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夜饮
  我终于找到了触发金手指的法门,一口气把剩下的阵眼全部损毁。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学校,没想到杜老头在等我。
  这次杜老头充分发挥了爱幼的精神,主动示好,说要请我去喝两杯。
  既然人家爱幼,那我这个好青年,也必须把尊老的态度摆出来。
  我们摒弃前嫌,一拍即合。
  当我走进门卫室时,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了。
  不过今天和大年三十不同,今天就是来个通宵也没问题。
  杜老头进屋以后,把煤炉的盖打开,拿了一个钢碗放在上面。
  不一会儿,满屋子都是菜香味。
  这一天折腾下来,我着实也饿了。
  尽管如此,我作为一个客人,也只能强忍着口水,等着杜老头拿来碗筷。
  杜老头的门卫室不大,放了一张床就没多少地方了。
  我们二人围在炉子旁,杜老头又拿出一包花生米,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
  酒刚从瓶子倒进杯子里,酒气熏天,瞬间盖过了菜香味。
  “杜叔,您老这是啥酒啊?怎么这么烈?”
  “这是男人酒,真爷们就得喝这个酒。”
  杜老头说完,把他自己的那一杯端起来,一扬脖,干了。
  然后把酒杯放下,用手捻起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我端着酒,看着杜老头发呆。
  “你看我干什么?干了啊!”
  我喝过几次酒,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但我更喜欢的喝酒方式是细水长流。
  杜老头盛酒的杯子,一个将近二两,这一口闷下去,我还真有点打怵。
  不过已经这样了,我总不能让杜老头瞧不起。
  我把酒杯刚端到嘴边,就感觉一股辛辣之气顺着鼻子钻到了肺里。
  我想着如果再不喝,一会儿我可能就喝不下去了。
  我一憋气,也学着杜老头一扬脖。
  可杜老头一扬脖把酒干了,而我一扬脖喝呛了。
  这一杯酒也就喝下去三分之一,剩下的我一下子喷了出来。
  喷得哪儿都是,这包括炉子上的菜和杜老头的脸。
  我以为杜老头还不得翻了啊?
  谁知道杜老头动都没动,伸手呼啦了一把脸,嘴里依然嚼着花生米,用鄙视的眼神盯着我。
  “杜叔,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
  杜老头也不搭话,端起酒杯,一扬脖又是一杯。
  喝下去之后,又抓起几粒花生米扔嘴里。
  “炉子上的菜都是你的。”
  虽然杜老头说话时一脸嫌弃,但我现在求之不得吃几口菜压一压。
  因为那三分之一的酒下肚,我就感觉从嗓子眼一直到胃里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哪里是喝酒啊?分明是咽下去一块烧红的火炭。
  菜还没有完全热透,不过对于我来说刚刚好。
  我也顾不上好看还是难看了,一口气吃了一半多,总算把酒劲压住。
  “杜叔,这是酒吗?”
  “你小子别不识抬举,这是正宗的西域扬沙。”
  我一听这酒的名字,起得还是含蓄了,这哪儿是扬沙啊?
  分明就是烧红的沙子往嘴里灌。
  杜老头说完拿起瓶子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看着杯子里的酒,有点后悔了。
  还真以为杜老头是来找我和解的,现在我发现这老家伙是让我出丑的。
  “杜叔,我今天就这一杯,您老能喝随便喝。”
  杜老头听完鼻子冷哼一声。
  “就这两下子啊?一杯酒喷了一多半,现在又告诉我只喝这一杯,你逗我啊?”
  “杜叔,我现在不是伤还没好吗?我姐夫虽然说能喝了,但也得悠着点不是?”
  我嘻皮笑脸地借身上有伤说事儿。
  尽管我知道杜老头不信,可杜老头也没有反驳,反而听我说完自己端起杯,又干了一个。
  论喝酒而言,光是这三杯酒,我就服了杜老头。
  问题是人家不但喝了三杯,关键是一点事儿没有,给我的感觉是再喝三杯也没问题。
  我也端起酒杯舔了舔,算是意思一下,然后接着吃菜。
  其实我也明白杜老头找我和好是啥意思?
  他肯定是要问我破阵的事儿,不过他没问,我也不主动说。
  后半夜本来就静,现在屋里除了炉里子不时传出煤燃烧得“噼里啪啦”声,就是杜老头嚼花生米声。
  杜老头又喝了两杯酒,这才有那一点点醉眼朦胧。
  “谷子,你跟叔说句实话,你初五消失了一天一夜干什么去了?”
  我一看杜老头终于沉不住气了。
  “杜叔,您不是知道吗?钱百万找人偷摸来送信儿,我怕人家打击报复,所以想出去避避风头。”
  我说完,杜老头把端着的酒杯“啪”一声墩在炉子上。
  “扯淡,你是小孩啊?还是当我是小孩啊?”
  “杜叔,您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你小子给我说实话?”
  “您看,我说的就是实话,你咋不信呢?”
  我这句话一出口,杜老头伸手把我手里的菜碗夺了过去。
  “亏了我留点好菜都给了你,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喂了狗。”
  “杜叔,您这话说得有点过了。”
  “你不说实话还有更过的呢?”
  我一看杜老头这回真生气了,如果我再不说点正经的,可能他能借着酒劲儿把我打出去。
  “杜叔,实话跟您说吧!我师父来了,我去县城见我师父了。”
  杜老头一听,眼睛一亮。
  把菜碗重新递给我。
  “破阵的方法就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可不是吗?要不然我怎么能一回来把阵眼全给毁了,而且你也没听到爆炸声吧?”
  “我说你小子有两下子,原来你师父这么厉害,那你师父都到定西了,为什么不来学校一趟?”
  “我师父辈份太高,他收我都是瞒着其它徒弟,所以不能轻易露面。”
  杜老头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你师父这么厉害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不知道怎么称呼?”
  其实我在编瞎话前就想好了,我知道我一提师父的事儿。
  就杜老头这好事的劲儿,少不了刨根问底。
  杜老头问完,我假装紧张地站起来往四外看了看。
  然后用手挡着嘴,凑到杜老头的耳边。
  “我师父人称遮天真人,已经算是半仙之体啦!”
  杜老头听我说完,皱着眉想了半天。
  最后挠了挠头,“是我孤陋寡闻了,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