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多情漂亮的桃花眼,在他身上逡巡了片刻,倏地踮脚吻上他的唇。
  但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便立刻移开。
  夏临川目光幽邃的盯着她看。
  小女人挑起眉梢,回敬的眼神中略带几分揶揄,“老公这么没自信,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面对着小女人的挑衅,夏临川并不承认,哼笑一声反问道,“我没自信?”
  他夏临川含着金汤匙出生,一出生,就已经站在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抵达的巅峰。
  卓越的长相,傲然的家世,足以称霸的能力,哪一样都傅予他无限的自信。
  自信,是他最不缺乏的东西。
  现在却被他的女人这样反问,他实在觉得可笑。
  他宽厚的大掌捏住她的下巴,“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如果我是你,有这样的老公,做梦都得笑醒。放眼你认识的男人里,哪个能与老公相提并论,恩?”
  “怎么没有?”林媚不知死活的挑衅他,“司御夜就能。”
  “你再说一遍?”夏临川手上用力,语气染上危险,“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
  林媚笑的风情万种,“他不算什么东西,根本不配跟你比,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心里还有他?什么叫就算我心里还装着他,你也会一点一点的把他挤出去,夏临川,作为夏氏财团的太子爷,拜托你能自信点吗?还是说你已经爱我,爱到我心里有别的男人,也能接受?”
  夏临川的眼睛红了,“他为你坐过牢。”
  他们之间那无人可以插足的过去,才是让他惴惴不安的源泉。
  情窦初开的爱,朝夕相伴的往昔,轰轰烈烈不计后果的付出,还有那段永远存在的青春。
  少年时期的感情最纯粹,也最刻骨铭心。
  他调查过司御夜和林媚的过去,他不可能不在乎,尤其是司御夜因为那样的原因而坐牢,就注定他们之间的羁绊,远远不同于别人的青梅竹马。
  就算二人之间的爱情,早已消亡,但那份一起长大的情义,也是永远不能磨灭的。
  然而林媚却轻飘飘的嗤了声,“那又怎么样?是他先放开了我,但凡他不撒手,我林媚这辈子就跟了他,他坐过牢也好,我赔他一辈子,我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只要他要我,可是他不要我了,他伤害我的心,侮辱我的感情,他对我的那份情谊我永远记得,但我不会再对他心动。”
  “夏临川,很多感情,一旦错过了,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我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在你和他之间做出了决定,所以,你不要不自信,你在我心里,赢过了所有男人。”
  “你不用一点一点的把他挤进去,我心甘情愿腾空了心,让你住进来。”她纤细瘦弱的手腕,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我分得清过去与现在,知道谁才是我的未来。”
  她水润的眸子,灼灼的望着他,里面像是燃烧着汹涌的火焰。
  “林媚……”夏临川将她扣进怀里,舔她湿凉的唇,“你真是……绝了。”
  起初他以为,她只是胸大无脑的花瓶,然后他以为她是有点小聪明的花瓶。
  直到现在,他才真切的体会到,这个女人在俘获他的心上,有着多么令人咋舌的能力。
  她的感情如此的、出乎意料的坚定,还有专一,给与了他绝对的安全感。
  就连她的情话,哪怕是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都足以让他铭记这一辈子。
  她是这般的坦诚、真挚。
  男人的舌,像尾灵活的鱼,钻进她的口腔,瞬间便席卷走她所有的氧气与呼吸。
  她低吟着求饶,男人也不肯依,于是她只能像是沙漠里即将渴死的旅人般,死死的抓着他这片绿洲,拼命汲取他的死死甘甜。
  夏临川一直都知道,她有多美味,那种味道,一旦沾染,这辈子都别想再忘记。
  这一个意外的吻,格外让他着迷,让他缠绵。
  他将她圈在怀中,压低了身子吻。
  殊不知,这一幕被许多前来山色的贵宾都看到了。
  谢漫妮被司御夜抱着露面,一路上虽然收获各种各样的眼神,但那些眼神,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从她在一场车祸中,失去这双腿之后,每每有她出现的时候,都会有这些眼神。
  一开始的时候,她抗拒,愤怒,失控,好在现在,她已经能够平静的对待。
  她漠视那些人不怀好意的探究,只对察觉到的善意,回以微笑。
  实际上,父亲谢咏的生意一直都在国外,最近才陆续迁移回国,国内江城的权贵,都不怎么热情好客,加之她父亲此番很低调,所以,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而她也乐在其中,刚好省去了虚伪的寒暄。
  她有更多的时间打量着到场的贵客,左看右看,便留意到二楼栏杆上,那一对拥吻的男女。
  男人矜贵无双,即便只是个背影,可那样的身材气质,很难不让人匹配到一张英俊的脸。
  更何况,他腿边还放着一个金色的象征权力的手杖。
  谢漫妮亲昵的挽住司御夜的脖子,同他低声道,“阿御,传闻中夏家那千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夏临川,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在抱着个小美人啃,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有那种心思呢?”
  司御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夏临川宽大的后背,将他拥吻的小女人,堵的严严实实。
  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一眼都不给旁人看。
  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声音里满是歉意的开口,“漫妮,抱歉,其实你不用委屈自己和我在一起的,我这样的男人,不算完整的男人,纵然我对你有万千情意,可是我……”
  他攥紧了拳头,似乎有难言之隐,停顿了半晌,也只是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趁着我们的婚事还没完全定下来,你随时可以反悔,你这么好的姑娘,其实有很多人愿意娶你的,你不应该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这么一个不能……”
  他顿了顿,艰涩道,“不能人道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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