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貌觉新对楚天翔说:
  “楚先生,这次老郑算是受了刺激,他刚才偷着对我说,要跟我单独聊聊,可能是要谈合作的事,你看怎么办?”
  楚天翔笑了:“你先见见他,看看他怎么说,如果能够互惠互利,合作也不是不可能,他在这里做的时间长,人头还熟,有一定的优势。”
  貌觉新也笑了:“刚才是把他刺激够呛,他那些所谓的高手都是吃屎的。”
  他又说道:“那就说好,晚上我去见他,你自己忙自己的,让那群士兵跟着你。”
  楚天翔摆摆手:“我可不要,他们跟着我我没法干活了,还不把别人吓死。”
  貌觉新想想也就没再坚持,说道:
  “楚先生,在这里你要学会一个‘狠’字,该当机立断的时候绝不手软,出了什么事上人罩得住。”
  楚天翔点点头:“没问题,我也看出来了,这里就是肉弱强食,有事就得下狠手,否则麻烦不断。”
  回到宾馆,四哥跟着楚天翔进到房间,他说道:“天翔,李军去了京城,吴晓跟着,说是要做假肢。”
  楚天翔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你告诉我,你们合同上对这种情况是怎么补偿的?”
  四哥说道:“按照合同,应该是补偿两千万,保险公司还有点,但不多。”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道:“我个人再给他三千万,如果他想留在公司,就让他去欧阳克超那里做个副手吧,正好也缺人,如果他想辞职那就算了。”
  欧阳克超在瑞宁负责公司的边贸生意,正在草创。
  四哥大喜,他说道:“那我就替李军谢谢公子了,听到这个消息,他心情也能好点。”
  楚天翔坐在椅子上,说道:
  “以后都按此办理,但先不要跟你的手下说,人家把命都交给我们了,我们仅仅付出点钱财,怎么看都是我们赚便宜了。”
  四哥说道:“我又叫了三个人过来,这里太乱了,我担心我们人手不足。”
  “这是你的工作,人员随你调配。”
  “四哥,还有一件事,我刚跟戴叔和谭叔商量完了,你除了做瑞宁安保公司总经理外,还要兼任瑞宁东翔贸易公司副总经理,占有百分之八的股份,现在东翔集团下面的公司高管都有这个待遇。”
  四哥猛地站了起来:“公子,谢谢你,我周英杰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您的安全。”
  楚天翔感叹地说道:“别客气,四哥,说实话,到了我们这个阶层,钱不是最重要的,我们算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交情,说是生死之交都不过分,这个职位是你该得的。”
  四哥是真感动了,以前他只是个雇员,现在是老板了...
  ……
  郑臣的公司员工不是很多,大概有几百人,但这几百人后面都是一大家子,缅甸人没有计划生育的习惯,每个家庭三四个孩子都是很普遍的现象。
  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很正常,所以,常年在公司干活的人慢慢都聚在一起,就在公司附近形成了一个自然村落,虽然简陋,但也算有了个避风遮雨的家。
  即使在这几百人当中,也分出了三六九等,收入迥异,最底层的工人就是在矿山找原石的,每天在烈日下爆晒,收入还最低,级别最高的就是那些赌石高手,但这行业压力太大,一旦给老板赔钱,挨顿打很正常。
  比如今天,每个人都挨了三十棍子,这算是重刑了,一个比拇指还粗的藤条抽在屁股上,三五下人还能扛得住,打三十棍,人可能就疼晕了。
  这次不但三大高手被打,连带着切锯的一起挨打,年轻小伙子都受不了三十棍子,何况五六十岁的人了。
  被人抬回家的时候,三个老者已经有两个陷入半迷糊状态了,但他们还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因为他们害怕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不是因为挨打,而是来了一个恶魔。
  一个让翡翠矿山所有山民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恶魔。
  这个恶魔就是楚天翔。
  当大家的赌石水平都差不多的时候,能切涨的大家都看得出来,该切垮的谁来都白搭,这样,才有那些大老板们雇佣他们这些所谓的高手看石头,这些高手们才都有饭吃,他们才能在山民中活出人上人的模样,比如给自己或者儿子多娶几个老婆。
  现在危险了!
  这个恶魔竟然学会了老祖宗的技法,竟然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这件事要是不解决,高手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三个老者趴在一间屋子里,不时地呻吟,但每个人都强撑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吸食了一点鸦片,疼痛缓解了,但坐着躺着是不行了,只能趴着,屁股都打烂了,五六十岁的人哪吃得了这个苦啊。
  “人怎么还没来?”一个年纪最大的低声喊道。
  一个黑瘦的女子说道:“应该快来了,都去了一个小时了。”
  老者哀叹一声,不再言语,就在这时,推门进来一个老头,他一见三个简易床上趴着的三个人,不由得想笑,但还是憋住了,他问道:
  “老二,出了什么事?”
  “大哥,祸事来了,今天我们公司来了一个年轻的汉人,他竟然会老祖宗的‘摸石’之法,而且....”
  趴着的人开始叙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三个人相互补充,后来的老者算是听明白了,来了一个赌石的绝顶高手,甚至有祖师爷的本事,这怎么可能?
  “奈温,石头你都看过了?”
  “唉,怎么没看过,那些都是老料,有些都放了好几年。”一个趴着的人说道。
  “老二,你跟那个人对过话,这个人怎么样?”
  “我就简单问了几句,但我感觉,这个年轻人有点桀骜不驯,不太好相与,而且,他的水平太高,手法也跟我们一样,他看石头连手电都不拿。”
  后来的老者沉吟了半晌,说道:“我想看看他切的石头,尤其是最后切那块,能看吗?”
  “没问题,一会儿让小的领你去,唉,太恐怖了,挨顿打才让我清醒一点,大哥,这件事必须解决掉,否则,这里就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