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在外界的某些刺激之下更容易发生改变。
  比如李辰安,来到这个世界他最初的想法仅仅是开一个小酒馆,每天卖个十斤酒,能够赚个一二十两银子,这就足够了。
  但在他成为丽镜司的绣衣使之后,在了解了丽镜司广陵州分部而今的现状之后,他有了开设一处酿酒作坊的打算。
  他之所想便是能够通过作坊来量产他的酒,包括现在的画屏春,以及比画屏春更好的酒,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养活属于他的八百个铜牌密探。
  这个计划原本要在积攒一年之后才能启动,却因为遇见了钟离若水而大大提前。
  在感情的问题上,也因为在桃花山庄与钟离若水母亲的那次偶然相遇,反倒是将他和钟离若水之间的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二人之间的情意或许需要等一段较长的时间才能突破,但现在,两人的心反倒是靠得更近。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作为一个上辈子就很是风光的男人,李辰安比许多人更明白社会的现实。
  曾经那个世界如此。
  现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两样。
  钟离府的地位很高,那么就需要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地位来与之匹配。
  虽然许多人都说在真爱面前身份地位并不重要,就算钟离若水也是这么说的,可事实上却依旧有无数的人会对此指指点点,甚至嗤之以鼻。
  李辰安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如果自己能够做得更好,让那些闲言碎语更少一点,甚至让天下人觉得钟离若水和自己就是最完美的一对,这不是更好么?
  所以,他有了在这个世界创立一个商业帝国的想法。.o
  要施行起来并不太难,因为这个世界的商品并不丰富,尤其是自己知道的某些能够在这个世界生产出来的商品,他相信每一件都有划时代的意义。
  只是依旧是那句话,路得一步一步的去走。
  现在这一步至关重要。
  那就是建立酿酒作坊,让画屏春在庞大的市场上一炮而红!
  同时,他需要刻意的去收集一些江湖中人的信息,尤其是那些女侠们。
  因为重振丽镜司广陵分部这件事,也当提上日程。
  倒不完全是为了应付丽镜司上面的任务,而是接下来他需要这些人来帮他做一些别的事情。
  ……
  ……
  回到小酒馆的时候天色已晚,小酒馆已经打了烊。
  李辰安来到了后院,后院只有李小花在耍他的那把大刀,崔三娘坐在一盏灯下正在给李小花缝补着衣裳。
  后院有些小,李小花的刀有些大,起来耍不开,倒是劈落了一地的榕树叶子。
  “慕容荷和苏沐心呢?”
  “少爷,”李小花扛着刀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苏公子回浅墨书院了,慕容姑娘跟着他去了。”
  “哦,翠花呢?”
  “不知道,今儿个傍晚时候酒就卖完了,翠花就走了,估计是去了她那处棺材铺子。”
  李辰安没有在意,毕竟翠花偶尔得去那地方,万一上面又布置了啥任务呢。
  “今天没人来惹事吧?”
  “没有,霍家好像忘记了。对了,饭还热在锅里的,少爷您吃了没有?”
  “还没呢。”
  “那小人这就去给少爷端出来。”
  李辰安吃完饭,对李小花吩咐了一句:“估计就这几天,咱们的酿酒作坊就要开始动工了,明儿个我带你先去认个路,往后你会累一些,作坊那地方你得多盯着点。”
  “少爷放心,对了,这刀三十二两银子,段铁匠说如果少爷方便,他明儿个上午来取。”
  “……这么贵?”
  “是啊,铁很贵,这刀也有点重。”
  “重多少?”
  “三十二斤!”
  “给我掂掂。”
  长刀入手,很是压手,李辰安耍了两下,手酸,将刀丢给了李小花,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取了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上。
  李辰安正准备坐下将作坊所需的一应东西给设计出来却忽然一愣,桌上放着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
  他将这小册子拿了起来,封皮都已经泛黄,上面的字倒是依稀可见——不二周天诀!
  这是从哪来的什么玩意儿?
  他翻开了这小册,陡然睁大了眼睛。
  就着昏黄烛火,他见是画在纸上的栩栩如生的人体素描!
  他一页一页的翻着,站在艺术的角度,这上面的每一幅画都有极高的欣赏价值。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这上面画的就是男人,实在是有些销魂。
  这年代都开始流行起这玩意儿来了?
  可片刻之后他就发现了异样——
  这每一幅画上都有着一些曲线。
  那些曲线上的某个地方会用红色的朱砂标注出一个小点。
  另外就是每一幅画人体的形态不一样。
  粗略去似乎像观音坐莲、爆浆锁喉、柔骨缠身……一共十八页十八招。
  这……少儿不宜啊!
  李辰安合上了小册子,又向了封皮,不二周天诀,这名字怎么像很厉害的功法呢?
  难道这真的就是功法?
  可我真没系统送这玩意啊!
  它究竟是哪里来的?
  又该怎么练呢?
  李辰安坐了下来,再一次翻开了这小册子,以科学的角度去审视,一页又一页,一个字都没有,他就茫然了。
  难道这只是一本艺术书册?
  思来想去,翻了一遍又一遍,依旧不得其解。
  先放着吧。
  他又合上了小册子,随手丢在了一边,心想明儿个问问慕容荷。
  就在他刚刚铺开了一张纸,准备磨墨的时候,他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他转头去豁然一惊。
  在那一瞬间他抓起了砚台正要向进来的这个戴着斗笠的人砸去,却不料这人说话了:“跟我走。”
  李辰安眯起了眼,然后又睁开来,他见了这个人的脸。
  这是一个老人。
  他是钟离若水的车夫。
  “去哪?”
  “画屏东。”
  “……这半夜的,干啥?”
  “教你武功。”
  李辰安一怔,将那小册子取了过来,“这东西是你给我的么?”
  吴洗尘点了点头,“很厉害的内功心法。”
  “怎么练?”
  “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
  “不二周天诀神奇之处就在于每个人领悟之处的不同,老夫所见的你未必能够见,你见的老夫不一定就能见,所以……随缘。”
  天下还有如此神奇的内功?
  “你既然不出来,那就以后再。”
  “现在,跟我走。”
  “昨晚是不是你将我掠到了画屏东?”
  “……不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