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天翔走了,陈正升对戴东说:“戴哥,刚才天翔跟我说,他想去念书。”
  戴东一愣,马上追问道:“天翔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陈正升正色道:“没有,就是他想读书的这件事,天翔说他以前也考虑过需要加强学习了,需要更多的知识储备。
  也许这次活动给了他更大的刺激,他和我说了,在这次活动中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
  戴东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又到了心智开发的另一个阶段了。”
  戴东解释道:“中小学是学知识,大学是学思维方法,研究生是学技能,看来,大学这堂课他是躲不过去了,必须补上。”
  戴东恨铁不成钢地对陈正升说:“本来想让你教他点有用的东西,你看你,尽是歪门邪道鬼主意,没一个正向思维,看看你们对付欧阳不凡,对付乔麟,都是旁门左道,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方法,非得一个圈套连着一个圈套把人往坑里带,你是没事,老奸巨猾,说跳出来就跳出来,那孩子本来就没见过什么市面,如果以后天翔要形成了像你那样的思维定式,你得负首要责任。”
  陈正升目瞪口呆,这戴老大什么时候学的开始不讲理了。
  他脸红脖子粗说道:“你又是董事长又是总经理的,这活是你派给我的,现在错了,怎么还都怨我了,戴老大,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明知道我不合适还派我来?”
  戴心怡见这哥俩有吵架的趋势,连忙打圆场说道:“不就是上学吗,我来负责,你俩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能!”
  说完,俩人又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戴东缓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下半年学校开学,在京城找一家大学,是借读也好,赞助也好,让天翔去读读书,现在公司也没什么特殊事,石头也够用。”
  “等这次事了了,我们几个坐下来好好合计一下,拿出个妥善安排。”
  陈正升一本正经的说:“董事长的指示我完全赞成。”
  戴东笑骂道:“陈胖子,你不这么说话能死啊。”
  戴心怡捂嘴直乐,单凭嘴上功夫,哥哥和谭辉加一起也不是陈正升的对手。
  这个团队有意思。
  楚天翔把老爷子送到房间,就告辞了。
  他来到餐厅,看到陆良还在和工作人员布置会场,会场的整体布置已全部结束,现在做的是一些细节问题。
  整个会场布置的大气,错落有致,正面最里边正中是一个小型舞台,舞台前面是个舞池,周边零散摆放着休闲桌椅,再往后就是两排食品架,四周摆放着不少组合沙发和休闲桌椅,在靠近墙边,是各式方桌圆桌,桌上面铺着红布,这是将来要摆放翡翠原石。
  餐厅四周还有不少包厢,也都撤掉了餐桌,摆上沙发和桌椅,简单地食品架,酒架,这里有几间是内定给孙老爷子,林谢红,和京城朱先生专用包厢,这几个人身份尊贵。其他的包厢就是谁来谁占,客人太多,分配不过来。
  坐在椅子上,喝着礼仪小姐送过来的冰水,楚天翔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在梦中一样,整个活动他的参与度非常低,不是他不想参与,也不是别人不让他参与,而是他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看着戴心怡游刃有余的指挥着其他人干这儿干那儿,事无巨细,有条不紊的推进,看着戴叔叔,陆良几人的奇思妙想,他那种要走出大山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后面传来脚步声,天翔回头一看,是范茜茜来了,带领她的团队,他赶紧收回遐想,过去和范茜茜打了个招呼。
  范茜茜是过来彩排的,因为没有导演,她的经纪人临时客串,实际很简单,就是安排节目的顺序,节奏快的搭配节奏慢的,流行歌曲搭配民族舞蹈等等。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就响起了美妙的歌声。
  孙老爷子休息了一个小时,起来洗漱了一下,总统套房的最外间是保镖阿进在住,听到里间有了动静,于是阿进敲了敲门,老爷子开门让他进来。
  阿进先给老爷子沏了杯新茶,然后说道:“先生,照片拿过来了,您现在看吗?”
  老爷子说道:“我看看吧。”
  阿进把一张照片递给老爷子,老爷子随手拿过茶几上的眼镜戴上,仔细看起了照片。
  突然,只见老爷子盯着照片大声喊道:“蒙查,这是蒙查啊!”
  老人嘴唇哆嗦着,又抬头盯着阿进喊道:“是的,是的,这就是蒙查!这就是蒙查啊!”
  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他看着照片大声喊道:“蒙查,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老哥想你啊!”老人的声音撕裂悲怆,犹如千年不死的冤魂,又如万载开裂的寒冰,喉咙里发出的‘斯斯’声让人胆寒,他不停地喊着‘蒙查’两个字,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阿进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了老人的情绪,后来他有点担心老人太激动,心脏受不了,赶紧给曾宁发了个信息。
  曾宁自己开门进来了,她和阿进都有老人的房门钥匙,一进屋,她就感到爷爷不对劲,两眼发直,直勾勾盯着照片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似乎有点神志不清了。
  她快步上前,赶紧从包里拿出一片药,倒了一杯白水,轻声说道:“爷爷,您先把药吃了。”老人机械地把药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照片说道:
  “阿宁,你知道吗,蒙查还活着,他变成老头了,当年多么帅气的小伙子,那些漂亮的姑娘们看到他都脸红,可是现在他也老了。”
  曾宁赶紧说道:“是的,爷爷,他老了,你也累了,上床躺一会儿吧。”
  老人说:“我累了,躺一会儿。”曾宁和阿进赶紧扶着老人去床上躺下。
  躺下没过二分钟,老人鼾声大起。曾宁随手拿过那张照片,朝阿进点点头,意思出去说话。
  两人走出房间,曾宁眉头紧蹙,对阿进说道:“通知下面,爷爷晚上的活动全部取消。”
  她看着手中的照片,问道:“这人是谁?”
  阿进面无表情地说:“以前做什么的不知道,现在是楚天翔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