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提醒了,宿主说任务者的事情让统子少管,统子好伤心】
  意识空间里,小老虎造型的001泪眼汪汪。
  这完全是模仿小老虎本虎的。
  “行了行了,原谅你了。”
  宋瓷和小山雀告别,又给它留了不少小米当口粮,小心翼翼连带着竹筐一起塞进空间里,然后连滚带爬往山下跑。
  不快点不行,天都要黑了,她真怕新认的爹被自己气死。
  老大夫坐在山脚下,面朝大山的方向,盯着黑沉沉的山峦起伏,神色难辨。
  季南山站在石头上张望,一双眼都哭肿了。
  宋瓷一路猪突猛进,正要冲入村子,看到两人连忙躲在树后,将竹筐从空间取出来,小心翼翼背好。
  不小心不行,这人参太金贵了。
  老大夫按着心口,望着山峦,目光渐渐模糊。天色越来越黑,他心中猜测瓷丫头怕是凶多吉少。
  他想上山,却又不敢撇下季南山,他怕自己进山找人,这个孙子也会跟着。山中凶险,老大夫考虑要不要把孙子敲晕,先用绳子绑了,交给别人照看。
  他要进山!
  哪怕找到的只是瓷丫头的尸体。
  “爹,是你吗?”
  远处传来喊声,年过八十的老头浑身一震,猛地站起来,抓起一根棍子,气势汹汹看着那道走来的身影。
  “宋瓷!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跟你姓!”
  一声怒吼,惊动了村子里的黄狗,黄狗汪汪叫,公鸡被惊到,也开始不讲武德打鸣。
  一时间,大半个村子乱作一团,大家都出来看热闹。
  宋瓷在前面跑,老大夫在后面追。
  季南山跟在后面,哪个都跟不上,最后干脆放弃了,坐在村口的石头上,笑了起来。
  “真好,娘没死,娘还活着。”
  小孩儿笑着笑着,又哭了。
  ……
  深夜,季南山捧着油灯,睁大眼盯着宋瓷脑袋上的包。
  倒不是老大夫打的,老大夫雷声大雨点小,一棍子都没落在宋瓷身上,这是宋瓷自己踩到烂菜叶子滑倒磕的。
  “娘,疼吗?”小家伙心疼极了。
  “不疼!”宋瓷死鸭子嘴硬,觉得丢人极了。她居然被烂菜叶子绊倒,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人参啊,人参,人参。”
  老大夫双眼发直盯着人参,嘴里不住念叨,仿佛鬼上身。
  “人参,好大的人参,几百年的人参。”
  “娘,爷爷是不是疯了?”季南山年纪小,还不能理解人参的价值。
  “这是一株老山参,可能价值七八百两银子吧。你爷爷疯了,也正常。”
  宋瓷对这个位面的物价,还没有一个全面认知,猜测了一个价位。。
  “放屁!一千两往上!”老大夫破口大骂,“看在人参的面上,老子不揍你!”
  他真是气狠了,这死丫头一天天就知道往山上跑,拦都拦不住。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难道让他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季南山对一千两根本没概念,宋瓷给他算账。
  “你爹战死,朝廷给了十两银子。一百个十两银子,就是一千两。所以说,一千两等于一百个你爹。”
  人命如草芥。
  战争年代,向来如此。
  至于和平年代?纵观历史,哪里有真正的和平?看得见的烽烟,看不见的烽烟,无处不在。
  “可以用一千两银子,换我爹回来吗?”季南山问。
  稚儿还没有完全懂得死亡的含义。
  “换不回来。”宋瓷说完,见小孩儿要哭,忙道,“可以拿一两银子买纸钱,给你爹烧纸,这样你爹在下面就有钱花了。”
  这一晚,季南山是哭着睡着的。
  老大夫狠狠瞪了宋瓷一眼,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知道欺负小孩儿。
  小山在她手里,一天被惹哭三次。
  “小山眼窝子浅,你还天天引逗他!赶紧去睡觉,明天去卖人参。”
  人参贵重,老头子不敢放在家里。
  “我还没吃饭呢。”宋瓷委屈,她的家庭地位,难道还没有一株人参高?
  “滚滚滚,锅里有。”
  宋瓷麻溜进了厨房,灶台还有些许余温,锅里是一碗狍子肉和两个窝窝头,还有一只煮鸡蛋。
  深秋时节,外头冷,小厨房里却暖意融融。
  宋瓷吃过饭,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老大夫做好早饭,交代了季南山。便带着几个杂菜包子,拉着宋瓷一起出村。
  一路上,老头像是一个怀里揣着三百金的守财奴,看谁的目光,都像是看小偷强盗。
  可谓是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贯穿到了极致。
  宋瓷提着竹筐,在稻草的遮掩下,把人参放进空间。看老头步履蹒跚,干脆在牛车路过时,把人推上车,她也顺势坐下。
  数了四个铜板,交给赶车的老头。
  老头乐呵呵收下,好奇道:“老秦头,第一次见你坐车啊,以前不都腿着?”
  老大夫哼哼唧唧就是不说话,看谁都不顺眼,死死盯着宋瓷脚边的竹筐,生怕出一点岔子。
  一千两银子,省着点花,够一大家子花一辈子。
  不,两辈子!
  “你这老头,今天咋了?”赶车的老头不明所以。
  一个时辰后,总算到了鹭城县,老大夫不等牛车停稳,直接跳下去,抱起竹筐就走。
  宋瓷忙不迭跟上。
  老大夫径直朝一间不起眼的药铺走去。进了门,他敲敲柜台,让抓药的小童去喊掌柜。
  掌柜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看着和老大夫年纪相仿,刚出来就大惊:“秦大宝,你怎么来了?”
  “不要叫我秦大宝。”老大夫脸色微变。
  他在村里辈分高,自从妻子去世之后,没人敢喊这个名字。
  宋瓷这才知道,原来人称秦爷的老大夫,大名秦大宝。这反差,还真有点大。
  “这是我新得的闺女。闺女这是刘妖妖,妖怪的妖,是个没啥本事的,给人看病的大夫。”
  正在打盹的抓药小童顿时精神了,好奇道:“师傅,原来你叫这个名?”
  两个八旬老人相互拆台成功。
  老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手往里头走。
  进了后堂,他怒道:“让我看看你搞到了什么宝贝?先说好,要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真是气死了!他叫刘妖妖怎么了?吃秦大宝家的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