着泡妞儿。”
  戴俊毅傻笑道:
  “我这是工作生活两不误。”
  楚天翔没理这三个人,他看着工人正在往机器上装最后一块石头,这是最大最贵的一块。
  这块摆三桥的石头有五十多公斤,红腊壳,皮壳上有点点松花,摆三桥的石头只要外边有松花、里面有色的概率非常大,但摆三桥的石头普遍种嫩,有色也没法做东西,抛不起光。
  这块石头赌种。
  只要种好就是大涨,如果没种或者种嫩,那就垮了,现在不考虑色进不进的问题。
  机器又开起来了,几个人走出房间都长出一口气,陆亦白这才想起来,连忙问道:“天翔,这块石头涨了多少?”
  几个人一听,都转头盯着楚天翔看,刚才光顾着流口水了,忘了问。
  李杰和张丽没心没肺的站在一边闲聊,他俩对楚天翔切涨石头一点感觉都没有,骨子里就觉得切涨是必然的,没有偶然。
  “买的时候二十万…”楚天翔说着,还狠狠地看了韩总一眼,太他m的黑了,这石头就值几万块钱。
  “现在这个品相,一百万出头吧,主要是赌性还很大,一个是出多少镯子,二是下面的色到底是浓还是淡。”
  “最重要的是看成品出来什么样,新厂石有些看着好看,做出成品就非常差,有的看着不怎么样,但成品非常起货。”
  “没多少啊?”戴俊毅有点不甘心。
  陆亦白说道:“你知足吧,这就五六倍的涨幅了,还想要啥自行车啊!”
  戴俊毅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五六倍地涨,原来自己和冯天泽他们别说赌涨了,就是打平手的时候都少。
  “还是第一块过瘾!”冯天泽也有点失望。
  “你拉倒吧,冯哥,这是在京城,哪有那么多一切就涨的料子。”楚天翔知道,自己把这两位的胃口抬得太高,现在有点下不来了。
  戴俊毅一本正经地地说:
  “就是,就是,老冯水平有限,看不明白。”
  “你今天没吃药吧,怎么净跟我过不去?”冯天泽附和着戴俊毅说话,没想到这小子好赖不分,反倒攻击自己了。
  “嘿嘿,这里你不是最差吗,我比你高点,不说你说谁。”戴俊毅开始不要脸了。
  冯天泽刚要反驳,陆亦白说道:“天翔,最后这块怎么样?”
  两个人一听,连忙闭上嘴,盯着楚天翔看。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白底青,花不少。”楚天翔笑了笑说道。
  陆亦白说:“我喜欢白底青,看着非常清爽。”
  “我也喜欢….”冯天泽话音未落,就听见机器房里传来‘咣当’一声,最后一块石头切完了。
  戴俊毅和冯天泽都快步往房间里面跑去,陆亦白和楚天翔紧跟在后,韩总不知道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