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绝世大冤种?
  季南山这个反派的判定标准,就因为他是男女主感情里的小小绊脚石?
  这当真不是男女主play里的一环?
  宋瓷觉得男主的叶霖不是一般的缺德。
  觊觎长嫂,背刺兄弟。
  这种人,绝对不能结交。旁人为兄弟两肋插刀,这小子插兄弟两刀。
  “看不出来,季南山浓眉大眼的,还挺善良。”宋瓷对系统说。
  简直是又善良又蠢。
  【这叫正直!】披着熊猫皮肤的统子星星眼,只恨自己没权限,出不去。
  【统子也想给崽崽一个爱的抱抱~】
  “不,你不想。”
  季南山听着祖母挨揍的动静,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他娘受委屈。
  忽地,他眼前一亮,对他娘表情古怪的脸。
  “崽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知道吗?”看清好大儿眼里的茫然,宋瓷不要求他现在能明白。
  “这句话你记住,以后会懂的。”
  原主宋氏也叫宋瓷。
  宋瓷觉得,这大概是主系统的恶趣味。
  “哎呦,这是怎么了?季家婶子怎么躺在地上?地上多脏啊,还有鸡屎呢。快起来,快起来。”趴在墙头偷看的邻居,扯着嗓子喊。
  宋瓷闻声停下踹向老虔婆屁股的脚,扭头看去。
  对上一张笑得极为灿烂的脸。
  她迅速翻阅原主的记忆,确定过眼神,这是原主没出嫁时同村的好友,名叫宋春花。
  宋春花朝宋瓷眨眼,扯着嗓子喊:“哎呦,南山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他奶打成这样了,这么小的娃娃,还能不能活啊!”
  宋春花的嗓门威力极大,顿时引得周围邻里起了好奇心,走到季家大门外张望。
  季家是栅栏门,什么都挡不住。
  院子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季家大儿媳光着脚,头上脸上全都是血,一张脸煞白,看着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那大孙子,衣襟上也染了血,胳膊上有一道大口子,能看见骨头。
  好家伙。
  这季家是不过了?这是要死人?
  街坊邻里爱看热闹,可他们民风淳朴,万万见不得出人命。
  当下,喊大夫的喊大夫,找村长的找村长。
  这小村子名叫秦家村,季家是外来户,因此季家在村子里很没排面。原主是个孤儿,要不然但凡有父母张罗,都不会闷头嫁到季家。
  村长来得很快,进门看到宋瓷和季南山身上的血,吓了一跳。
  “这是咋了?”
  原本疼得在地上起不来的赵氏立刻爬起来,嘴里不住地咒骂。
  “这贱皮子不要脸,连我儿子都看不上,她能看上谁?没用的玩意儿,老娘养一头老母猪,都比她强。”
  村长听得脑壳嗡嗡响,见赵氏唾沫横飞,连忙往一旁挪了点。
  “什么看不上你儿子?你连大孙子都有了,这叫看不上你儿子?”
  村长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那大儿子不孝,死在外头,没用得很。这娘们看不上我家老幺!”赵氏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察觉周围人微变的脸色。
  “什么玩意儿!”村长啐了一口。
  “对,她就不是个玩意儿!”
  赵氏觉得道理都在自己这里,连腰杆都硬了,牵扯到痛处,她哎呦呦直叫唤。
  “她还打我!不孝,这是不孝啊!活该浸猪笼!”
  村长脸色越来越黑。
  季南山抱紧宋瓷的脖子,眼中再一次盈满泪水。
  宋瓷拍拍好大儿的脊背,琢磨着怎么弄死这老虔婆。
  【宿主不要教坏孩子啊!】统子很绝望。
  自家宿主像是脱缰野马,忘了栓绳的大型犬,拉不住啊拉不住。
  【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宿主你清醒点!你还有小反派要拯救,小反派没有你会很惨的啊啊啊啊~】
  统子表示,又是跪求宿主摆正道德观的一天。
  “混账东西!”
  村长指着角落里染血的棍子,怒道:“你当老子眼瞎?老子是年纪大了,可老子眼睛不瞎!平时你们欺负人也就算了,现在还学会倒打一耙?
  “这都要把人打死了!人宋氏平日里温言细语,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她打人?
  “谁信?”
  “对啊,宋氏柔弱,哪里会打人。”
  “我看是这老婆子告黑状,分明是她打宋氏。”
  众人七嘴八舌,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在赵氏这个当婆婆的身边。
  赵氏被吼得一愣,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她当即就要脱裤子,证明清白,她挨打了啊,她屁股都被踢肿了。
  赵氏的行为彻底吓到看热闹的众人,大家连连后退,捂着眼,背过身子。
  他们怕长针眼。
  “你!你!你!”村长险些气厥过去,偏偏他要主持公道,不能背过身去,只能闭着眼怒吼,“成何体统!”
  盛国这些年战乱频频,有些偏远地方,甚至十室九空。秦家村稍微好一点,如今有五百多人。
  身为一村之长,村长格外珍惜人口。
  没有人,怎么耍威风?
  啊呸,家族没有人,怎么对得起老秦家列祖列宗?
  季家大儿媳有没有打人他不知道,他只看到人家孤儿寡母浑身是血,半条命都要没了。
  “我真被打了,我有证据,有证据!”
  赵氏急了,她是真的有实打实的证据啊。
  村长越想越气,见赵氏铁了心要脱裤子,直接让自己儿媳妇过去,朝赵氏打了一巴掌。
  “不要脸的东西!”
  村长避嫌,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指着赵氏怒道:“按说你家是外姓,我不该插手。可这次你家过分了!”
  村里唯一的老大夫被背过来,看到宋瓷和季南山身上的血,吓了一跳。
  “这是要出人命啊!赶紧的,把我药箱拿来!”
  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半大小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跑太急,没顾上拿药箱。
  季南山的伤在胳膊上,露出骨头,看着吓人,其实只是外伤,老大夫凭借多年的兽医经验,判断问题不大。
  宋瓷头上肿了大包,破了口子,流了不少血。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伤,赶紧的,别站着了,快坐下,快坐下。”老大夫手都是抖的。
  “脑袋不能打呀,这伤能要人命啊。”
  听了这话,村长更气了。
  赵氏被吓得一激灵,她就是个窝里横,哪里敢反抗村长,当即鹌鹑一样,蜷缩成一团。
  屁股疼,脸也疼,无处伸冤叫屈,委屈得要命。
  赵氏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想了又想,都没想起来。
  究竟忘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