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本宫反悔了，不行吗？”
秋风乍来，漫絮。
楚子歌下意识地便是从上官凝雨的身上爬了起来，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这只凤凰，满脑子都是疑问：
——太虚宗戒备的这么森严，她是怎么进来的！？
“没了南姬，公子活的还是那样潇洒。”
“偏偏当时话说的是那么漂亮......看来只是单纯的厌倦南姬了？”
“......”
楚子歌自然知晓她说的是什么，此刻同上官凝雨的暧昧姿势确实有些说不清。
更何况——她身上都已经被剑气撕扯的破破烂烂的了。
见到楚子歌的表情，南姬缓缓地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脸颊上依旧是洋溢着笑意，轻轻道：
“怎么？公子见到南姬，有些不情愿？”
“......”
此时正值偏月，漆黑的夜幕，月光却又很明亮，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
楚子歌咽了咽口水，上下的打量着她，确认她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后，方才小声开口道：
“你来这儿做什么？”
“话不是同你已经说明白了？”
“......”
南姬眨了眨眸子，而后捂着唇，咯咯的笑了起来，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朱唇半吐：
“公子在哪儿，南姬自然在哪儿啊？”
“毕竟南姬的卖身契还在公子手中呢，怎么胆敢轻易的违约？”
“公子说，对吗？”
“......”
上官凝雨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左看看又看看，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她的印象中，自那次从沧水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南姬的身影，但是不知为何兜兜转转了一圈，她又回来了。
而且，看样子，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
楚子歌缓缓地将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盖在了上官凝雨的身上，她接过了尚带着几分温热的衣衫，低着头本能的抓住衣领，拉了拉，感到一丝温暖。
本来想要在脱身之后，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现在却不知该怎么办。
明明方才被他压在身下欺负的时候，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现在自由了，趁着他同南姬聊天的功夫，背后偷袭他，他肯定反应不过来，但——却反而没了这样的心思。
“上官师姐，你先离开这儿。”
“......”
望着楚子歌朝着他伸过来的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纤细单薄的身子罩在他宽大的衣衫下，山峦起伏，隐约半透着的肌肤若有若现，似乎更显得诱人。
虽然很想要同他顶两句嘴，但察觉到了此刻有一丝丝不寻常的气氛，还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不剑锋的方向奔去。
见到电灯泡走了，南姬便是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空地。
楚子歌便是略有几分不情愿地挨着她坐了下来。
“干嘛离本宫这么远？本宫还能吃了伱不成？”
“......”
于是他便又是朝着她的方向坐了坐。
斟酌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地看着她，开口道：
“那一纸卖身契，如果你很在意的话，我可以当着你的面撕掉。”
“......”
南姬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戏弄之色，整个身子便是靠在了他的身侧，殷红的唇呼出几分香甜的气息，咯咯笑道：
“大人，你难道真的以为只是那一纸卖身契那么简单吗？”
“将本宫吃干了抹净嘴，好处都占了，就想要抽身离开？”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
楚子歌的嘴角露出了几分苦涩之意，而后低下头，轻轻道：
“不是在子君的面前都说好了吗？以后我们两个互不干涉......你怎么......”
“本宫反悔了，不行吗？”
“......”
她的眸光流转了几分，而后带着一丝嘲弄道：
“更何况，大人也不是南姬所想的那般专情之人。”
“就连她的徒弟都可以上手，怎么？若非本宫的突然出现，是不是已经准备拿出......”
“......”
楚子歌连忙板起脸来，一脸严肃地开口道：
“这是误会，我们只是单纯的野外大战！”
“......”
她的凤眸轻轻眯了起来，单手便是托起了楚子歌的下巴，凝视着他的眸子，开口道：
“打架能把衣服都打成那个样子？”
“宫秀画说的没错，果然只有在......的时候，大人才是最快乐的。”
“......”
楚子歌：“？”
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师尊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
晚秋，月朗星稀，夜风轻轻地拂过了一池潭水，满是清鲜的气息。
月光恬静轻柔，洒射在三清泉的每一处角落。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
南姬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楚子歌，而后嘴角随意地笑了笑开口道：
“在扬州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思来想去，也就能在大人这儿呆的安稳一些了。”
“大人不会不收留南姬吧？”
“......”
而后她的指尖便是划过了他的下颚，轻轻抚着，一直延伸至他的胸膛。
“要是大人想对南姬做什么，都可以的哦......”
“......”
她极具诱惑的红唇近在眼前，楚子歌不是圣人，面对如此诱惑，又怎么能坐得安稳。
慌忙便是起身，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使她改变了想法，但很明显，眼下甩掉她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嗯，不剑锋你要是想住就住，多一口饭的事！但你绝对不可以随意地在太虚宗出手。”
“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去休息了。”
“......”
匆匆撂下了这句话语后，便是头也不回地朝着不剑锋的方向飞去，只留下了她一人坐在三清泉旁。
南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洋溢着几分莫名的笑意，自语道：
“总有一天，你会选择本宫的。”
“......”
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可以等。
不由得想起来同他见面的种种情景——即便是那个人不是当年的少年，或许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他吧，
看上了，便就是看上了，种下的情已经无法轻易改变。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虽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两人间的关系一定可以改变吧，那时候——或许自己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他。
......
一处山崖之巅。
一座高耸的阁楼矗立在这儿。
这座阁楼位于扬州微雨城的境内，当年楚家尚在时，这里便是楚家势力所在之地，那栋阁楼之上，鎏金刻下的两个大字，在月下闪烁着光泽：
“剑阁。”
一行人入了微雨城，走走停停，为首之人是一名面色俊秀的年轻人，一身紫色的长衫，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身形随着马背左摇右晃。
“少爷，前方便是剑阁了。”
“剑阁原本是楚家的势力，不过五百年前的那一战之后，楚家的所有势力便是四分五裂，有一部分便是跟随了杜家，这剑阁便是其一。”
“天底下人，无论是想要杀谁，只要能出的起钱，什么都能做。”
“......”
紫衫男子的眸子眯了眯，继而便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楚家啊，真是可惜了，当年也是扬州之首，一门双侯，就算是现在势微也仍是底蕴深厚。”
“不过，现在的楚家只剩下了一个孤儿。”
“......”
说到这儿，紫衫男子的眸子便是一眯，而后淡淡开口道：
“明日便是太虚宗真传弟子晋升大会了，若是放任这楚子歌不管，他必然晋升真传弟子之列。”
“若让他成为真传之后杜家再出手，李家可就不会坐视不管了。”
“而恰恰这个时候对他下手，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其他，苗头自然会指向杜家，可是挑起两家争端得绝好时机。”
“......”
身后的一众男子皆是点了点头。
那老者在得到了紫衫男子的同意后，便是上前叩响了剑阁的大门。
不多时，便有持剑的男子走了出来，大致地扫了一眼众人后，便是将一众人领进了阁楼内。
大厅的座椅上，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坐在其上，气态不怒自威，在其身后还跟着几名男子。
其中一人是个凤眼长髯的中年儒生，气态儒雅，腹有诗书气自华，让人望之便如沐春风，另外一人则是个精明强干的年轻男子，黑衣黑靴，锋芒毕露，行走之间虎虎生风，颇有鹰视狼顾之相。
身材魁梧的男人看着走进来的紫衫公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淡淡开口道：
“深夜所来，何事？”
“......”
紫衫男子背负着双手，仰起头，目光平淡地看着他，开口道：
“你就是当今剑阁的阁主楚留光吧。”
“听闻剑阁剑阁的宗旨素来只有一个，拿钱办事，可对？”
“......”
楚留光垂着眸子，随着某种节奏手指轻点着矮案，听到他的话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开口道：
“只要你开的起价格。”
“......”
紫衫公子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他继续道：
“帮我杀个人，做的干净利落点。”
“......”
楚留光身后的儒雅男子淡淡开口道：
“世家公子，起步五百万灵石。”
“......”
紫衫公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是看向了身旁的老者，老者会意，便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灵石口袋，朝着楚留光的方向扔了过去：
“这二百万是定钱。”
“......”
楚留光接过了灵石口袋，扫了一眼其内的灵石，随后便是将其放入了怀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向后靠着椅背，双手十指交叉置于小腹上，缓缓道：
“公子要杀谁啊？”
“......”
“太虚宗，楚家后人，楚子歌！”
“......”
“谁？”
“楚子歌。”
楚留光的眸子瞬间一凝，上身微微前倾，继而便是深深的看着他，眉头皱起，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开口道：
“公子难道不知道，剑阁可是楚家的势力吗？那楚子歌更是吾等名义上的主子？”
“你是让吾等背负这嗜主的恶臭名声？”
“......”
听到了他的话语，紫衫公子仰天大笑了起来。
而后逐渐地收敛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你这样的人，还在乎这些？”
“......”
楚家将亡，便是软禁了老阁主上位，投奔杜家的小人，这个时候谈论忠义，是不是有些让人贻笑大方了？
楚留光晃了晃脖子，身子便是重新靠在了椅背上，眉毛微扬，淡淡道：
“公子你误会了。”
“楚子歌可是在下名义上的少主，当年楚家对剑阁上下可是不薄，剑阁能有今天，可是全依仗着楚家啊......”
“......”
紫衫公子的眸子眯着，一言不语地望着他的表情。
油灯寥寥，漫卷起青烟，浮动在暗沉的大厅内。
楚留光望着荡漾着的火光，皱起两条浓眉，望着他，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处的疤痕格外的显眼：
“得加钱！”
“......”
......
太虚宗。
一座山峰上。
白苇席绕树漫铺，乌桃案错落四方，李忘生落座正中，他的对面便是殷宿墨。
两人对视了许久，终于殷宿墨缓缓地开口道：
“真传弟子晋升大会在即，你就没有什么准备吗？”
“......”
李忘生却是望着窗外的秋菊，淡然开口道：
“是生是死，不过是他的造化，楚家有一句话叫做，‘是成是败，是死是生，唯此一剑而已。’”
“......”
殷宿墨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你倒是稳得住。”
李忘生眯起了眸子，端起面前的茶杯，缓缓开口道：
“繁花柳密处，拔的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的定，方见脚跟。”
“杜家暗中给楚子歌使绊子，我不去管，是要看他的手段如何，剑阁投奔杜家对其出手相向，我不出手，则是要看他立不立得住脚跟。”
“......”
听到他老神在在的话语，殷宿墨的嘴角勾起了一分嗤笑，而后幽幽开口道：
“老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若是他刚苏醒的时候，你与他非亲非故，摆出这个阵势，这孩子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可如今你们二人已经有了一份不浅的情分，你再将他置于危难之中而不顾，就不怕他日后在心底怨恨于你？”
“......”
李忘生沉默了半晌，而后平静地看着她开口道：
“治家可以心慈，治国却是万万不可，楚家虽然比不了一国，但也是五脏俱全。”
“这孩子想要执掌楚家乃至光复楚家，又怎么能不经历风雨？”
“若他真能光复楚家，我便是做一回恶人又何妨？”
“......”
秋风乍来，漫絮。
楚子歌下意识地便是从上官凝雨的身上爬了起来，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这只凤凰，满脑子都是疑问：
——太虚宗戒备的这么森严，她是怎么进来的！？
“没了南姬，公子活的还是那样潇洒。”
“偏偏当时话说的是那么漂亮......看来只是单纯的厌倦南姬了？”
“......”
楚子歌自然知晓她说的是什么，此刻同上官凝雨的暧昧姿势确实有些说不清。
更何况——她身上都已经被剑气撕扯的破破烂烂的了。
见到楚子歌的表情，南姬缓缓地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脸颊上依旧是洋溢着笑意，轻轻道：
“怎么？公子见到南姬，有些不情愿？”
“......”
此时正值偏月，漆黑的夜幕，月光却又很明亮，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
楚子歌咽了咽口水，上下的打量着她，确认她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后，方才小声开口道：
“你来这儿做什么？”
“话不是同你已经说明白了？”
“......”
南姬眨了眨眸子，而后捂着唇，咯咯的笑了起来，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朱唇半吐：
“公子在哪儿，南姬自然在哪儿啊？”
“毕竟南姬的卖身契还在公子手中呢，怎么胆敢轻易的违约？”
“公子说，对吗？”
“......”
上官凝雨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左看看又看看，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她的印象中，自那次从沧水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南姬的身影，但是不知为何兜兜转转了一圈，她又回来了。
而且，看样子，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
楚子歌缓缓地将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盖在了上官凝雨的身上，她接过了尚带着几分温热的衣衫，低着头本能的抓住衣领，拉了拉，感到一丝温暖。
本来想要在脱身之后，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现在却不知该怎么办。
明明方才被他压在身下欺负的时候，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现在自由了，趁着他同南姬聊天的功夫，背后偷袭他，他肯定反应不过来，但——却反而没了这样的心思。
“上官师姐，你先离开这儿。”
“......”
望着楚子歌朝着他伸过来的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纤细单薄的身子罩在他宽大的衣衫下，山峦起伏，隐约半透着的肌肤若有若现，似乎更显得诱人。
虽然很想要同他顶两句嘴，但察觉到了此刻有一丝丝不寻常的气氛，还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不剑锋的方向奔去。
见到电灯泡走了，南姬便是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空地。
楚子歌便是略有几分不情愿地挨着她坐了下来。
“干嘛离本宫这么远？本宫还能吃了伱不成？”
“......”
于是他便又是朝着她的方向坐了坐。
斟酌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地看着她，开口道：
“那一纸卖身契，如果你很在意的话，我可以当着你的面撕掉。”
“......”
南姬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戏弄之色，整个身子便是靠在了他的身侧，殷红的唇呼出几分香甜的气息，咯咯笑道：
“大人，你难道真的以为只是那一纸卖身契那么简单吗？”
“将本宫吃干了抹净嘴，好处都占了，就想要抽身离开？”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
楚子歌的嘴角露出了几分苦涩之意，而后低下头，轻轻道：
“不是在子君的面前都说好了吗？以后我们两个互不干涉......你怎么......”
“本宫反悔了，不行吗？”
“......”
她的眸光流转了几分，而后带着一丝嘲弄道：
“更何况，大人也不是南姬所想的那般专情之人。”
“就连她的徒弟都可以上手，怎么？若非本宫的突然出现，是不是已经准备拿出......”
“......”
楚子歌连忙板起脸来，一脸严肃地开口道：
“这是误会，我们只是单纯的野外大战！”
“......”
她的凤眸轻轻眯了起来，单手便是托起了楚子歌的下巴，凝视着他的眸子，开口道：
“打架能把衣服都打成那个样子？”
“宫秀画说的没错，果然只有在......的时候，大人才是最快乐的。”
“......”
楚子歌：“？”
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师尊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
晚秋，月朗星稀，夜风轻轻地拂过了一池潭水，满是清鲜的气息。
月光恬静轻柔，洒射在三清泉的每一处角落。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
南姬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楚子歌，而后嘴角随意地笑了笑开口道：
“在扬州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思来想去，也就能在大人这儿呆的安稳一些了。”
“大人不会不收留南姬吧？”
“......”
而后她的指尖便是划过了他的下颚，轻轻抚着，一直延伸至他的胸膛。
“要是大人想对南姬做什么，都可以的哦......”
“......”
她极具诱惑的红唇近在眼前，楚子歌不是圣人，面对如此诱惑，又怎么能坐得安稳。
慌忙便是起身，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使她改变了想法，但很明显，眼下甩掉她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嗯，不剑锋你要是想住就住，多一口饭的事！但你绝对不可以随意地在太虚宗出手。”
“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去休息了。”
“......”
匆匆撂下了这句话语后，便是头也不回地朝着不剑锋的方向飞去，只留下了她一人坐在三清泉旁。
南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洋溢着几分莫名的笑意，自语道：
“总有一天，你会选择本宫的。”
“......”
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可以等。
不由得想起来同他见面的种种情景——即便是那个人不是当年的少年，或许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他吧，
看上了，便就是看上了，种下的情已经无法轻易改变。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虽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两人间的关系一定可以改变吧，那时候——或许自己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他。
......
一处山崖之巅。
一座高耸的阁楼矗立在这儿。
这座阁楼位于扬州微雨城的境内，当年楚家尚在时，这里便是楚家势力所在之地，那栋阁楼之上，鎏金刻下的两个大字，在月下闪烁着光泽：
“剑阁。”
一行人入了微雨城，走走停停，为首之人是一名面色俊秀的年轻人，一身紫色的长衫，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身形随着马背左摇右晃。
“少爷，前方便是剑阁了。”
“剑阁原本是楚家的势力，不过五百年前的那一战之后，楚家的所有势力便是四分五裂，有一部分便是跟随了杜家，这剑阁便是其一。”
“天底下人，无论是想要杀谁，只要能出的起钱，什么都能做。”
“......”
紫衫男子的眸子眯了眯，继而便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楚家啊，真是可惜了，当年也是扬州之首，一门双侯，就算是现在势微也仍是底蕴深厚。”
“不过，现在的楚家只剩下了一个孤儿。”
“......”
说到这儿，紫衫男子的眸子便是一眯，而后淡淡开口道：
“明日便是太虚宗真传弟子晋升大会了，若是放任这楚子歌不管，他必然晋升真传弟子之列。”
“若让他成为真传之后杜家再出手，李家可就不会坐视不管了。”
“而恰恰这个时候对他下手，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其他，苗头自然会指向杜家，可是挑起两家争端得绝好时机。”
“......”
身后的一众男子皆是点了点头。
那老者在得到了紫衫男子的同意后，便是上前叩响了剑阁的大门。
不多时，便有持剑的男子走了出来，大致地扫了一眼众人后，便是将一众人领进了阁楼内。
大厅的座椅上，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坐在其上，气态不怒自威，在其身后还跟着几名男子。
其中一人是个凤眼长髯的中年儒生，气态儒雅，腹有诗书气自华，让人望之便如沐春风，另外一人则是个精明强干的年轻男子，黑衣黑靴，锋芒毕露，行走之间虎虎生风，颇有鹰视狼顾之相。
身材魁梧的男人看着走进来的紫衫公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淡淡开口道：
“深夜所来，何事？”
“......”
紫衫男子背负着双手，仰起头，目光平淡地看着他，开口道：
“你就是当今剑阁的阁主楚留光吧。”
“听闻剑阁剑阁的宗旨素来只有一个，拿钱办事，可对？”
“......”
楚留光垂着眸子，随着某种节奏手指轻点着矮案，听到他的话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开口道：
“只要你开的起价格。”
“......”
紫衫公子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他继续道：
“帮我杀个人，做的干净利落点。”
“......”
楚留光身后的儒雅男子淡淡开口道：
“世家公子，起步五百万灵石。”
“......”
紫衫公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是看向了身旁的老者，老者会意，便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灵石口袋，朝着楚留光的方向扔了过去：
“这二百万是定钱。”
“......”
楚留光接过了灵石口袋，扫了一眼其内的灵石，随后便是将其放入了怀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向后靠着椅背，双手十指交叉置于小腹上，缓缓道：
“公子要杀谁啊？”
“......”
“太虚宗，楚家后人，楚子歌！”
“......”
“谁？”
“楚子歌。”
楚留光的眸子瞬间一凝，上身微微前倾，继而便是深深的看着他，眉头皱起，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开口道：
“公子难道不知道，剑阁可是楚家的势力吗？那楚子歌更是吾等名义上的主子？”
“你是让吾等背负这嗜主的恶臭名声？”
“......”
听到了他的话语，紫衫公子仰天大笑了起来。
而后逐渐地收敛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你这样的人，还在乎这些？”
“......”
楚家将亡，便是软禁了老阁主上位，投奔杜家的小人，这个时候谈论忠义，是不是有些让人贻笑大方了？
楚留光晃了晃脖子，身子便是重新靠在了椅背上，眉毛微扬，淡淡道：
“公子你误会了。”
“楚子歌可是在下名义上的少主，当年楚家对剑阁上下可是不薄，剑阁能有今天，可是全依仗着楚家啊......”
“......”
紫衫公子的眸子眯着，一言不语地望着他的表情。
油灯寥寥，漫卷起青烟，浮动在暗沉的大厅内。
楚留光望着荡漾着的火光，皱起两条浓眉，望着他，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处的疤痕格外的显眼：
“得加钱！”
“......”
......
太虚宗。
一座山峰上。
白苇席绕树漫铺，乌桃案错落四方，李忘生落座正中，他的对面便是殷宿墨。
两人对视了许久，终于殷宿墨缓缓地开口道：
“真传弟子晋升大会在即，你就没有什么准备吗？”
“......”
李忘生却是望着窗外的秋菊，淡然开口道：
“是生是死，不过是他的造化，楚家有一句话叫做，‘是成是败，是死是生，唯此一剑而已。’”
“......”
殷宿墨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你倒是稳得住。”
李忘生眯起了眸子，端起面前的茶杯，缓缓开口道：
“繁花柳密处，拔的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的定，方见脚跟。”
“杜家暗中给楚子歌使绊子，我不去管，是要看他的手段如何，剑阁投奔杜家对其出手相向，我不出手，则是要看他立不立得住脚跟。”
“......”
听到他老神在在的话语，殷宿墨的嘴角勾起了一分嗤笑，而后幽幽开口道：
“老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若是他刚苏醒的时候，你与他非亲非故，摆出这个阵势，这孩子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可如今你们二人已经有了一份不浅的情分，你再将他置于危难之中而不顾，就不怕他日后在心底怨恨于你？”
“......”
李忘生沉默了半晌，而后平静地看着她开口道：
“治家可以心慈，治国却是万万不可，楚家虽然比不了一国，但也是五脏俱全。”
“这孩子想要执掌楚家乃至光复楚家，又怎么能不经历风雨？”
“若他真能光复楚家，我便是做一回恶人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