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完长孙、太上皇等人后。
  李泰便和慎静、慎嚣等人押着三十名刑部出来的死刑犯们一起回到了渭南,让钱管家在府里先开辟出一个角落进行安置,先调养一下身体,过两日后,让他们去挖煤。
  只是李泰回到书院时,发现药学院学员和数百名娘子军们,已经在孙思邈组织下,正在大批生产青霉素,用的是李泰说的流水线办法,生产效率相当高。
  书院此时也已经结束了期末考试,姚思廉、魏哲等人正组织教习们进行阅卷,并说考试成绩会在《长安快闻》上公布。
  长安及附近的学子们听闻后已经回家,一些外地学子们还在等考试成绩,因为当地并没有《长安快闻》。
  李泰见青霉素生产和书院的事务都有了着落,便自回到府里好好睡一觉,前段时间为了生产青霉素可是有点忙坏了,小小的身子还有点禁受不住。
  一觉醒来,却见小芹坐在自己床边,正自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见自己醒来,连忙上前侍候自己起床。
  李泰来大唐时间已有一年多,对此也已经习惯了,要是不让,小芹便又要哭哭啼啼起来。
  只听小芹说道:“殿下,外面有人求见,要穿常服还是公服?”
  “谁?”
  “听刘管家说,叫刘仁轨。”小芹轻声说道。
  “啊,刘仁轨来了,看来贞观舰队的水师们也已经回来了,穿常服即可。”李泰说道。
  李泰来到会客厅后,却见刘仁轨正在客厅喝茶,半年未见,这个本来便是面部黝黑的水上汉子,更加沧桑了些。
  刘仁轨见李泰进来,便自有些激动,连忙见礼:“殿下,末将回来了。”
  此前在登州时,李泰受命建造贞观舰队,二人初次相见,相处便是极为融洽,而且刘仁轨分明有一种感觉,李泰极为看重自己。
  半年后在越王府里,是第二次见面,李泰成了自己的上官,而且朝廷已经明示了,贞观舰队以后就归李泰负责,包括舰队扩编、维护、战斗也是如此。
  “好好好,战士们都安置了吧?”李泰回礼后,说道。
  自从刘仁轨向李泰传讯,第二次南洋之行的收获后,李泰便让贞观舰队返回登州维护的同时,让全体人员前来渭南休假。
  李泰心知,后世长期在海上航行的都会出现各种心理问题,自然要让他们回来渭南好好休息。
  李泰为此在离王府五里外的一处地方修了一座军营,供贞观舰队战士们回来休息。
  刘仁轨说道:“府里钱管家已经安排好了,军营里面一应俱全,感谢殿下安排周到。”
  李泰哈哈笑道:“刘统领为国征战,血战南海,运回来了大批粮食,为国解忧啊,你是大功臣,辛苦了。父皇已表示要对贞观舰队上下进行重重赏赐。”
  刘仁轨却道:“不辛苦,听闻殿下前些时日不眠不休研制新药品,那才是辛苦。”
  两人商业互吹一番后,便是哈哈大笑。
  李泰说道:“刘统领可有吃午餐,和泰随意吃些吧,再给泰讲讲你这半年的南海之行,如何?”
  刘仁轨此时却也是肚子有些饿了,自己带领水师战士们回来后,急于向李泰报到,到了王府却听闻李泰因这段时间过于辛苦,未用午餐便睡着了。
  军中汉子,自是不会客气,说明自己此时也未用过午餐。
  越王府厨子众多,而且手脚都很快,听闻殿下今日没吃午餐,这怎么能行?
  越王年纪虽小,却是众人的主心骨。
  见李泰和刘仁轨上座后,只是瞬息间,葱爆羊肉、豆腐炒肉末、炖猪蹄、韭菜盒子。。。,再加上一些鱼类炖成的汤,便是纷纷端了上来。
  两人都自是有些饿了,但不再言语,开始狼吞虎咽,李泰还好,自己席上的饭食分量都是固定的,但厨子们很有眼色,听说刘仁轨是个将领,而且体型高大,便给他上了常人两倍的分量。
  但二人却是同时吃完,刘仁轨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说道:“未将在登州时,便听闻越王府出佳肴,乃是我大唐第一美食人家,原本还有些怀疑,今日却是信了。”
  李泰哈哈大笑,让仆役换上茶水,再上些茶点,说道:“刘统领,这些不足道,只是些贪嘴的小手艺罢了,统领在南海做的才是大功业啊。”
  说罢,便是等着刘仁轨发言,准备听一番长篇。
  刘仁轨喝下茶水,便自缓缓讲来:“殿下,大海和内河、近海真的完全不一样,大海前后左右都是汪洋无际的海水,长时间航行真的是有些寂寞啊。”
  “战士们害怕这种寂寞,便在海上打鱼,终于有一天,碰上了一条如房子般大的海鱼,脑袋便有我十多个身子大,力大无穷,可能被我们舰队惹怒了,一直追着我们。
  没办法,战士们用战舰上的八牛弩和单兵八牛弩同时还击,费时一个时辰,终于射杀了这条海鱼,但我们也有一个兄弟不慎,被晃进了海里牺牲了,这是我们南海之行牺牲的第一位兄弟。”
  李泰明白,这可能是条大型鲸鱼,具体什么种类不知,先不言语,等着刘仁轨细细讲来。
  刘仁轨沉默了会儿,缓了口气,说道:“殿下,我们还没到南洋诸国,先自和海岛上的盗匪们打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南海有那么多海岛,有那么多海盗,我们前去的途中大大小小战役便是打了一百多战。
  后来我们在交趾各国的情况,殿下估计也猜到了,没办法,双方听不懂语言,便只好直接开战。
  他们那边,怎么说呢?还不是什么国家,只是一些部落,他们衣不蔽体,拿着木棍,嗯,还有一些木制弓箭,兄弟们击退他们后,便不欲多杀伤,拿了粮食后撤了回来,几次下来后,他们大概明白我们的意思。
  于是后面几天,各部落都在岸上堆满了粮食,我们直接去取就可以。
  但是回程时,却发现我们战舰全体都感染上了一种疾病,感觉全身无力,有些战士们还不住发烧,唉”
  说着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