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路疾驰,片刻不再停留,褚欢欢也懂事的不闹人。
  十几天后,她们到了德州府。
  德州府靠近边境,自然没有京城那边热闹。
  佘娇娇只带着褚欢欢去买了点干粮小吃,就去找附近的军营了。
  “好吃吗?”虽然着急,但是她也没忘记照顾女儿的心情。
  褚欢欢正咬着一个糖葫芦,口齿不清的嘟囔,“好吃。”
  她抿了抿唇,“可是不如娘亲做的好吃。”
  佘娇娇在断魂林的时候,确实给她做过糖葫芦,用山上的各种野果,裹上糖浆。
  “娘亲,等我们回山上,你再给欢欢做别的糖葫芦吧。”小丫头舔着手里的糖葫芦,心里还惦记着在断魂上吃的那些。
  “好。”佘娇娇揉了揉她的发顶。
  小丫头胡闹的时候也是可着劲的胡闹,懂事的时候也是懂事得很。
  佘娇娇牵住她的手腕,“我们赶紧去找爹爹。”
  “嗯。”
  母女俩穿行在人群中,很是惹眼。
  很快,她们就出了德州府,和领着大奔去吃草的褚风会合。
  “大奔奔,你吃饱了吗?”褚欢欢走到大奔面前,人小鬼大的拍着它的腿。
  大奔低头往褚欢欢的身上靠了靠,“我吃饱了,小欢欢吃了吗?”
  褚欢欢将糖葫芦伸到大奔面前,“娘亲给我买了糖葫芦。”
  大奔凑过去嗅了嗅,“嗯,真香甜。”
  “大奔奔吃吗?”褚欢欢将糖葫芦往前送了送。
  大奔及时的缩回脑袋,“我不吃,小欢欢,我可是战马,战马不吃这些。”
  “可是...”褚欢欢歪着脑袋,“大奔奔只吃草料的话,多无趣啊。”
  “哈哈哈...”大奔仰头长啸,“小欢欢,你太可爱了。”
  “好了,你们别聊了。”佘娇娇站在马车上,无奈的侧身看着他们。
  褚欢欢笑着蹬上马车,“娘亲。”
  佘娇娇抱住她,“大奔,你是战马,最是熟悉军营的气味,你便好好嗅一嗅,看着附近的军营在哪。”
  大奔点头,“知道了,姑娘放心吧。”
  “你快和小欢欢进马车。”
  等他们一家三口都进了马车,大奔才扬蹄出发。
  它对军营的味道熟悉又敏感,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朝着一个方向就奔了过去。
  “一会儿我先进去,你和欢欢先在马车上等着。”褚风整理着褚欢欢的衣服。
  佘娇娇点头,“好。”
  他是怕军营里有什么变数。
  佘娇娇从怀中掏出虎符,“你直接验一下。”
  若这虎符不能调动德州府的兵,那她也就不用下马车走一趟了。
  大奔突然停下来,“姑娘,到了。”
  褚风下了马车,嘱咐大奔,“你带着她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等大奔带着她们离去,褚风才走向不远处的军营。
  “什么人?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入,还不退开。”
  褚风掏出佘娇娇的公主腰牌,“我是平西公主的人,要见你们将军。”
  守卫接过腰牌去看了又看,确认是真的后还给褚风,“你且等着,我要去禀告我们将军。”
  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褚风,嘱咐另一个守卫,“盯着他。”
  然后才转身进军营。
  另一个守卫听话的防备着褚风。
  进去禀告的守卫去了两炷香才回来,看到褚风,态度改变了不少。
  “将军请您进去。”他拱手。
  褚风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去。
  “你们将军是姓薄吧?”褚风想了很久,只记得德州府的将军姓薄。
  守卫点头,“是,我们将军是姓薄,薄寅。”
  薄寅?印象里是有这么一位将军,但是具体的信息就没有了。
  近些年,西黎边境那边艰难,老皇帝都不曾动用这里的一兵一卒。
  来到一处营帐,里面站着一个和褚怀靖年纪差不多的将军。
  “薄将军。”褚风拱手行礼。
  “免礼。”薄寅的声音很粗犷。
  在褚风直起身后,薄寅上下打量着他,“平西公主的人?”
  “你的主子平西公主没来?”
  褚风正要回答,却见薄寅突然拧起眉头。
  “你...为何我瞧着你这么眼熟啊?”薄寅有了这个想法后,朝着褚风走近了几步。
  “越看越熟悉,你...”
  “你...怎么和褚怀靖那老小子长得这么像啊?”
  薄寅围着褚风转了一圈,突发奇想,“你,你不会是那老小子的儿子吧?”
  “我记得他是有个儿子,叫,叫褚风。”
  “褚风...听说是娶了,娶了平西公主啊...”
  “哦,你真的是褚风。”
  薄寅一巴掌拍在褚风的背后,“你小子..直接报上名来不就行了?还,还平西公主的人。”
  “哦,哈哈,驸马爷,也算是公主的人,哈哈。”
  薄寅笑了半天,又突然停下,“你到底是不是褚风。”
  褚风无奈的点头,“是。”
  “真是你啊,长这么大了...”薄寅欣慰的看着他。
  见他一时想不起自己是谁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哎,你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这么大的时候。”
  他在身前比了个高度,“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抱过你,你说自己这么大了,不能抱了,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一把将自己的袖口撩开,露出上面的伤,伸到他面前,“还记得吗?”
  褚风低头看着他手臂上已经不那么清晰的齿印。
  伤口留到现在,他那时候...挺狠啊。
  不过,薄寅这么一说,褚风还真想起来这么一件事了。
  那是他母亲去世后,褚怀靖第一次回京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同为将军的朋友。
  那朋友要抱他,他因为愤恨父亲在母亲去世时没有回京,所以发泄在了这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将军身上。
  “咳。”褚风有些尴尬,“薄将军,那时候我...”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薄寅正色问道,“哎,公主没来吗?”
  褚风回道,“公主让我来来军营,和薄将军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褚风从怀中掏出虎符,“薄将军,这虎符...可是调动德州府驻军的右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