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基地的内部,一共有四道关卡。”
  “第一道关卡,封锁基地与外界的唯一通道,也就是升降机。基地人在未获得批准的情况下不允许擅自前往地面,除非提前向上级批准,并获得一条三十分钟内有效的数字文字双重密码。”
  “在这扇门边,有两人负责站岗,每个人只会被告知数字或者文字密码中的一个,只有同行者的密码前段与后段都与他们的密码吻合,才会打开这扇门。”
  琼玄见众人疑惑,便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了然。
  “安保轮换之后,负责看守这扇门的,就是你们了……至于看守的人选,每天会进行随机排班,只有不确定,才是真正的安全。”
  众人穿过第一道关卡,便来到了基地的第一层,电灯悬挂在走廊的顶部,将整条走廊都照的通明透亮,时不时有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穿梭其中,走廊的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房间……放眼望去,至少有上百个。
  “第一层主要是战略指挥,资源存储,以及基地宿舍,食堂所在的地方,你们的日常生活基本都会在这里进行,因为住的人多,流动性强,也是你们巡逻的重点楼层,每天会有十人随机分成五组,进行不定时巡逻。”
  听到这,有执法官不解的开口,
  “琼玄队长,这么算咱们的人不太够啊……你说基地一共有四个关卡,每个关卡要是两个人守,那就已经八个人了,再加上这一层十个人,那最后两个人怎么分其他三层?”
  “谁说四个关卡都要你们守的?”琼玄淡淡回答,“你们要轮流守的,只有第一个关卡……第二个关卡是一层通往二层的通道,是一扇特制的厚重大门,只有申请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不需要人轮守……
  第三个关卡是一件特殊祭器,能够通过问答与测谎的形式分辨来人,避免出现换脸混入的情况,也不需要人轮守。
  第四个关卡,就更不用管了……那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情。”
  “除去第一个关卡的两人,剩余的十八人分成两批,一批在一层巡逻,一批在二层巡逻……三层往下,除非特别调动,否则不需要你们介入。”
  琼玄已经彻底介绍完了众人的工作,此时,陈伶对整个基地有了初步的认识。
  怪不得都说极光基地是极光界域的心脏,这一层层关卡的严谨程度,堪称密不透风,外人想深入其中难如登天。
  现在陈伶已经通过了第一个关卡,第二个关卡是钥匙,也不是没办法,但陈伶真正的挑战就是第三个关卡……这个关卡,把他克的死死的,凭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过去。
  “希望简长生那边能一切顺利吧……”陈伶看了眼时间,暗自想到。
  ……
  极光基地,三层。
  模糊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简长生缓缓睁开双眸。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与一支竖在他身边的点滴支架,一袋未知的液体正顺着针管,缓慢的被注入他的体内……
  “编号醒了。”
  还未等简长生坐起身,一只手掌就把他按回了床上,有人打着手电筒照着他瞳孔,紧接着握了会脉搏,再度开口,“目前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对CK—7试剂的点滴测试没有出现过敏反应。”
  随着手电筒挪开,简长生才看清他身前站着一个女护士,正面无表情的摸索着他的身体。
  “编号,或者我该叫你在外面的名字,简无病?”
  “你签署了自愿进行人体实验的协议,所以被送到这里,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得生活在第三层……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出现任何显着变化,请让我们知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已经无法回去了,请配合我们的实验,如果到了最后那一步,我们会尽可能没有痛苦的结束你的生命。”
  简长生终于彻底清醒,他回想起来之前楚牧云的“计划”,顿时欲哭无泪。
  凭什么红心的长处就是伪装与潜伏,自己的长处就是当小白鼠??
  简长生自认为是个有原则与底线的人,自己卖了自己给别人当小白鼠这种事,他是绝对做不出来,可谁让这是他进入黄昏社的第一个任务?他真不想在家里窝着当木乃伊了!
  而且仔细想想,这个任务除了他,还真他娘的没别人能干了……
  护士说完,一个声音慢悠悠的从后面响起。
  “你不用跟他说这么多,你忘了吗?他是个精神病……他听不懂的。”
  听到这,简长生猛地回过神,想起了楚牧云给自己的“人设”,他知道组织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
  在护士的目光下,简长生整个人默默的从床上爬起,蹲着缩在床头,双手斜着抵在头顶,模仿着蘑菇头的模样,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你看,我就说他是精神病吧?”一位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摊手。
  护士表情古怪的看了简长生一眼,正欲离开,余光瞥到隔壁床,轻咦一声。
  “也要醒了……”
  她走到隔壁的床边,熟练的来了一套与简长生一样的流程,最终的结果也都差不多,没有明显的过敏症状。
  “的时日不多了,上面要求抓紧时间做实验,你去准备一下,一会直接开始,药品的剂量都要双份。”
  “双份??他的伤已经很重了,能扛得住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快去吧。”
  护士与研究人员转身离开,顺手将门从外面反锁,屋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正猫在床头装蘑菇的简长生,偷偷转头,用余光看向身旁的床位之上。
  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正仰面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两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