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前些时日赵婆子摔了一跤,自那以后腿脚就有些不灵便,只能在家做些简单的家务,田里的忙一点也帮不上。
  想到自己年岁越来越大,身子肯定也会越来越差,不禁有些后悔把二儿子一家赶出去。
  如今还多了两张嘴要养,估计用不上几年,他们夫妇便没能力在抚养外孙外孙女。
  就想把二儿子一家劝回去,这样他们老了也有个依靠,经过这件事情,老两口已经知道大儿子肯定是靠不住了,小儿子之所以嘴好,也不过是为了他们兜里那几个铜板。
  只有老实巴交的二儿子,才是真心孝顺他们老两口,这才豁出脸面找了过来。
  谁知儿媳却是连门都没让他们进,这如何能甘心,只听赵婆子,“儿啊!我与你爹已经知道错了,能不能看在我们上了年纪的份上,把两个孩子放在你们这里养。”
  赵云生没想到他娘竟能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的出现,他也不会带着妻儿搬来莲花村。
  当初赶他时把话说得那么绝情,这么快就来找他帮忙养孩子,真怀疑他娘脑子是不是有病。
  赵云生一脸阴沉,“我们之间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哪来回哪去,别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随后来到田小雅身旁,“娘子,累了吧!走,我扶你回屋歇着去。”
  “这才刚怀上哪有那么娇气。”虽然公婆的到来令田小雅很气,但看到男人态度决然的样子,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云生,你当真不顾我们的母子情分?”看到儿子要离开,赵婆子对着院内的人大声质问。
  “你们当初为了云翠母子,把我与妻儿赶出家门那刻,可曾顾念过所谓的亲情,此时又有何脸面来质问我。”
  赵云生虽然早就想过,有一日爹娘或许会找过来,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日竟来得这么快。
  此刻看到他们脸上那抹不满的神情,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怒火,歇斯底里的吼道。
  赵家老两口没想到儿子竟会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如此让她们下不来台,“再怎么说我们也养大了你,如今给我和你爹养老,不也是应该应分的嘛!”
  赵云生冷哼一声,“呵呵!真当我是傻子不成,田产给你大儿子种,银子给小儿子花,到头来却让我给你们养老送终,怕不是没睡醒吧!”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难道田家女婿不是这老两口亲生,不然怎么如此区别对待。”
  “就是,小两口为啥搬回莲花村,我也听田家人讲过,这赵家两位老人确实不是个东西。”
  “小夫妻俩侍奉那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这老两口是咋做的,竟然为了个被休回家的女儿,把亲生儿子一家给赶了出来。”
  ……
  村民七嘴八舌数落着赵家老两口的不是。
  当事人的脸此时已经被羞成了猪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过去。
  但想到必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只能继续打亲情牌,什么求原谅,他们错了,以后保证不会了,等等。
  总之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小夫妻俩不为所动。
  赵云生:“你们走吧!这辈子休想再让我去伺候一日,签下断亲书那刻起,我的爹娘就已经死了。”
  “也不知,你被这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想到儿子对自己与田小雅截然相反的态度,赵婆子心中就泛起阵阵酸意。
  “好你个赵婆子,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在田小雅想怼婆婆几句的时候,老娘吴氏听到吵架声,闻讯赶来,谁知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老妖婆在诋毁自己的女儿。
  赵婆子闻言也不甘示弱,“难道我说错了吗?为何以前那么孝顺的儿子,会搬来莲花村住,还不是你女儿撺掇的。”
  “如果当年,我知道你竟这般蛮不讲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女儿进你们赵家的门。”
  吴氏万万没想到赵婆子会倒打一耙,“你扪心自问,我闺女待你们老两口如何,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你们给赶了出来,如果不是看在女婿的面上,没有找你去算账,你岂能有机会在这里污蔑我的女儿。”
  这么多年,赵婆子与吴氏也就仅有三面之缘,对她的脾气秉性,还真不是很了解。
  还以为吴氏只是在吓唬她,“都是她田小雅把我儿子给拐跑了,不然他才不会跟着来莲花村。”
  赵云生实在听不下去了,事到如今,老娘还不承认一切都是她的错,竟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娘子身上。
  “够了,这一切与小雅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你们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如果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赵云生就把田小雅送回了房间,直接拎着一根木棍从院中走了出来,“你们走还是不走?”
  看到儿子猩红着双眼走出来,老两口就知他是真的怒了,如果再继续待下去,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也顾不得骂赵云生不孝,就担心他手中的棍子,随时会落在自己身上,他们这把老骨头哪里禁得住,夫妇俩相视一眼,快速穿过人群,一会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赵家老两口再不是东西,那也是女婿的亲生爹娘,她这个做岳母的也不好多说,见女儿无事,吴氏叮嘱几句就回去了。
  “小雅,你不会怪我吧!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赵云生回到屋内第一件事,就是给田小雅赔礼道歉。
  “相公,我从未怪过你,摊上什么样的爹娘,并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如果能选,肯定都会选择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这样下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田小雅从始至终就没有怪过赵云生,这么多年他也不好过,明明是几个儿子中付出最多的人,到头来却是那个最不受待见的,家中有什么好东西,永远轮不到他,也只有需要他赚钱帮忙养孩子时,这才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