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加工厂就在南亚珠宝城里面。这里人气没有大吉利的旺,但现在是晚上五点多,加工厂里也有不少切石头和看热闹的人。
  一群人轰隆隆地来到加工厂,给加工厂老板吓一跳,怎么这么多人,还来了一辆银行的押款车,就停在大门口,银行保安全副武装端着枪站在车子四周。
  只要你是银行的大客户,一般不太过分的要求银行是会完全满足的,像戴东这样提个几千万现金,派个押款车就是很小的要求了。
  戴东是跟着押款车过来的,在车上,他给谭辉打了个电话,叫他也过来看看,否则谭辉没看见这么好玩的事,等一会儿回去不定怎么埋怨他呢。
  叉车把石头放在吊锯边上,刘义和潘有为想问陈正升怎么切石头,这需要双方都认可,陈正升根本不知道怎么切,他一指楚天翔,楚天翔赶紧跟潘有为说道:“随便切,一刀两半就行。”
  这边很随意,但那边就很慎重了,几个股东加上刘义蹲在那里一起研究起来,看看如何下刀。
  庄胜本来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结果被刘义一个电话叫了回来,还参加了一个大赌局,他心里有点忐忑,他轻声得问楚天翔:
  “天翔,这块石头到底怎么样,我看皮壳很好啊!”
  楚天翔微笑着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几个人:“庄哥,您别着急,等着收钱就行了,要不是这种皮壳,我还不跟他们赌呢。”
  看着楚天翔风轻云淡的表情,庄胜心里稍微安稳一下,这时,戴东和谭辉联袂走了过来,谭辉见到楚天翔,使劲拍了他一下,说道: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以后少干。”
  楚天翔叫屈道:“谭叔,这事真不怨我,是陈叔干的。”
  戴东也说:“别怨老陈,当时那种情况,换成是我,我也得发发火,那个姓王的真tm的不会说人话,老陈都准备息事宁人了,那个人还是不依不饶,给他个教训也好。”
  谭辉不是真生气,他觉得陈正升和楚天翔一出去老有事,就是想提醒提醒他们。
  他说道:“这种事情要么别干,要干就干点大的,像你们这样费劲巴拉的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图啥?过瘾玩?”
  陈正升在旁边附和道:“老谭厉害!当时那王八蛋的话给我气晕了,事后才反应过来,应该加点现金,否则我们要那破石头有什么用?”
  庄胜是第一次见到戴东和谭辉,听着这几个人的谈话,他有点毛骨悚然,冷汗连连,这几个是什么人啊?这自信打哪儿来的?听着几个人的口气,感情这赌局是几个人拿老王耍着玩,问题是一会儿输了怎么办?
  这几个人根本就没考虑输吗?!
  庄胜有点迷糊了,连楚天翔叫他他都没反应过来。
  楚天翔突然想起来庄胜和戴东谭辉还没见过面,连忙给双方介绍一下,戴东谭辉对庄胜有印象,庄胜却不知道这二位是干什么的。几个人热情握手,寒暄起来。
  陈正升大大咧咧地说:“老庄,今晚别走了,今晚你请客,姓王的掏钱,瑞景宾馆好好吃一顿,不喝酒。”
  庄胜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人哪来那么大的自信,这赌局还没开始呢,这就要开庆功宴了?
  他连连点头答应下来,即使输了,请客吃饭也没问题。
  谭辉没明白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陈正升,陈正升连忙解释道:“老庄押了我们这边四百万。”
  谭辉笑了:“这才像话,否则吃个饭都得自己掏钱,这事做的就亏大了。”
  说完,拿出电话,接通后直接说道:“晚上公司会餐,等通知。”这是打给张丽了。
  庄胜………..
  戴东,谭辉都是很周正严谨的人,很少率性而为,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到了瑞宁,他们两个人有时候做的事比陈正升还过火。
  潘有为走了过来,说那边线画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切,陈正升却说:“晚上一起吃饭,瑞景宾馆,你看看老金还在不在瑞宁,在的话都叫上。”
  陈正升这是要把这件事吵得瑞宁人都知道,否则他那口恶气出不来。
  工人开始往上吊石头,一群人在下面往上看,老王一伙人都有点紧张,说是自己能赢,但结果没出来之前,那种忐忑的心情还是挥之不去,赌徒那种想赢怕输的心态表露无疑,个个紧绷着脸,表情严肃,都紧紧盯着高高在上石头。
  吊好石头,老王和小邓的姐夫还过去仔细看了看画的线跟刀具前进的方向一不一致,这才让工人开动了机器。
  马达轰鸣。
  潘有为听着震耳欲聋的切锯声,连忙请戴东几个人去加工厂老板的办公室坐坐,这么大的石头,一时半会儿也切不完。
  进到屋里,加工厂的老板忙不迭地沏茶倒水,他也看了石头,知道价值不菲,这几个人绝对是大老板。
  老王几个人不放心,就在外边的棚子下面坐下。
  潘有为见没有了外人,才问了事情的经过,楚天翔仔细叙述了一遍,潘有为也觉得楚天翔他们胆子太大了,他也看好那块石头。
  几个人坐在那里闲聊,庄胜有点不放心,几次想出去看看都没好意思,最后借着上厕所才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刘义几个人坐的地方,现在那几个人看他也不爽,毕竟他站在了对方。
  刘义拉着庄胜走到一边,埋怨道:“老庄,我是叫你过来是熄火的,这倒好,你过来就浇油。”
  庄胜说道:“老刘,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也不太明白,但我知道站队的重要性。”
  “这点钱即使输了也不算什么,否则我就可能损失更大的钱。而且,从人品上讲,我更喜欢站在天翔那边,老王这人就算了,要不是你们是亲戚,我都懒得认识他。”
  “告诉你一句,那边庆功宴都准备完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去,多接触接触这些人对你有好处,老王以后少带他出来。”
  “啊!庆功宴!什么庆功宴?”
  刘义叫道,随即他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看了看正在高速运转的吊锯,摇了摇头。
  瞬间,机器轰鸣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