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城最关心的就是夏知心被下降头这件事,所以一上车,便又重新提起。
  他那双桃花眼,一扫三分含笑意,满是冷冽的问,“下降头是怎么回事?”
  陆薄归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仔细的将给他听。
  夏煜城听完,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晏修受伤住院时,心宝已经被下了降头?”
  “应该是。”陆薄归推测,“我没有证据,但心宝那天去看他,本身就不正常。你不觉得吗?”
  “确实。”夏煜城赞同的道。
  当时心宝态度坚决,他就觉得有点反常。
  夏知心是分寸感强的人,单身和有主的状态,她分的很清楚。
  单身的时候,她可以每天约会不同的男人,因为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有了主之后,她便会在乎自己另一半的感受,不会做明知不对的事。
  “我起初没往下降头那方面想,以为她是生病了,或者是催眠的后遗症,但全部排除之后,只剩下那个最不可能的猜测。你知道李子丑大师吗?”陆薄归接过夏煜城的话,问道。
  夏煜城思索片刻,意外的看着他,“心宝的师父?”
  “是。”
  “你去找了他?”夏煜城追问。
  “是。”陆薄归再答。
  夏煜城这下深信不疑,“他说是被下了降头,那就准没错。你既然去找了他,难道没有问他解决办法吗?”
  陆薄归眉头紧锁,“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才会找晏修。”
  “心宝对晏修的态度,确实变了不少,你怀疑他下的降头,也情有可原,但现在的问题是……”夏煜城声音发凉,“他打死不承认,他也不可能会承认,更不可能交出那个降头师。”
  “想要救心宝,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查。”
  夏煜城的分析,和陆薄归不谋而合。
  他对陆薄归的信任,也让他那颗破碎受伤的心,得到了些许抚慰。
  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已经叫人去查晏修近一个月的行踪了,见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只要他离开王宫,出现在街头,就会被天眼系统捕捉到。希望能够从他的行踪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夏煜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个不错的法子,有发现及时通知我。”
  陆薄归点头,表情并没有半点轻松。
  他朝着前方看去,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车,已经追上了夏知心的那辆。
  不知道她和晏修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陆薄归脑海中蓦地回荡着夏知心的话,还有她说话时厌恶他的表情,心中一痛,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氛围,再度因为他,而变得森凉凝滞。
  夏煜城感受到,突然降低的气温,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
  他了然的说,“这不是回酒店的路。”
  “跟着她。”陆薄归抿唇,“等会带她回去。”
  他允许她把晏修带走,已经是最大的让步,绝不会同意她和晏修过夜。
  夏煜城设身处地一想,只要想到程周周和在他面前,不顾他的反对,强行带走他的情敌,并且和情敌同乘一辆车,甚至还会一起过夜,已经忍不住开始生气发疯了。
  车厢里气压瞬间更低。
  他轻掀薄唇,对陆薄归道,“你脾气真好。”
  “在忍。”陆薄归苦笑。
  夏煜城理解他,知道他现在不好受,所以提了一嘴,“夏家的人到拉美去查五年前的事,凑巧碰上了萧北谦,你也派他去查了?”
  这件事果然转移了陆薄归的注意力。
  他稍有讶异的道,“对,他查到鸿爷,但是鸿爷死了。”
  “没错,我的人也查到了这里,不过我让他继续查,萧北谦更快一步,他找到了鸿爷之前的一个手下,正在跟进那个人,估计快有结果了。”夏煜城提起萧北谦,口吻里满是欣赏,“他手段不错,竟然比夏家还要快。”
  陆薄归替自己好兄弟收下了这份称赞,“他还没跟我提这件事,他跟进那个手下,是为了确认鸿爷到底死没死。”
  夏煜城不置可否,目光变得幽邃,“我之前一直都不相信,晏修和五年前的事有关,但这次他对心宝做出下降头的事,让我不由的怀疑。”
  陆薄归捏紧拳头,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狠戾,“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管是晏修,还是五年前绑架他们的人,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车子忽然开始减速。
  唐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陆总,夫人停车了。”
  陆薄归和夏煜城纷纷回过神来,往外面一看,居然已经到了医院。
  前面不远处,夏知心从驾驶座下来,拉开后座的门,朝里面伸出手。
  晏修虚弱的把手递给他,借着她的力,从车上下来。
  只是一下子没站稳,险些摔倒,夏知心赶紧上前,撑住他。
  于是他半边身子,都依靠在他身上。
  安静的车厢里,陆薄归忽然发出低低的嗤笑。
  唐南和夏煜城都沉默不语。
  下一秒。
  坐在椅子上的陆薄归,忽然推开门,大阔步走到夏知心身边,一把蛮力,粗鲁的把晏修扯过来,往车上狠狠一甩。
  “砰!”
  晏修重重砸在车门上,原本斯文秀气的脸,此刻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陆薄归!”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夏知心微微愕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故作愤怒的朝他嚷嚷,“你做什么?谁让你跟过来的?”
  她说完就要朝晏修走去,谁料陆薄归再度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准去!”他霸道的命令。
  夏知心冷声,“放开!你已经放我们走了!现在跟过来做什么?陆薄归,你非要逼我和你动手吗?”
  她居然说我们。
  究竟谁和她是我们!
  明明应该是他的!
  陆薄归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扣着夏知心的手,越收越紧。
  他单手环住她细弱的腰,把她牢牢扣在身边,夏知心挣扎不动,气的咬牙。
  “唐南!”陆薄归呵斥,“修王子身子太虚,站不稳走不动,找几个人把他抬进病房。”
  唐南立刻招呼了四个保镖,保镖们各个身材挺拔,一起上前。
  四个人不顾他的意愿,分别抓起他的四肢,像是抬一头笨重的猪一样,抬起他就往医院里面走。
  夏知心惊呆了,回过神来后,生气的道,“陆薄归!你把人给我放下!”
  陆薄归面无表情的扳过来她的肩膀,目光落上去,旋即轻轻拍了拍。
  夏知心用力推开他,拔腿追上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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