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二五班的教室门口,白轻墨等到了薛东东。薛东东留着一头偏中性的短发,看起来十分有个性。她看到白轻墨的时候微微愣一下,便想也没想地侧身让开。
  白轻墨则在她侧身的时候,按住了她的肩膀,说:“薛同学,想问你打听一个人。”
  薛东东脚步停下,她疑惑地看着对方问:“你是高三年级的白轻墨学姐?”
  “是我。”白轻墨看了眼教室黑板旁的时钟,说:“只剩下最后一节课了,薛同学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吗?”
  薛东东明显有些犹豫,但白轻墨已经揽过她的肩膀向学校外走去。
  梦园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她回家,于是她带着薛东东搭乘上了925路公交车。
  一路上,薛东东都十分紧张地看着身边的学姐。白轻墨在学校里名声很响,甚至是一天强于一天,她代表梦园出席叶家寿宴一事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整个岐梧都可谓是爆炸新闻。谁都想跟她攀上关系,谁也都想对她敬而远之。
  下车后,白轻墨注意到了她的紧张,于是说:“别怕。这个时候回来,我会比你先倒霉的。”
  这话不是在开玩笑,沈临书每次知道她逃课后,她的结果都不太美好。
  薛东东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说:“学姐,我们要去哪?”
  “梦园。”
  警方的人还没有离开会客室,沈临书就收到消息说白小姐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同学。他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皱了皱眉,对陆重山道:“今日陆队的两个问题,沈某难以回答。我这里临时出了一点事,若您没有其他事情,还请恕我不能远送。”
  “沈老板是有了新的线索?”陆重山问。
  沈临书说:“家里的小孩又逃课了,若是陆队想看我管教学生,那留下用个晚饭也是可以的。”
  听到沈临书这样说,陆重山的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丘堂虽然在警局交代出了绝大部分事情,但陈包包的下落不明,又牵扯到山海全宴这样的神秘势力。他们为保险起见还没有对其他涉事学生进行询问抓捕,而白轻墨身在德启中学,她的突然回来是否是学校里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沈临书见陆重山并未爽快离开,便说道:“小女孩也是要面子的,陆队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在这等一会也好。”
  陆重山说:“陈包包的下落在本案中十分重要,若白同学有其他线索,还请沈老板悉数告知。”
  “会的。”沈临书推了推眼镜,浅笑答道。
  白轻墨带着薛东东在书房里等人的时候默默地泡好了一盏茶,等沈临书来的时候,这盏茶不烫不凉,温度刚刚好。
  “沈老师辛苦了。”白轻墨双手端起茶盏放在男人的面前,露出一丝堪称谄媚的笑容。
  沈临书道:“除晚自习,算你只逃了一节课。什么事让你连这一节课的时间都等不了?”
  听到这话,白轻墨眨了眨眼睛。其实薛东东的事是不急的。只是她之前接连错过陈包包与刘馨培二人,此次的薛东东她真的不想再因为什么而错过。故而在决定去找她的第一时间,就把人带走,并带来了她认为的最稳妥的地方。
  见白轻墨不说话,沈临书道:“在大局稳定的时候,做事情要以保全自己为先。明知故犯的错误,我不会手软的。”
  闻言,白轻墨撇了撇嘴,声音里都带着些无奈说:“外人在呢,沈老师给点面子吧。”
  “她是谁?”沈临书好像终于看到站在书房里的另外一个女生,问道。
  白轻墨说:“她叫薛东东,高二五班的女生。和刘馨培的关系很好。”
  听白轻墨提到刘馨培的名字,薛东东原本就紧张的心情更加不安,以至于连眼睛眨动的频率都加快许多。
  沈临书淡淡地看了女生一眼,问:“她有什么问题?”
  白轻墨回答:“上周五,闯入山海全宴的女生是刘馨培对吧?”
  “嗯。”
  “从这周一开始,这位薛同学的状态就变得与之前大为不同。我怀疑在刘馨培得救之后这位薛同学看望过她,至少,她们交流过。”
  “陆队说,刘馨培神志不清,至今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沈临书道。
  白轻墨却说:“所以我才来找你,佐证我的想法。“
  “你没有证据让她开口?”沈临书问。
  “我要是有把握让她开口,还找你干嘛?”白轻墨小声地吐槽一句。
  “小丫头。”沈临书站起身揉了揉白轻墨的脑袋,他说:“刚好陆队没走,交给他吧。”
  “嗯?陆队长在这?”
  “嗯,把她带到会客室。”沈临书说完后,先离开了书房。
  白轻墨不知道薛东东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在她想带薛东东去会客室的时候,遭到了她的强烈反抗。
  她大吼着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本为“0”的戒备在这一刻瞬间点满。
  白轻墨好笑地看着她,她说:“之前那么听话的跟我走,现在又百般不愿意,你这人真奇怪。”
  “你……我不知道你是要问培姐……”薛东东的眼睛里充斥着紧张。
  “那我找你做什么?交朋友?”白轻墨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怎么就……不能是交朋友。”薛东东的声音很小,到最后竟然低下了头。
  白轻墨扯了扯嘴角,她说:“真是没心没肺。”
  薛东东没有再说话,白轻墨则熟练地走进书房里的休息室从衣柜取出一条皮带,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绑好,拖到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沈老板刚和两位警官打好招呼,白轻墨就将人绑着带进来,这让屋内的三个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陆重山和赵博显然没想到白同学敢当着警察的面这样对待同学。沈老板则在白轻墨无所谓的神色中看出一点破罐破摔的味道。
  “反正我今天逃学了你会骂我,把人绑着来你也会骂我。左右都是被骂,随便你吧。”
  “白同学,你这是做什么?”陆重山说。