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是刚刚听阿宁说的,我们俩正商量,她跟父母关系不好,在一起也是整天拌嘴,我想不行就让阿静去瑞士住一段时间,那里风景好,气候凉爽,而且医疗条件非常好,适合休养。”
  戴东心一动,他突然有个想法,但就是有点把握不住,他试探问道:
  “阿静自己什么想法?”
  “她想去京城找天翔,我们还没敢告诉他天翔遇袭的事。”曾宁解释道。
  “这就好办了,赶紧告诉她,她的心思会马上转移到天翔身上,也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戴东说道:
  “天翔的奶奶在m国做手术,没有个三四个月回不来,如果阿静同意,她可以去m国,那里医疗条件一样好,我们还能借着照顾奶奶的名义劝她走,这样,阿静心里就没负担了。”
  “而且,每天忙忙碌碌买菜做饭,照顾病人,她也没时间瞎想。”
  老爷子眼睛一亮,这个方法好,人只要忙起来,啥病都没了,他说:
  “我赞同这个方法,阿静自小就没受过委屈,心理素质差,这次的打击有点大了,一方面,让她亲近一下老人,也算是做儿媳的一份孝心,另一方面,他跟天翔的妈妈关系好,婆婆也能时常开导她。”
  曾宁心中暗暗吃惊,戴叔这个人真是厉害,前天跟父亲大吵一架,甚至不惜撕破脸皮,现在又如沐春风般善解人意,化干戈为玉帛,拿捏之间恰到好处。
  作为晚辈,还是有历史渊源的晚辈,按照一般常理,他需要跟老爷子解释一下那天的举动,毕竟陈正升张嘴骂人实在是粗鄙不堪,可戴东偏不这样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这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那天我没错,今天我做的对。
  曾凝莞尔一笑:“戴叔,您这办法算是想到阿静心里去了,她一定同意。”
  戴东说:“既然说定了,明天我问问天翔什么时间出院,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谈到楚天翔,老爷子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两个枪手有什么消息?”
  戴东面色凝重地说道:“没啥消息,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两个枪手是宝岛口音,但是谁指使的一无所知。”
  “宝岛?”老爷子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这应该是哪个帮派的人,好查。”曾宁脱口而出。
  戴东有点不解:“为什么?”
  曾宁解释道:“宝岛的社团和hk不一样,因为hk是国际大都市,除了几个大的社团,还有一些零散国际上的雇佣兵找活干,哪地方的人都有。”
  “但宝岛就不一样,那地方就那么几个社团,外人很难插进去,而且hk英语是通用语言,宝岛都是当地土音,外边的人进去也听不明白。”
  “那就是说查查那几个社团就可以了?”戴东有点不太相信。
  “小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老爷子说道。
  “叔,您这么说我可就诚惶诚恐了,”戴东欠了欠身子,说道:
  “本来这件事内地ga也插手了,但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工作,叔,就有劳您了。”
  戴东现在真是学的老奸巨猾,态度很诚恳,但不领情,还抬出ga来吓唬人,不管有没有作用,反正信息传过去了,就看对方怎么看。
  老爷子明白了戴东的意思,他试探问道:“当初救天翔就是他们干的?”
  “当时天翔已经有点神志不清,手机还摔坏了,天黑他不敢出来,到了天亮才出来买了一个手机,这才通知的ga。”
  戴东的潜意识就是说当时楚天翔并不信任曾家。
  老爷子的脸皮几十年商海生涯修炼得皮糙肉厚,对戴东的话直接免疫,他问道:
  “天翔到了hk,直接就到了家里,这就是说那些人知道天翔来hk,而且一定会回家,是这样吧?”
  戴东答道:“我们也是这样分析的,所以,应该还有一股势力想对天翔不利,叔,这两天我们就要走了,如果这些人找不到,我不会再允许天翔来hk,请您见谅。”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关注的。”老爷子摆了摆手。
  几个人边吃边聊,那天发生的龌龊没人提起,就当没发生过似的,曾静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些人老成精的人比,自己还是太嫩了。
  吃完饭,老爷子要去楚天翔的家里看看,原来他在铜锣湾吃饭是有深意的。
  三个人走进小通道,戴东说道:
  “后来他们重新设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天翔就是在这里遇到两个枪手的,当时他第一时间就把手机砸了过去,头两枪都没打中他,第二次两枪中了一枪把右臂打穿了,幸好没伤到骨头,他的速度应该非常快,进单元开门要按密码,他进门的时候腰间又中了一枪。”
  老爷子看了看周围环境,感叹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几个人上了电梯,曾宁嗅了嗅鼻子,突然说道:
  “怎么有股血腥味?”
  戴东仔细闻了闻,似乎是有点血腥味,等电梯门一开,就看见楚天翔家的大门开着,陈正升的大嗓门正在嚎叫:
  “都给我收拾干净,一点血迹不许留,凡是沾上血迹的东西都扔掉。”
  戴东乐了,陈正升干起了保洁员。
  三个人一进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子,曾宁有点控制不住,直接跑到洗手间干呕去了。
  老爷子看着血迹斑斑地板,有些已经干透了,变成了暗红色,满地的纱布,止血棉,各种药瓶扔了一地,还有一件白衬衣被撕的都是条条,老爷子不由得心中一酸:
  天翔这孩子受罪了!
  “哎,老爷子,您怎么来了?您去楼上阳台坐会儿,那里清净。”陈正升一看老人,心中有点慌,他刚骂完人家的儿子。
  四个保镖正准备往外抬沙发,血迹洗不掉了,而且这东西再摆着也有点犯忌,几个保洁员正蹲在地上擦血迹,老爷子说道:
  “别擦了,地板也重新做吧。”
  老爷子话音刚落,曾宁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爷爷,郭家家主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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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请假一天,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