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听完儿子的解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你这老头子,那兔子竹鼠多贵啊!一只就能卖几十文,你咋能让家旺回去取呢!”
  陈母买豆腐回来,得知小儿子回去抓兔子竹鼠了,把陈父好一顿训。
  “不是高兴嘛!吃两只就吃两只呗!家旺又不差那百八十文……”
  陈父不敢直视陈母喷火的眼睛,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有些听不清了他在说什么。
  陈母不禁翻了个白眼,“哼!我看就是你这个老家伙馋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借口。”
  “这都被你猜中了,不愧是当年一眼看中的婆娘,就是聪明。”
  兔肉陈父吃过,但却从不知这竹鼠是何滋味,得知小儿子打算回去抓竹鼠,他这才没有阻拦。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点小心思都被老婆子给猜出来了。
  陈母剜了眼陈父,冷哼一声,“懒得理你,我去厨房准备晚饭了,你在院中照看明轩与婉凝,要是磕了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保证照看好两个孩子。”想到老婆子那折磨的手段,陈父就不禁背后冒凉气。
  原来陈母所谓的收拾,就是挠脚心,每次惹老婆子不痛快,她便会以这种手段折磨陈父。
  不然陈父也不会这般恭维,挠脚心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这辈子他都不想在经历。
  这边陈家旺很快就到了家,想到三家凑在一起,单是成年人就有八口,还有四个能吃饭的孩子。
  担心竹鼠太小一只不够吃,干脆抓了两只,又挑了只又肥又大的兔子绊好腿,这才拎着往老宅走。
  “呦!这兔子可真肥啊!剥了皮不得有一盆肉啊!”
  哪个村都有穷有富,竹溪村也不例外。
  如今村中还有不少人家,一年也吃不到荤腥。
  看到陈家旺手中的大肥兔子,瞬间流起了口水。
  “把你那口水收收,那兔子还没死呢!就馋成这副模样,要是做熟了,还不得吃一盆啊!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不然老盯着陈家旺做甚,还不是也馋的慌。”
  路边两个村民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没一会就吵了起来。
  而罪魁祸首却不知,正美滋滋的往老宅走。
  今日心情好,无论看到谁,陈家旺都会打声招呼,就连平时看到从不说话的人,也问候了一遍。
  他的反常行为,引起不少村民的怀疑,纷纷议论陈家小子是不是捡到金子了,不然怎会如此开心。
  “小弟,你这是干嘛!”从山上回来的陈家兴,看到弟弟手中的活物不禁有些好奇。
  “爹娘为了庆祝贺我拥有第一家铺子,非要留我们一家吃晚饭,这不想着给大家改善下伙食,就抓了只兔子和竹鼠。”
  陈家旺把两只竹鼠递给大哥,瞬间就轻松多了。
  直到怀中被塞了两只竹鼠,陈家兴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敢相信的问,“小弟的意思是,你在镇上买铺子了对吗?”
  陈家旺春风满面的说:“嗯!上午刚办完契书。”
  “小弟,你真厉害,如今你可是我们姐弟四人中,最有出息的。”
  知道弟弟在镇上买了铺子,陈家兴甭提多高兴了,简直比捡到金子还开心。
  以前村民都嘲笑弟弟,没想到如今最有出息的人,却也是他。
  要是被其他村民知道小弟在镇上买了铺子,不知有多少人后悔当初没把闺女嫁过来呢!
  看着站在原地傻笑的大哥,陈家旺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大哥,走了,还愣着干嘛!”
  陈家兴笑了笑,“走,走,大哥就是替你高兴。”
  兄弟俩一边走一边聊,得知弟弟买的铺子带后院,陈家兴是既高兴又羡慕。
  高兴的是,弟弟暂时省了买宅子的银两,同时也羡慕小弟,轻轻松松就能拿出那么多银两。
  “老大回来了?一会别忘了,通知你二弟一家过来吃晚饭。”
  虽然明轩与婉凝不过相差一炷香,但小家伙却特别有哥哥的样子,知道妹妹也喜欢吃龙葵果,便把一碗果子都让给了婉凝。
  当然婉凝也不是吃独食的孩子,拽着明轩来到树荫下,把碗放在小凳子上,自己吃一颗,便给哥哥一颗。
  明轩在懂事终究还是个孩子,看到妹妹吃得那么满足,也就没有客气,兄妹俩你一颗我一颗的吃了起来。
  没一会,兄妹俩就变成了小花猫,弄得满脸都是紫色的果浆。
  陈家旺与大哥进院时,陈父正在给两个孩子擦脸。
  “我知道了爹。”陈家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看张氏母子二人。
  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相公,张氏笑眯眯的问,“相公,你回来了?可有寻到好木料?”
  “南山该走的地方我几乎都走过了,只差后山没有去,却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好木料,都是常见的那几种。”
  在山上走了这么久,口渴的厉害,陈家兴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随后放下茶壶,“舒坦,热死我了。”
  张氏把小儿子换下来的尿布,放在角落的盆子里,说道:“走时就让你带上水葫芦,可你偏不听,这下体会到口渴难耐的滋味了吧!”
  “儿子,有没有想爹呀!来笑一个。”陈家兴知道娘子说的对,他无法反驳,只好假意逗弄儿子。
  他还记得老娘交代的事情,又与张氏说了几句,便出了屋子。
  “爹,这张兔皮留着冬季给小宝做皮帽刚刚好,上次那张应该够给他做双靴子了。”
  兔皮太小如果给大哥做鞋子肯定不够用,陈家旺就想到了小侄儿。
  “嗯!我看行,小宝脚小肯定够用,可是我不会做啊!这要怎么办?”
  陈父望着挂在篱笆上的兔皮,竟犯起了难。
  “爹,大嫂女红那么好,估计做双简单的兔皮靴,应该没啥大问题。”
  两个嫂子的女工活都特别好,唯独自家娘子差了些。
  但这也怪不得她,谁让她小小年纪就失了娘亲,在没有人教授女红的情况下,如今能裁剪衣料,做简单的衣裤,就已经算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